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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作休整后翻越岳华山之路上,何欣问起缘由,才得知骠骑将军早已死在了宣王的构陷之中,而陈家,也只剩下了陈诩和陈穗二人。
“我陈家的灭门之仇,定当以摘下宣王的脑袋为报!”陈穗拍了拍何欣的肩侧。
“这之后的平反仗,不知何兄要怎麽打?”陈诩问道。
何欣命人取来地图平铺开,指着一处道:“此城名为平晏,北上是凤回山,东侧为岳华山,也就是我们此刻驻营的地方,若平晏城沦陷,宣王则会翻过岳华山,所向披靡,若再得衍州相助,则更是势不可挡,所以,我军势必要倾尽全力守住平晏。”
“光是守住平晏城?”陈穗反问,随后看着何欣被问得一头雾水的样子笑道:“何将军可再大胆一些。”
“若依陈家阿姊所言,可将宣王逼至平晏城前,一举拿下,可是……”何欣皱起眉头,“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是断然不够的,而且太后也不可能……”
“无需太后派兵。”陈诩斩钉截铁道。
何欣看着这俩姐弟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平晏城是个绝佳的机会,陈家阿姊,陈小兄弟,你们别再故弄玄虚了。”
“平晏城以北为凤回山,我陈家军仍有余部,现正蛰伏在凤回山,随时听命待令,此为兵力。”陈诩说道。
“指挥使大人派来一名小旗,名唤韩述光,早已前往永州搬空了宣王私藏的兵器,为我军所用。”陈穗说道。
“好!”何欣褪去脸上愁容,连连称赞,“如今万事俱全,三面夹击,宣王及其余逆贼,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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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中,楚铮遣散前来的死士,胡子一翘,擡手往书案上重重一拍,气道:“好个小兔崽子,净给你老子惹事!”
守在门外的楚夫人听楚铮难得爆粗口,便猜想可能是楚柯又惹事了,于是推开门询问。
“我托陛下将这小子远调京城,一来是为了让他去远地磨练磨练,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让他远离京城朝堂之争,”楚铮由楚夫人扶着坐下,“而这次,他竟然为了救一个温落川,把自己牵扯进去不说,还连带着我一起!简直是气煞我也!”
“温落川哪里不好?”楚棋沖进门叉着腰反驳道,“再说,当初是你要让哥哥跟着温落川习武的!”
楚铮瞪了一眼楚棋,终究是不敢对这个宝贝疙瘩说重话,只能气道:“两个小兔崽子!气死你老子!”
楚夫人知朝堂动蕩不稳,也知楚铮这些年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为的就是待二虎斗休止之后免受牵连,于是柔缓道:“陛下是官人看着长大的,如今是陛下最需要帮手之际,若得我们相助,未必斗t不过太后。可若我们袖手旁观,太后最终取胜,以其手段之狠辣,夫君即使现在再如何不插手朝堂,最终都会落得个覆巢之下无完卵的惨状!”
楚铮连连点头,自己其实早已有了要出手相助的心思,但奈于现实一直都不敢真正地去做,而楚柯,则是把他向前推了一把,让他即使不想做也得做。
“既然要助,那我就捐出我这把老骨头!”楚铮起身,“那小子来了个先斩后奏,我现在就去找陛下,让他下旨,说其余海寇是陛下命令温落川去找的。”
楚棋意识到爹爹这是要站队了,而且还是温落川的那边,于是欣喜道:“那我是不是……”
“你想都不要想,良人多得是,你休要一心吊在那个冰坨子上,”楚铮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回头扫了她一眼,“再说,你只是一厢情愿,都这麽多年了,那小子若是对你开窍,你们俩的事儿早就定下了。”
楚棋哼了一声,一脸不高兴的跑开了。
疯魔
“请来的是钰州最好的郎中, 说……右手算是废了。”楚柯眉头紧锁着,语中尽是叹息。
温落川的目光一直阴着,听了这句话话后更是将眉头紧蹙, 始终没有搭话。
平日里若是能见到温落川被箭射成刺猬, 楚柯是定然能捧腹大笑最少一年的,可如今看着满身伤痕的温落川, 他无论如何都笑不起来, 于是叹道:“郎中还未走, 你也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必了。”温落川的语气淡得没有丝毫情绪。
被楚柯救下之后,他迅速地清理了身上的箭, 之后扶着谢迎的头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他的心仿佛被软剑搅了一样痛, 不敢想象, 若是他再迟来一刻, 她会被江且安折磨成什麽样子, 可若是他再早来一刻,她也不至于会被江且安伤成这样。
于是浓重的自责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 还有将江且安手刃的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