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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落川点点头,楚柯获得了他的赞许很是得意洋洋,接着道:“而且我们还发现,杀害这两人的兇手,性别应该有所不同。”
“何以见得?”
“通常,男子的力气要比女子的力气大,你看那具双手皮肉完好的尸体,观察他那只剩骨头的四肢,你发现了什麽?”楚柯问道。
“那他骨头上的仅剩的肉并无太大起伏,像是只用了一刀便顺利割下来的,”谢迎在温落川的身后探出头来,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反观另外一具尸体,骨头上留存的肉呈锯齿状,倒像是一刀一刀割下来的。”
温落川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谢迎的胳膊,表示赞成。
“好生聪明!”楚柯称赞道:“没错,手掌被剔了肉的,是女子所犯,因为力气较小,只用一刀并不足以将肉剔净,所以便多砍了几刀。”
“而且除了这一点,我们还有别的发现,”楚柯继续道:“我们猜测,这女犯人是效仿男犯人的杀人方法来作案的,并且男犯人作案在先。”
“你们可能不知道,城中的兇杀案,兇手会将被害人四肢剔下来的肉分成左右胳膊和腿,分别堆放在被剔干净的骨头旁边,但是树林里的那具尸体,兇手只是将剔下来的肉摞在一起,随便堆放在了一处。”
——
县令府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与夜晚融合在了一起,浓雾之中所见无四肢,只有一张白面红舌长着獠牙的脸。
它身形敏捷,轻手轻脚地翻过高墙,来到了院中,随后直奔后院正屋。
正屋之中烛火通明,又温暖又光亮,而这种温暖和光亮,是它这一生中都不曾拥有过的。
“官人,把这些都带着傍身吧。”县令夫人抓了慢慢一手珠宝,作势要放进行礼之中。
“你傻呀!”李县令立刻拦下,抢夺过珠宝一把扔在了地上,“你知道是谁来了吗?锦衣卫的温落川啊!做官的人哪有不怕他的?如今我们保住小命就已经很好了。”
县令夫人看那一手亮灿灿的珠宝被扔到了地上,又心疼又着急,嗔怒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去掺和那件事,你就要为了……”
“就为了那点钱!”没等县令夫人说完话,话茬便被李县令接了过去,“我怎麽知道杀个阿山会惊动锦衣卫来查?你又不是没听说过那个孩子,爹不疼娘不爱,就连个名字都没好好取,这天底下还有谁会在乎她?本想着死了就死了……”
吱呀——
门被打开,浓雾涌入,烛火熄灭,夫妻俩双双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边。
就见一只只见头发面目不见身体四肢的鬼出现在了家门口。
“鬼啊!”县令夫人当场被吓得腿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那鬼慢慢地向前走着,李县令因为做了许多亏心事,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向后退着。
靠近之时,那鬼拿出一根木棍,重重地敲在了李县令的脖子上,李县令被敲得当场晕了过去,身体撞击地面,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县令夫人听到响声后尖叫一声,随即求生的本能被激发,捂着耳朵起身跑出了门外。
那鬼并没有理会县令夫人的逃跑,找了一条绳子,将李县令绑在了木椅上。
察觉到县令夫人已经逃院之后,那鬼将这屋中的所有烛火全部点燃,屋中白亮如昼,它则静静地坐在李县令对面的榻边,享受着片刻的光亮。
不消片刻,李县令清醒过来,随后看清了面前装神弄鬼之人,破口大骂。
在那不堪入耳的辱骂言语之中,阿山缓慢地揭下戴在脸上的白鬼面具。
只见她右脸上有一条从眼角至嘴角的伤疤,而那条伤疤早已痊愈,变成了猩红色,比那面具更加可怖。
而那双眼睛,没了面具那厉眉瞪目的遮掩,反倒是像一泓不曾沾染世间尘埃的清泉。
“你……”李县令认出了阿山,逐渐噤声。
“柳娘给了你多少钱?”阿山的声音很平淡,她静静地看着被绑在椅上浑身发颤的李县令。
“一……一百两银子。”李县令看阿山拿出了一柄锋利的刀,吞咽了下口水。
“你可知绑走我的那两人都被我杀了?”阿山举着刀凑近,一字一句道:“被我活剐的。”
“现在,该你了。”
李县令被吓得不知所措,胡乱开口道:“你……你怎麽还没死啊!”
“你放心,”阿山用刀刺进李县令的大腿,伴随着李县令的惨叫将刀尖一路向下,“杀了你之后,我会死的。”
“我会亲手结束我这本就是错误的一生。”
——
另一边,楚柯带来的尸体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