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斯果然守信,未将裴绮罗施毒之事告知于于长辈。
一日裴教主亲临青云山同祝芳州议事。临别之际,他去看裴绮罗,关切地询问起裴绮罗与谢我斯之间的进展。
凌绮罗目光流转,羞涩中带着柔情,轻声道:“叔父,我才来扬州不过一月,怎敢奢望能如此之快赢得谢少侠的青睐呢?”
裴济闻言,爽朗大笑:“绮罗啊,你温婉贤淑,容貌出众,往日上门向你父亲提亲之人络绎不绝,谢我斯又怎会不动心?”
裴绮罗心中苦涩,只能干笑回应:“他心中已有所属,情深似海,哪里容易移情他人。”而谢我斯这一点也让她极为欣赏。
裴济道:“之前生辰宴上,他曾提及此事,但理由是对方年幼。然而,你已在青云山逗留一月有余,可曾见他与哪位少女有过亲密交往?”
裴绮罗摇了摇头,答道:“明里我已然打听清楚,至于暗中……”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暗地里,我亦对他下过‘对面相思’之毒,却始终未见他与任何女子往来甚密。”
裴济闻言,不禁皱眉:“绮罗,虽说你用毒之事我颇为不赞同,但从你言辞间推断,谢我斯当下对儿女私情怕是不甚在意。”
“叔父,侄女不知。”裴绮罗轻轻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自去年与他匆匆一面后,我便立志非他不嫁。无论使出何种手段,我一定要得到他。”
裴绮罗之父乃习武之人,她自幼在教派中长大,虽不会武功,却也沾染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气。近日来的娇柔姿态,不过是为谢我斯特意伪装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济闻言一愣,苦笑不已:“谢少侠固然优秀,但世间好男子众多,你又何必苦苦单恋与他?下月便是武林大会,你随我一同前往,或许能觅得佳偶。”
裴绮罗眼睑低垂,沉默不言。
裴济试探道:“祝公子品性如何?”
裴绮罗微微撇嘴:“性情顽劣,骄横任性。”
裴济心知裴绮罗最厌这类男子,便笑道:“祝公子自幼被祝掌门视为掌上明珠,宠溺有加,骄纵些也在情理之中。若论相貌,在江湖上亦是数一数二。当年若能在你母亲怀你之时,与谢大侠议定指腹为婚,那该多好啊。”
裴绮罗低声回道:“我曾听闻,当年谢少侠与祝公子尚在母亲腹中,便已有了指腹为婚之约。”
裴济点头:“确有此事,只是后来两家均诞下男丁,此事便不了了之。没过几年,谢大侠便遭奸人所害,英年早逝。”
裴绮罗追问道:“那奸人如今何在?”
裴济深知她心中所想,答道:“谢少侠十四岁那年,便已手刃仇敌,为双亲报仇雪恨。也正因那一战,他的行云剑法名震江湖。”
裴绮罗轻启朱唇:“谢少侠真乃人中翘楚,一等一的好儿郎。”言罢,她忽地心念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望向裴济,犹豫道:“叔父,您觉得,谢少侠会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如何?”
裴绮罗面颊绯红,那二字终是难以启齿。
裴济见状,温言抚慰:“但说无妨。”
裴绮罗这才鼓起勇气,低声道:“谢少侠会不会……不能……不能人……”
话未说完,裴济已心领神会,连忙打断:“休要胡思乱想。虽未闻谢少侠在江湖上有风月之事流传,但我观其面相,那方面亦是上乘之选……罢了,休要再为此事烦忧。半月之后,我遣人来接你去武林大会,或者你愿与谢少侠一同前往?”
她会问出此话不过是想为自己被拒绝一事寻个借口罢了。
“好,我与谢少侠同往罢。”便是无话,再多个机会相处也极好。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祝芳州在武场亲自指点弟子剑法,祝卿安亦混迹其间,舞得有模有样。他的剑法在江湖中算得上小有名气,只是儿时过于顽皮,师兄谢我斯刻苦练剑之时,他却在一旁和小狗嬉笑打闹,故而剑法上与谢我斯相差甚远。
但祝卿安亦有所长,便是——吹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小所习心法乃谢大侠亲传,因其自幼酷爱箫音,偶有一次,以心法驭箫,竟致周围翠竹应声而断。自此,他便以箫为刃。
祝芳州看看正在教导师弟的谢我斯,又瞥见祝卿安,遂将其唤至身旁,复又召来谢我斯。
祝卿安靠过去,同谢我斯并肩而立,谢我斯却忽地侧身一步。往日里,祝卿安或许未曾留意,但近日因裴绮罗之事,他对谢我斯的一举一动皆格外关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于谢我斯的变化,他自是了如指掌。
祝卿安故作不知,又向谢我斯靠过去一步。谢我斯面色古怪,隐隐蹙眉,再次侧身。
祝芳州见状,心生疑惑,问道:“你俩这是又闹别扭了?”
祝卿安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爹爹,我和扶光哥哥关系好着呢,您可别挑拨离间。”言罢,转头向谢我斯投去一抹笑意。
谢我斯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祝卿安面色微变,暗中狠狠剜了他一眼。祝芳州深知谢我斯性情,他不是爱招惹之人,定是祝卿安又调皮捣蛋,惹恼了谢我斯。
说来也奇,谢我斯自幼性情冷淡,唯独一次大发雷霆,竟也是因为祝卿安。
几年前他们与众门派一同讨伐魔教玉骨门,祝卿安负伤,却不愿安心在家中休养,偷偷溜出,欲探寻逃遁的玉骨门掌事人楼弃行踪。他甚至还机智地换上女装,涂抹胭脂,只因楼弃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尤爱掳掠美貌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祝卿安武艺不济,箫也被对方一并毁坏,人险些落入虎口。幸得谢我斯和其余几位师兄及时赶到,否则祝卿安真真“清白”难保。
祝芳州对谢我斯道:“下月武林大会,扶光,你便带上裴姑娘一同前往吧。”
祝卿安蹙眉言道:“父亲,带裴姑娘同去做甚?她又不习武艺。”
祝芳州沉吟道:“裴姑娘于青云山居住一月,她父亲……”言及此处,他瞥见谢我斯依旧面无表情,不禁轻叹,“她父亲在飞鸽传书中说很是想念她,且她也已至婚嫁之年。”
在场的只要不是痴儿者皆能领悟祝芳州弦外之音,偏有人明知故装聋作哑。
祝卿安几欲暗笑出声。
谢我斯此人冷若冰霜,裴绮罗竟能耐心相待几十天,真乃女中豪杰。谢我斯也真真算得上好命,自打他名声打了出去,频频发生佳人投怀送抱之事。
“师父,届时卿安也要一同去?”谢我斯问道。
祝卿安一听此话,几欲炸开:“什么叫我也要去?什么是‘也’?谢......扶光哥哥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