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枝想了想,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那天在洗手间门口给迟尧递纸巾的女孩。
和她确实不是同一类型。
对此,迟尧好像并不打算多做什么解释, 径直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尤枝也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大家才陆续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服务生走过来给他们倒酒。
尤枝低声问:你就来这治病?喝酒能治得了你的病?
她感觉被骗了。
迟尧不以为然, 看着她莹白的肩头,喝酒,放松, 治病,不对么?
尤枝恨恨地瞪他一眼, 那你把我叫来干什么?
别人有女伴, 我没有。他说。
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这就是半夜把她从床上薅起来的理由?
我又不是陪酒小姐, 更何况女人对于迟总来说,不就是勾勾手指头的事么?尤枝说着轻笑一声, 再说你不是有一个小棠了么?
迟尧并不理睬她的阴阳怪气, 淡漠地把视线挪开。
没听错的话, 似乎还发出了一声很不屑的冷笑。
尤枝想翻白眼。
他越这么冷淡,反而越能激起她的征服欲。
他说她现原形,她现在倒是很想看看他那层皮到底能伪装多久。
迟尧没再说话,半垂着眼抽烟,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朔和一个胸大腰细的女人在一旁聊得火热,看起来也没功夫看和她搭话。
尤枝坐着无聊,也点了根烟,安静地看旁边几个人玩纸牌。
有人抬头看了一眼,笑嘻嘻地问:尤小姐一起?
我不会。尤枝如实说。
她好几年没混过酒吧了,酒桌游戏更新换代的也快,他们这种玩法她以前没接触过,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半天了,规则硬是没太看明白。
身侧传来一声冷笑,尤小姐装什么,不是会的很多。
这话一出,旁人要笑不笑地看了她两眼,眼神意味深长。
妈的,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尤枝脸上笑容不减,眉眼间却装起了无辜:我真的不会。
说完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溢出的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滑下,滑过脖子,溜进心口,领口被浸湿了一小块。
尤枝冲着桌上的纸巾扬了扬眉毛:纸。
迟尧看了她几秒,还是欠起身子把纸捞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尤枝把身子扭过去,饱满的胸脯直对着他,一手捏着酒杯,一手夹着烟,双眼饱含秋水,帮我擦擦。
迟尧不为所动,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自己擦。
尤枝不依不饶,又往他跟前凑了凑,没有手。
旁边玩纸牌的人抬起头,连陈朔都露出了看热闹的嘴脸。
尤枝对着迟尧微挑眉稍,故作娇嗔道:快点呀,别让人看着。
她这会儿妖精上身,尾巴都快藏不住了。
迟尧嘴角荡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伸手拿过纸巾,替她擦了擦脖子到心口的水痕,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别作。
纸巾被精准地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尤枝得了逞,淡淡一笑,对着他的脸吐出一口烟,谢谢。
迟尧不说话了,眼底黑漆漆地看着她。
尤枝把手里的酒杯递到他嘴边,尧哥怎么一天到晚绷着脸,出来玩就开心一点啊。
迟尧垂下眼看了看杯沿上的红唇印,面无表情地把酒杯从她手里拿下来,放回了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尤枝看着他紧绷的唇线笑了笑,转身对旁边玩纸牌的人说:能教教我么?看着挺有意思的。
行啊。其中一个男人有意无意地瞥了几眼迟尧,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尤小姐酒量如何?输了要罚酒的。
还行。尤枝拧起眉毛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过我今天吃了药不如这样吧,我输了,尧哥替我喝。
众人看向迟尧。
他不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那就当是同意了。
尤枝也没再去征求他的意见,很快参与了进去。
她虽然早年就常混迹于这种各种娱乐场所,可对于酒桌游戏一直都是又菜又爱玩,不一会儿,迟尧面前的空酒瓶就越来越多。
她也有些故意的成分在。
但迟尧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喝酒喝的干脆,脸色也正常,完全不知道酒量在哪,尤枝甚至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我就看你想干什么的表情。
她渐渐觉得没意思了。
不玩了,不玩了,玩不过你们。她把位置腾了出来,坐回到迟尧身边,看不出来尧哥酒量这么好啊。
尧哥海量,加上这几年没少练。陈朔调完了情,开始跑过来插科打诨。
尤枝漫不经心地问:是么,因为应酬需要么?
应酬?陈朔笑了两声:因为什么你还不知道?
话一出口,他立刻接收到了迟尧冰冷的眼神。
比冰箱还能制冷,能把人冻麻了。
尤枝心底泛起一丝动荡。
陈朔悄没声地溜开了,尤枝为了化解尴尬,从果盘里叉起一块西瓜递到他嘴边,吃块水果。
迟尧看她一眼,我自己有手。
给点面子好么?尤枝弯着唇角,手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举着。
迟尧喉结微滚了一下,刚刚张嘴,尤枝手一缩,把西瓜塞进了自己嘴里,笑得一颤一颤的。
眼看着他要黑脸,尤枝赶紧又叉起一块递过去,开个玩笑。
迟尧盯着她的眼睛,迟疑了几秒还是张了嘴。
尤枝手再次一缩。
可这次动作幅度有些大,西瓜没叉住,掉在了迟尧的裤子上,留下一块红色的水渍。
这回玩笑开大了。
尤枝委屈地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的
她这会儿倒是很会装无辜。
迟尧紧了紧眉,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往包厢里的独立洗手间走。
尤枝紧随其后,我帮你清理一下。
洗手间的门一关,外面的音乐声变得朦胧。
尤枝从旁边的架子上拆了一个一次性的小毛巾,半俯下身子在他腿间擦来擦去。
她身上的馨香似有若无地在空间里弥散,迟尧看着她光洁白皙的后背,觉得一股躁热在往下涌。
我自己来。
尤枝动作没停,我来就好。
迟尧呼出一口气,伸手攥过她的手腕,你作一晚上了,还没够?
我怎么作了?
尤枝感受着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眼里染上媚意,踮起脚去够他的肩,你不是说我装,那我就不装了。
迟尧把她手里的毛巾抽掉,粗暴地甩在一旁,捏上她的后颈就把人直接摁在了一旁的矮柜上。
尤枝整个上半身伏在上面,双腿被身后的人牢牢抵着,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你今天是不是想挨.操。
尤枝吸了口气,轻笑,要在这儿?
那可太刺激了。
迟尧说:你不就想这样么?
话刚落音,尤枝感觉有两片温热的东西贴在了背上,正在细细地,一寸一寸地顺着她的脊柱往下探寻。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尤枝的胳膊上立刻起了层鸡皮疙瘩,整个人都软了。
幸好是趴着,不然她估计站都站不稳。
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的背原来这么敏感?
尤枝紧咬着下唇,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气息扑在背后的皮肤上。
我不介意你叫出来。
迟尧。尤枝调整了下呼吸:你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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