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自己都没办法放松,只能先跳过这个流程。
迟尧眼睛轻扫了一下测试卡,尤小姐在敷衍我?
我哪敢。尤枝解释说:只是通过这个小测试可以先了解
不想测。
迟尧冷淡打断。
尤枝调整呼吸,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好,那我们先随便聊聊。
迟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尤枝微弯起唇角:有什么在困扰着你么?
他上下扫了遍她身上的正装,尤小姐白天和晚上不太一样。
尤枝笑容不减:你觉得不太舒服的状态持续多久了?
我差点以为尤小姐真打算在酒吧混一辈子。
句句答非所问。
尤枝气儿开始不匀。
迟先生,你不配合的话,我们恐怕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什么?
下一步治疗。
迟尧看了她一会儿,往椅背上一靠,语气松散地说:你过来。
尤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跟前:怎么?
我头疼,你给我按按。
尤枝冷笑一声:我不会按摩。
更何况她也不是洗脚城的按摩小妹。
迟尧无视她的拒绝,已经轻阖上双眼,有手就行。
好。
尤枝耐着性子走到他的椅背后面,手指抵上他的太阳穴,本想使点坏给他来个一阳指,还没发力就瞥见了他耳后那条疤痕。
被头发遮住了一些,不太明显,但一下子就掀起了她心底的巨浪。
这是开颅手术留下的。
他如果真的头痛,是不是和手术有关。
当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怎么熬过来的。
尤枝想着,指法逐渐轻柔了许多。
十分钟过去了,她按得手指发酸,他还不喊停,她甚至怀疑他快睡着了。
您还满意么?尤枝忍不住出声询问。
一般,迟尧缓缓睁开眼睛,手法差点。
还真评价上了?
尤枝想翻白眼。
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么?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微俯着身子,发尾扫在他的肩头:迟先生,我按小时收费的,很贵。
迟尧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怕我付不起?
差点忘了,您是迟总,财大气粗。尤枝直起身子,从他椅背后面走开: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和金钱。
浪费时间?
迟尧眯起眼睛,语气微讽,怎么?耽误你去找男人了?
尤枝深吸一口气。
她现在和他是一句话都没法好好沟通,她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性子可以软一点,那或许还能正常交流。
可惜她也做不到。
尤枝直视着他:迟尧,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迟尧的眼神几乎是一秒变得狠戾,他伸手拽过她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好好说话?
我愿意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在哪?
尤枝睫毛轻颤地看着他。
他果然还是在怪她。
几秒后,迟尧似乎恢复了正常,眼底的狠劲褪去,他手一松,尤枝就重心不稳地顺势倒了下去,扑在他腿上。
她听见迟尧笑了一声,尤小姐,你这个姿势可不太雅观。
尤枝脸颊一热,立马从他身上弹开,你这病确实该治治了!
尤枝。
他终于叫了她的名字。
尤枝抬眼,看到他拿起桌上的测试卡看了一眼,然后攥成团,投进了她脚边的垃圾桶里。
他说:我的病,不是这么治的。
第54章
尤枝整理了下衣服, 把头发拨到耳后,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就到这吧。
迟尧死死盯着她的动作, 一声不吭。
突然, 尤枝感觉一道黑影越拢越近,她抬起头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干什么?
迟尧的视线落在她的颈侧,眼皮抬起浅浅一个褶,脖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尤枝摸了摸脖子,有些刺痒刺痒的, 是昨晚在酒店里不知被什么小虫子咬了,差点被她挠破, 今天才稍微好一点。
她还没开口, 一只干燥冰凉的手就突然握住了她的脖子, 指腹对着那块红印使劲揉搓, 越搓越用力,白皙的脖子很快红成一片。
疼!
尤枝往后缩。
这人怕是要搓掉她一层皮。
迟尧固着她的脖子不让动,眼睛冷的能掉冰碴, 他弄的?
尤枝服了。
这个他,指骆燃?
真以为人人都有给人留点什么的癖好?
尤枝去掰迟尧的手, 我和骆燃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他妈是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咚一声摁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后背硌得生疼。
迟尧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偏过头埋进了她的颈弯, 衔住了她脖侧的一块肉, 发了狠地咬。
没有情.欲, 像是野兽吃到嘴里的猎物,只有侵占和掠夺。
尤枝疼的直吸气,使劲去抓他后脑勺的头发,没有用,一直感觉到皮肤被利齿刺穿,迟尧的嘴才从她的脖子上离开。
他终于满意了,低笑一声,放开了对尤枝的禁锢。
什么迟总,分明是狗总。
尤枝抬手抹了抹湿热的咬痕,我看你是有狂犬病吧?!
迟尧不为她言语所动,接她上一句的话,那是哪种关系,能让你回来第一个就去见他。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第一个见的人是他?
尤枝抬起头,勾起狐疑的眼尾,迟尧,你不会是在偷偷调查我吧?
迟尧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否认,尤枝心底反而升起了一丝失落。
她拎起包:我先回去了。
这儿不好打车,我送你。迟尧很自然地走在了前面,似乎也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尤枝想了想,没拒绝。
毕竟她要打车的话还要走一大截路,她这双鞋是第一次穿,不太跟脚,来的时候已经感觉脚后跟被磨破了。
她从不因为面子问题委屈自己。
迟砚回到家,薛姨连忙扶着他到沙发边坐下,递上来一盏适温的茶。
迟砚喝了一口,问:阿尧在家么?叫他下来,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薛姨往楼上看了一眼:阿尧他和心理咨询师在书房谈话呢。
迟砚喝茶的动作一顿,心理咨询师?
真是稀奇了。
他给他找过那么多专业的心理医生和咨询师,他哪回不是给人吃闭门羹。
薛姨点头:是啊,聊了有一会儿了,需要现在去叫他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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