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在那里吃得十分起劲,大家不用想就能猜到,那是一个非常好吃的冰激淋。苍茕整个晚上没有办法不去想那个小鬼,脑中总是会浮现一个弱小的男生,蹲在墙角无声的哭泣。
充满泪水的大眼睛可怜的看着那包吃不到的零食…苍茕爬起来,撕掉了那张符咒,然后再躺下去。终于,良心得以安慰,他可以睡着了。那只小鬼的存在的确是对他良心的重大考验。
***第二天早上,苍茕发现那整包的零食没有动过?“小鬼!?”还是没有反应?“孔儒?孔孔?儒儒?”苍茕开始乱叫。听到自己的名字,那只小鬼果然又反应了。
“嗯?…干、干吗?”这个声音好象是没睡醒的样子。“你怎么没有吃你的东西?”“苍先生没有叫我吃,我不敢吃。我知道昨天苍先生一定生气了…”呵呵,这个小鬼现在很懂得听话了嘛?!有长进。
“那你昨晚在干吗?”“我盯着这些零食盯到早上…刚刚睡着。”可怜,真的是很可怜。苍茕觉得自己的良心又快要不能正常运作了。
“你现在饿不饿?饿的话可以吃掉它们。”“好!谢谢苍先生!”立刻,那个小鬼精神振奋“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苍茕在后面看着,竟不自觉的伸手把鼻梁上的眼睛摘了下来…一个瘦弱的背影,一头柔柔的乌发,白色的汗衫遮住了小屁屁,隐隐露出白色的小内裤。
最要命的是他露着两条看上去很粉嫩粉嫩的小细腿…看上去就是要引人犯罪…我在做什么?!
苍茕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把眼睛戴了上去。脸红心跳地他走上阳台吹吹凉风…鼻梁上眼镜是他干爹在他三岁的时候开始做的,因为他老是会看到一些常人不该看到的东西,干爹说这样子对小孩的成长不好,所以从小就带着这种眼镜,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摘下来。
其实,调皮地苍茕常常会偷偷的摘下来,小时候还交了好几个“鬼友”只是后来都陆陆续续都投胎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苍茕还难过了好一阵子。现在,又遇上难缠的小鬼了。***“苍茕,当心!球过去了!”
“啪搭…”来不及了…苍茕被飞来的篮球砸了个正着。眼镜被球打落,掉在地上还被队友踩了一脚。完了…谁叫自己打球心不在焉呢?“没事吧?对不起,我传球没传好。”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大家都跑过来表示关心,如果苍茕出了点意外,他们肯定会被女生们恨死的。“没事,只是…镜片碎了…”“我帮你配!”“不要不要。我自己去配。球我不打了,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一个月了,和那只小鬼相处已经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苍茕发现每个晚上,孔儒都会等他睡着后守在他身边为他赶走蚊子,怪不得在那种破房子里连蚊香都用不着。
还有每天在他回家之前擦席子,每天在他走了之后为他整理书桌,而自己却常常是恶言恶语…苍茕越来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板,帮我配一付平光镜。”
苍茕递上那个没有镜片的架子。“平光的啊?好,等一下,很快的。…你们有的年轻人就喜欢戴眼镜,这样可以增加点书生气…”谁喜欢戴眼镜了?!苍茕掏出手机,拨到家里。“喂,爸。干爹呢?”
苍茕听出接电话的人是自己的老爸。“旅游去了。怎么啦?”“什么?他什么时候去的?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昨天去的,莫名其妙说去就去了…有什么事吗?”“没、没有…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呀。回来叫他打电话给你。”
“那就这样,拜拜…”***死干爹,用得到他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苍茕走在路上,凭影子去辨认路过的人是“人”还是“鬼”还好是白天,没见到几个鬼影。远远地看到自己的阳台,孔儒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他。
他不敢正视他,只是用余光注意着他。等自己走近了,他便转身进门。苍茕知道,他是去为他开门了。每次都这样,孔儒每天都会在阳台上等他回来。
***手里捏着钥匙,对着钥匙孔一直犹豫着…不过就算自己不去开,这扇门也会自己开启。
老天注定在今天让自己看到他。苍茕把钥匙插进了锁孔,还没有旋转,门就开了…摒住呼吸,慢慢的将视线从手上的钥匙转移到他的脸上…“茕茕,你回来啦?”
称呼在两个礼拜前就改了,其实,自己的名字,孔儒早就知道了。因为自己的每一本书上都会写着:苍茕。两个礼拜前自己的作业忘在桌上,走到楼下时,听到孔儒在阳台上呼唤自己的名字…之后,自己大发善心,允许孔儒叫自己的名字,一失口成千古恨,事到如今,他已经放肆地叫自己为:茕茕。
为了平等,他也从两个礼拜前开始叫他:孔孔。这么叫,究竟是为了平等,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两个人的称呼亲昵地像情侣间的爱称。
“回来了…”苍茕故意游移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那张可爱的脸庞。他不的不承认,孔儒是自己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和干爹媲美的男人…错了,他不是人。<div class="m-is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