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一旁的童浠宁还没什么反应,倒是童浴沂霍然望向了父亲。
很早之前,母亲便是她们父女三人很少主动提及的话题。彼此心照不宣,却从不问明原因的保持着默契。
爸
打断大女儿的探寻,童伯远指指桌上的菜。
好了,快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餐还算祥和的午餐结束,童浠宁率先上楼回房,准备去参加同学的送别party.
童浴沂留在饭厅中,和父亲无言对坐着。
她仔细端详着父亲,几日未见,总觉得他好像又苍老了一些,昔日里铮铮挺拔的男人,此刻身板略微弓着,鬓边白发清晰可见。
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时隔半年,楚燃再次来到了这间童浴沂从小长大的屋子,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弥漫,清雅宁和,是她熟悉的属于她的独特味道。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楚燃起身开门,门外一个陌生的男佣谦和有礼。
楚小姐,大小姐让我带您去用餐。
楚燃虽有些疑惑,但也并未多想,毕竟已经进了童家的大门,童浴沂还在楼下坐着吃饭。
佣人在前,带着她沿着不靠饭厅那侧的楼梯下去,二人一路穿行而过。楚燃还是第一次见童家的类似于后区一样的地方,幽长的走廊尽头,是另一个楼梯。
楚小姐?
楚燃站在原地未动,童家的厨房和小厅她还是知道在哪里的。
这是要去哪?
您可能还不了解,我们都是在地下一层的饭厅吃饭。
楚燃眯起眼,点头冲那人笑了笑,手却不着痕迹的背向腰间。
好的。
当男佣人回头准备继续向下走的时候,楚燃从腰间将电甩棍掏出,还没等男人反应,她便按下电钮击向那人的颈部。
你大爷的,骗人都不动脑子不搞调查吗?
没理会晕倒的人,楚燃直觉情况不妙,甩开手中的电棍,她一边跑一边按下手表上紧急求救的按钮。
如果能让童伯远不顾及童浴沂,在童家便要对她动手,那就只能是一种可能,她的身份暴露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方有备而来,逃走定是困难重重,而且既然他察觉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头儿,童伯远可能要跑路。
狭长的走廊上,几名黑衣男子缓缓逼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根比她手中的电棍粗上不少的钢棍。
楚燃慢慢后退,身后的情形她看不到,只能听声辨音,以防来自身后的偷袭。
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为首的男人向后一指,示意楚燃原路返回。
走廊光线昏暗,只有一扇窗户开在中间位置。
好,我跟你们走。
举起双手,楚燃停住后退的动作,转身的瞬间,甩棍一出,击碎了窗户玻璃。
找死!
男人向她这里扑来,抬手就是一棍楚燃手里的电甩棍是特制的军用器械,奈何这几位手里的家伙也不是次货,几个回合下来,要不是她手里的棍子带电,估计早就被打开了花。
将电压开到最大,楚燃挥着棍子忍着身上落下的痛击冲到窗边,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男人的小腹,趁着他疼弯腰的间隙,楚燃一蹬那人的脑袋,借力翻下窗户。
窗外是一个小草坪,来不及辨别方位,楚燃飞似的向前跑,后面几个大汉纷纷跳窗朝她这里追来。左臂被玻璃碎碴划破了一道口子,身上挨的那几下让毕业即脱离身体力行抓捕罪犯的经侦队楚警官咬牙切齿。她就说,锻炼不能停,拳脚功夫这玩意,三天不练手就能生,五天不练肉就得松。
斜刺里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楚燃一跳,按下电钮砸向对方的脑袋,楚警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招招都往死里下手。
一直绕到前花园,周围涌来的几十号打手逐渐聚拢,楚警官自认无力回天,握紧了电甩棍,突然大吼一声:童浴沂!
你们在干嘛?
上天当然不会听到她的求救,兵贵神速的派个童大小姐下来,楚燃看向说话的人,童浠宁斜挎着机车包,正一脸惊奇地望向这里。
生的希望冲破了人体极限速度,一众保镖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楚燃一个冲步,飞到童浠宁身后,自后将人架入怀中。
都别过来!
在场的自然都认识童二小姐,一时间手上的动作具都一滞。
楚燃你干嘛!
小宁救我。
环在她身上的左臂汩汩的往外渗着血,童浠宁能感觉到楚燃手上的颤抖,其实她也没使劲,只是搭在自己的身前。
到底怎么了?
童浠宁挺直身子,让楚燃能靠着她,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这个场景不用问也明白,楚燃是被自己家的保镖围攻了,还是下死手的围攻。
看不出来吗,你爸要弄死我。让他们准备辆车,放我走。
童浠宁没迟疑,立刻说道:让我姐开车过来。
为首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有动。
听不懂话吗!让我姐开车过来,立刻!
其中一个人点了下头,还不待他动作,二人身后,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嗤笑:呵,小宁,别麻烦你姐姐了,我来开车吧。
阿及穿着白T仔裤,手里空无一物,施施然向她们这里走来。将手里的电棍攥紧,楚燃盯着他,明明是干净俊美的一个男人,可身上却总透着股阴险毒辣。
你别过来。
呵呵,用人民,哦不对,是用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作人质,好一个人民警察风范啊。
楚燃冷笑,略微站着了身子:你这套对我没用,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最好赶紧放我走,你以为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警察会放过你们吗?
点上一根烟,阿及始终神态自若: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
说罢,他缓步走下台阶。恰在此时,水果自带的经典铃声响起,阿及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接起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眼神倏然阴冷下去,看着楚燃仿佛盯着一具尸体。
挂了电话,阿及将点燃的烟揉碎在指尖:带二小姐离开,这个人,要消失的干净彻底。
言罢,他不再多看一眼,转身走进大门。
周围的保镖渐渐靠近,楚燃放开牵制住童浠宁的手臂。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为我作证,是阿及派人杀了我,并且我怀疑阿及身上不止一桩命案,让我的同事务必追查到底,找出真相,惩治罪恶。
楚燃
事发太突然,严重超出了童二小姐的日常认知范围,童浠宁觉得自己的内核运行可能出现了些问题。
阳光下,楚燃明明还是不久前见到的样子,却总让她觉得哪里变得不同。血迹染红了她半侧雪白的工装衬衫,耳边碎发微乱,眼神却格外的坚毅,就像就像她最不屑的语文课本里写道的:视死如归的战斗英雄,粉身碎骨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童浠宁从来无法感同身受这种舍己情怀,也从不理解为什么要舍弃自己最为宝贵的生命去捍卫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原来,还是老师讲的太空洞,对于她这种理智派,一百次慷慨激昂的演讲不如一次这样身临其境的示范来的深刻。
当人逐渐环绕聚拢过来时,童浠宁忽然挡到了楚燃的身前,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人,二小姐前所未有的暴力怒吼。
谁都不准动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留言让我眼熟你们呀,大家有啥想法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