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枝感觉有个热烘烘,毛绒绒的脑袋在下面蹭来蹭去,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你真的很像一条狗。
迟尧随她骂,头都没抬,细细吻着她那串纹身,褪色了。
尤枝懒懒地嗯了一声,不补了,随它吧。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它了。尤枝受不了一阵一阵的酥痒,把他的脑袋薅出来:只要你在,我就能无所畏惧,男朋友。
她这么一叫,迟尧本来还在克制的邪火就又一涌上头。
尤枝后悔自己回来没有立刻装睡。
她浑身都在抗拒,求求你做个人吧,我真的很累。
刚刚还骂我是狗。迟尧不放过她,我不累。
尤枝知道反抗没用,连抓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滩烂泥似的任他摆布,我早晚死在你手上。
迟尧和她十指紧扣,突然停了动作,附在她耳边问:考虑好了么?
尤枝收回一缕被撞碎的思绪,什么?
嫁给我。
尤枝有些懵。
这事自从上次迟砚提过一次后就没人再提,她也根本就没去考虑。
可现在她要是照实说,恐怕这个人会掐死她。
她反问:你这是在求婚?
他回答:是。
哪有人在床.上求婚的?
尤枝弯起眼睛,故意不给他准话,我要是不答应呢。
迟尧:那我就不停。
折腾到后半夜,尤枝意识彻底模糊了,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无名指上多了个异物,抬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枚戒指,晃眼。
她几乎瞬间清醒,撑起半个身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迟尧手臂一伸,把她揽了回来,喜欢么?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大钻戒。
可是
尤枝勾着眼尾看他,我答应你了么?
迟尧淡淡嗯了一声:昨晚你答应了,怎么,说过的话不认账了。
尤枝一头雾水,我昨晚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这不可能,因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迟尧笑了一声,鼻尖贴上她的耳朵,你不是说,嗯,嗯,嗯。
你他妈尤枝几乎秒懂,又羞又恼,抬手就要去摘戒指。
他一个眼神递过来,赤.裸裸地威胁:敢摘,今天让你下不了床。
年初,尤枝拿出积蓄在京北开了间心理咨询工作室。
规模不大,但承接的业务范围广泛,专业设施也一应俱全。
因为还在起步阶段,首要任务是先把工作室的口碑打出去,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常常忙得不可开交。
本来以为自己当老板会更自在,真正出来创业了,才发现比上班要费心费力好几倍。
周一的傍晚,尤枝刚刚结束了一个诊疗,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面色铁青的人。
迟尧目视着她把客户送走,径直走进了她的办公室,把门一关,聊这么久?
语气冷冷沉沉的。
还好,一个半小时。尤枝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杯沿上留下一抹鲜艳的红唇印。
你怎么来了?她问。
迟尧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自己的:怎么不让别人去做?
尤枝耸耸肩,说:现在是积累口碑的阶段,重要客户我还是亲自上阵比较放心一些。
空气沉寂了两秒。
迟尧问:我不重要?
嗯?尤枝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迟尧直直地盯着她的脸,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干什么?
今天,要干什么?
尤枝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备忘录上的标记,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约好了今天去领证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从民政局出来了。
她忙得晕头转向,直接把这么重要的日期都给忘了。
怪不得这人从进来脸色就这么难看。
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我该死。她走过来攀上他的胳膊,用鲜少出现的撒娇口吻和他商量:要不咱们再换个时间吧,反正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
而且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迟尧依旧冷着脸,我急。
尤枝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你急什么啊?我又跑不了再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得好好挑个良辰吉日,不能这么随便。
这日子确实是随便挑的,连黄历都没看,迟尧的原话是不要迷信,越快越好。
尤枝继续在他耳边忽悠:今天没去成,冥冥之中就说明今天这日子不好,你也不想刚领证就换证对不对,回头我仔细查查,挑个好日子。
看着迟尧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她才暗暗呼出一口气。
他什么病?
啊?
刚刚那个人。
这话题转的真是毫无征兆,尤枝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谁。
他啊,有比较严重的心理创伤,问题真是复杂又沉重,所以我才亲自来尤枝边说边回忆,刚刚那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可惜还是被一个女人彻头彻尾地伤害到了。
她拢回思绪看了迟尧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病人了?
说完又挑起眉兀自笑了一声,迟总不会是连病人的醋都吃吧?
迟尧很不屑地冷笑一声,不说话。
尤枝凑近他,捏了一把他的耳垂,放心,都没有你有病。
迟尧撩起眼皮看她,找事儿?
不敢不敢。
尤枝伸出手,一边一个,把他紧绷的唇角往上推,笑一笑,别生气了,回去好好补偿你。
有点哄他的意思。
迟尧盯着她,现在就补。
尤枝立马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赶紧往后退两步,和他保持开距离,我今天早点回去
迟尧根本不管她,把人拽回到自己跟前,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往衣领里探。
尤枝去掰他的手,硬忍着没骂人,你能不能分点场合?
不能。
咚咚咚,有人敲门。
你先松手,有人来了!尤枝要疯了。
可他不管她怎么掐怎么掰都不为所动,听见敲门声,手上反而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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