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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宵不会再对他怎么样,因为被禁锢在病房里做一个下不了床的废人,就是沈思行最好的结局。
沈延宵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说齐心集团发生的变化、他和沈延馥的和好、和魏黎的相互选择。每一次来墓园见母亲,他总有说不完的话。
而沈延馥和他正相反,只是安静地看着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不说话,还是如年少时那般沉默寡言不会讨大人喜欢的模样。段倾在一旁握着他的手,暖着恋人冰凉的手指。
魏黎也在看付蓉的照片。这照片大约是付蓉二十几岁的时候拍的,看上去非常年轻,恬静的笑容里带着那个年纪的女人特有的魅力。
沈家兄弟二人中,沈延馥要更像付蓉一些,尤其是那双沉静平和的眼睛。
四人又在墓前站了一会儿,等到沈延宵的话说完,就该回去了。
今天是年三十,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段倾要带着沈延馥回自己家里一起过年,两人比较赶时间,所以先走了一步,剩下沈延宵和魏黎还在墓园里慢悠悠地转悠。
现在他们两个都是没有世俗意义上的“家”的人了,这个春节不必东奔西跑,可以平静地享受假期。
等年一过完,寒假结束,学校那边也差不多该搞百日誓师了。百日誓师后一直到六月初高考结束,将会是魏黎最忙碌的时候,或许很难再抽出时间陪伴沈延宵。
“我准备年后就把辞呈递了。”魏黎把下巴往围巾里缩了缩,“我有编制,想辞职还挺麻烦的,得跑不少手续。”
沈延宵问:“那你要和那群学生崽子们说准备走的事吗?”
“说吧。”魏黎道,“免得他们到时候回学校找我跑个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直到坐进车里,沈延宵忽然跟魏黎说:“其实我提前订好酒店了。”
“啊……?”魏黎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沈延宵是什么意思,耳朵烧得通红,“今天除夕夜,也要折腾一晚上啊……”
沈延宵胡扯道:“守夜嘛。”
魏黎:“……”
他守不了夜,他一次就会昏过去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乐意跟我做是吧?”沈延宵垮起个脸,“是觉得不舒服,还是你已经厌倦我了?”
魏黎红着脸:“不是、都不是……”
事实上正相反,每一次和沈延宵做的体验都很好。但是沈延宵这个年纪精力太旺盛了,要是真的陪对方做到尽兴为止,那他实在是吃不消,所以最近都只保持每周两三次的频率。
魏黎觉得自己好像满足不了沈延宵,心里有点愧疚。
如果作为恋人,连对方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的话,他会忍不住觉得是他不够好。
“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怕你嫌弃我……”魏黎这么容易害臊的人,说出这些话之前已经提前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就是、我每次总是一两次就睡过去了,你会不会觉得很扫兴啊?”
“没想到你是在担心这个啊,魏老师。”沈延宵又露出魏黎很熟悉的狡黠笑容来,“没关系啊,就算体力不行,你还可以从别的方面弥补我一下嘛。”
魏黎很认真地求教:“比如呢?”
沈延宵卖着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话头是魏黎自己挑起的,便也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入夜进了酒店套房,他就被沈延宵哄着又试了不少花样。
沈延宵说要“守夜”是认真的,毕竟之前为了魏黎的工作都克制着,好不容易等到魏黎休假,他的忍耐力也差不多该到头了。
除夕夜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正好快过年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被锁了三次之后自暴自弃乱删了一些,可能有不太通的地方大家随便看看吧(。)
◇ 第93章 新生(3)
寒假后,魏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仿佛总有批不完的卷子讲不完的课。尽管每天都能在家里见到面,但在沈延宵眼中,魏黎整天就跟阵风似的,很快地回来又很快地走。
每天早上他一睁眼,下意识地探手去摸床的另一侧,都已经冰冰凉了,一点余温都不剩。
沈延宵寂寞如雪,一下班就如同独守空闺的寡妇似的满身怨气。
和贺子鑫一起打游戏的时间又多起来了,一整个“杀人如麻”,段位咔咔往上升。
贺子鑫瞧出猫腻了,小心翼翼地问他:“宵哥,你最近是不是性、生活不……”
“不顺”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沈延宵凶恶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
贺子鑫吞了吞口水,心说他宵哥自从谈恋爱之后怨气比没谈的时候还重呢。
这算不算是甜蜜的烦恼?
他问沈延宵:“魏老师以后真不在这行干了啊?”
“说不好。”沈延宵活动了一下打游戏打到快抽搐的手指,“等休息完这阵看他怎么想吧,反正我会默默做魏黎背后的男人,之后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啧啧啧……”贺子鑫望着沈延宵直咂嘴,“宵哥,不得了,你真变了。”
沈延宵斜他一眼:“变什么?”
“你变成老婆奴了!!”
沈延宵一脚踹在贺子鑫屁股上把人赶出家门:“你快滚吧你,以后少来我家蹭饭!”
贺子鑫委屈地揉着屁股正要走,就撞见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的魏黎。
“贺同学!你这就要走啦?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贺子鑫眼神幽怨:“宵哥不让我蹭饭。”
他扭头,大胆地瞪了一眼沈延宵:“你这个绝情的男人!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说完就一溜烟似的跑进电梯里了。
“……喂!”
要不是贺子鑫跑得快,沈延宵恨不得追上去再给他一脚。
魏黎看着他俩,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又怎么惹到你了?”
“他说我是老婆奴。”沈延宵尴尬地咳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吗?”
沈延宵其实心里知道贺子鑫没说错。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婆奴,工作之余总是围着魏黎团团转,半天见不到人就感觉天都要塌了。
正处于热恋期的时候,魏黎偏偏工作忙,沈延宵每天都憋得很难受。
恋爱好几个月了,魏黎还是和从前一样脸皮薄,一听沈延宵这么问,说话就磕巴起来了:“啊,我、我也不知道……”
沈延宵把人拉进家门,抬手将防盗门关上,将初夏的热气隔绝在外。
如今已经五月下旬了,离沈延宵的“守寡”生活结束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他心里实在是燥得慌。
现在天气热了,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愈发轻薄,魏黎弯身换鞋的时候,沈延宵透过T恤宽大的领口,便能看见轮廓分明的锁骨和昨晚留在上面的零星痕迹。
沈延宵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赶紧将视线移开。
一想到魏黎今天顶着他留下的印记站在讲台上一本正经地给学生讲课,就感觉有点上头。
“你有没有想好走完手续之后先去哪里玩?”沈延宵提起一个新的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等高考结束就是旅游旺季了,到时候票不好订。”
魏黎直起身来,撑着下巴思索:“唔……我比较想去爬山,山上风景好,而且还能锻炼。”
沈延宵嘴角一抽。
这人怎么老是惦记着锻炼呢?出去玩也不忘。
对于他而言,魏黎现在的身材就刚刚好,抱起来是很趁手的。
不过沈延宵还是依着魏黎的。
“要去爬哪座山你想好了跟我说,我让助理安排好。”
晚些时候魏黎终于处理完了遗留工作洗好了澡爬上床,沈延宵已经躺在床上困得快要昏过去了。
但感知到身边人的体温,沈延宵还是下意识地往魏黎那边凑了凑,用手臂把人圈进怀里,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魏黎的侧颈。
不知道是不是睡懵了,沈延宵说起梦话来,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魏黎,你亲亲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