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与他擦肩而过。
沉舟等着池小天,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你
池小天抬手,示意他闭嘴。
沉舟安静了。
太行殿,戎星剑又到半夜才回来,他有些疲累,但见到池小天还是大踏步走了过去:别等我了。
他看着桌上没动过的膳食,你还没吃?
池小天轻声细语:我等表舅。
戎星剑坐下才反应过来,他看着池小天,有些不明所以:你这么叫我做什么?他觉得挺奇怪的,别管上一辈,我们论我们的。
池小天静静的看着戎星剑,良久才应了一声:好。
饭菜都凉了,戎星剑叫细雨拿下去热一热,深秋,已经有些冷了:你怎么还穿这么薄?他去握池小天的手,冰凉凉的、没一丝热气,虽然池小天等他让他挺甜蜜的,但还是心疼多一点,他交代道,下次别等我了。
池小天主动缩在戎星剑怀里:哥。
戎星剑觉得池小天今天有点粘人,他搂住池小天的肩:怎么了?想我?他低头,我这几天是有些忙想去哪?哥明天陪你逛逛。
他看着池小天,眼神和声音都是那么温柔。
池小天懒洋洋的窝着:不去。
戎星剑只当池小天又发小脾气了,他也没有不耐烦,他抱起池小天:不去就不去,吃什么?哥喂你。
池小天说一样,戎星剑就喂一样。
池小天吃饱了才摇头:我不吃了。
戎星剑还抱着池小天,他单手吃饭:真不去?我年后就得走了。
池小天还说不去。
戎星剑用下巴蹭池小天的发顶:听不出来是我想跟你去吗?非要我说出来,欠揍是不是?
池小天躲都没地方躲,他从戎星剑腿上下去,眼里有些恼怒:吃你的,别闹我。
戎星剑迅速扒了两口饭,他朝池小天走过去,微微挑眉:你说什么?
池小天可一点都不怂:别!烦!我!
戎星剑把池小天扑倒椅子上,俯身逼近,目光怜爱: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第112章 竹马竹马(13)
池小天没忘, 但他很多时候都没有那种感觉,但现在,他被困在方寸之地, 眼前是少年宽阔的胸膛,呼吸间都是另一个人的气味, 终于有了一些不自在。
他感觉浑身都在发烫, 不太受控制,他放软了些声音:哥。
戎星剑看着池小天微醺的脸,也安静了一瞬间:嗯。
池小天不太敢看戎星剑的眼睛:你离我远点。
他睫毛抖了下, 我热。
戎星剑没走,他半蹲下来:这不是热。他拉着池小天的手放到自己脸边,眼眸灼灼,这是喜欢。
小天喜欢哥。
池小天没留下和戎星剑一起睡, 他跑开了。
他躺在偏殿的床上, 拿着戎星剑给他的布老虎,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老虎耳朵。
系统虽然没有耳朵, 但还是看得耳朵疼:你做什么呢?白天那事你就轻轻的放下了?它觉得戎星剑应该也是知道的。
知道景帝的身世,知道池小天倒霉的原因。
池小天脸上的燥热还没下去, 闻言幽声道:不然呢?跟戎星剑闹翻对我有什么好处?
系统想想也是, 它又问:你真的打算喜欢戎星剑吗?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
池小天越说越兴奋,他有腹肌, 他还很英俊, 他练武,腰力
淦!
系统, 我说的不是你, 是池小天!
池小天这才反应过来, 思索后还是道:喜欢。
系统不信: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池小天心平气和,但也止步于喜欢了。
池小天和戎星剑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了。
系统还是搞不懂,但它也不在意:你自己把握这个度。
景和十三年春。
戎星剑离京。
池小天送出去了二十里,雪化了,但没完全化,他走得比较艰难,鹿皮靴上全是泥泞,他抱着暖炉,火红的狐裘在雪地上有些扎眼。
徐跃宇见池小天的脸被冷风吹得煞白,又举了举手中的伞:回去吧。
池小天的睫毛染上了一层很薄的霜花,他侧头,看向徐跃宇:他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来?
徐跃宇摇头:不知道。
池小天也不知道,他和徐跃宇一起朝京城的方向走:你怎么又出来了,你哥不是让你好好读书?
徐跃宇还是个胖子,一个奸猾的胖子:我买了小黄书塞进了我哥书房里他现在还被我爹罚跪呢。
池小天闻言笑了下,徐跃宇也跟着笑了下。
沉舟一直缀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直到池小天跟徐跃宇分别才道:你既然和主子两情相悦,就应当和别人保持距离。
池小天还住在太行殿里,他解下披风:胖子是我弟弟。
沉舟语调不变:你也是主子的弟弟。
池小天顿了下,不紧不慢看向沉舟。
沉舟并不避退。
池小天把狐裘扔给沉舟:脏了,替我清洗一下。他和沉舟对持了几秒,还是沉舟弯腰出去了,他声音还是那般,懒洋洋的,用雪洗。
沉舟不会忤逆池小天的意思。
他在雪天里用雪清洗池小天的狐裘。
池小天感觉恶毒人设还是挺带感的,他搓手:戎星剑走了,景帝废了,皇太后现在也懒得搭理我,统哥,大雍的天该变了!
系统:你很想当皇帝吗?
池小天撇嘴:在皇宫不当皇帝有什么意思。他站直了些,第一步,我要把持后宫!
系统看着打鸡血似的池小天:你高兴就成。
戎星剑离京,景帝不理朝事,几位适龄的皇子夺权的夺权、拉帮结派的拉帮结派,朝堂热闹了好一会,但在徐相掌权、入主内阁的情况下,大魏没有太大的变动。
也不是一点变动都没有,以前隐于幕后名声不显的十一皇子忽然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
这位皇子很是心慈,瑞林洪涝,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处理不好就会发生民变,朝堂里另外几位皇子都闭口不谈,唯有这位殿下请缨、亲自率领部众前去赈灾。
一去六个月。
池小天几次病倒又爬了起来,他廋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些许风霜之色,他摔册子:南济粮仓是空的?
他呼吸起伏,暴怒,杀,都该杀。
徐跃宇陪着池小天四处奔波:别生气。世家权贵和当地官商勾结的风气存在数百年了,不只是大雍,各朝各代都有这个积病。
池小天不是演出来,他真的愤怒:跃宇,粮种调来了没有?
徐跃宇温声道:快了,你先去休息,睡醒了就到了。
池小天不想睡,但还是被劝得躺回了床上:统哥,我必须要当暴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