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明追问道:算吗?
晏双:第二个问题了,我不回答。
盛光明:
晏双低头又吃了好几口栗子蛋糕,才慢悠悠道:说多少遍了,炮友。
哦。盛光明笑着应了一声。
栗子蛋糕的中间是融化的巧克力,略微有些苦,还有些淡淡的水果香气,晏双边吃边内心夸赞盛光明的手艺,扭头道:你刚才一脸死人相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盛光明被评价为死人相后愣了愣,随即道:啊,是在想这个。
无聊。
晏双转过脸,专心地将蛋糕吃完,把身上的皮夹克脱下,又从阳台上扔了回去。
盛光明单手接住夹克,在晏双脚步迈入屋内前,扬声道:明天如果戚医生没空,我送你上学?
回答他的是一声关门声。
盛光明攥着外套,轻笑了笑,夜风习习,将这件外套上沾染的气味吹入他的鼻尖。
即使只是短暂地披了一会儿,也有了晏双的味道呢,盛光明低下头,笑容加深。
晏双等戚斐云等到十点,戚斐云还没回来,他就直接先睡了,反正戚斐云一回他就能感觉到,结果一直到早上戚斐云都没有回来,晏双气急败坏地打了电话过去,却是助理接的。
昨晚半夜三点市中心出了连环车祸,患者太多了,戚医生现在还在手术室呢。
晏双惊愕道:你是说他做了一晚上手术?
是的,助理道,戚医生已经一天一夜没下手术台了。
晏双无言,半晌后道:他忙完了你让他别回家,就在医院休息,我上完课来医院找他。
好的好的,我一定转告!
晏双挂了电话,心想戚斐云忙成这样,今天到底还能不能支楞起来啊?
反正这个保姆不在,另一个保姆在。
晏双心安理得地坐上了盛光明的车,很干脆地接受了盛光明的早饭,在车上就不客气地开吃了。
分明被伺候的是他,盛光明却是一脸赚到了的表情。
三明治会不会太凉了?你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准备。
晏双咬了口三明治,矜持了很久之后,点了锅贴和皮蛋瘦肉粥这两个单。
没问题!
盛光明很高兴道。
晏双要下车的时候,盛光明觉得今天的气氛比昨天好一点,顺势提出下午接晏双放学的请求。
晏双下意识道:你店里不忙吗?
盛光明顿了顿,道:抽出个时间来接你还是行的。
再说吧。
晏双下了车,寒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将手插入口袋,在寒风中跑得飞快。
盛光明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心想晏双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笑容在唇角慢慢收敛,盛光明看向前方,神情逐渐变得专注,驾驶车辆却不是去往商场的方向。
秦氏直入云霄的高楼内,助理和秘书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二次会议。
昨天秦羽白宣布的重磅消息惊动了几乎所有大小股东,有资格参加股东会议的所有股东今天几乎都来了,来不了的也委托了人过来。
就连一向为了避嫌不参与的纪文嵩也来了。
秦氏落魄时,纪文嵩只是随手买了一些股份,之后数量不少,起过一点吞并秦氏的意思,于是秦羽白极力劝说本家叔伯守住股份不要出售,当时秦氏体量极小,纪文嵩也就没放在心上,等秦氏有了起色,再想下口时已经为时已晚。
之后秦氏蒸蒸日上,秦羽白也反过来收购了纪氏的一些股份,算是互相制衡。
两家的商业版图没有重叠的地方,倒也相安无事,彼此持有对方的股份算是一种变相的合作了。
为了表示互不干涉,双方也从不参与股东大会或是公司决策。
羽白这次真是糊涂,秦家一位叔伯看着列席的纪氏父子,紧紧皱起了眉,连外人都惊动了。
纪文嵩倒是悠闲,他身旁的纪遥却是和秦家几个叔伯一样紧皱着眉。
我去下洗手间。
纪遥冷着脸起身,离开了议论声不断的会议室。
秦羽白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昨天收到消息的时候,纪遥曾以为秦羽白不过是在惺惺作态,今天二次会议的正式程度不得不让纪遥考虑秦羽白或许是认真的。
所以这算什么?
他以一个模糊不清的身份参与了一段坎坷的恋爱?而今天这段恋爱将要在他的见证下迎来新的篇章?
纪遥越想越觉得可笑,他推开洗手间的门,见到正在洗手的秦羽白时,心中的荒诞达到了顶点。
秦羽白听到推门声,用余光扫了门口一眼,走错了吧,他抽了纸巾擦手,慢条斯理道:这里是专用洗手间。
你疯了吗?纪遥面无表情道,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股权转让给他,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秦羽白将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嘴角慢慢勾起,这意味着我们将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他转过身,单手潇洒地插在口袋中,微笑道:我在公司打拼的时候,你还围着你父亲的大腿转呢。
对他的挑衅,纪遥无动于衷,他继续道:我很期待你失去理智后作出的决定在以后会怎样惩罚你。
秦羽白冷笑一声,小朋友,公司是老子的,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行吗?纪少
姓氏即是对他最大的讽刺,这一点几乎成了纪遥的心病,之前秦羽白就用这一招痛击过他,而纪遥现在依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他甚至也笑了笑,我等着看你们怎么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你放心,喜帖一定有你的一份。
是吗?秦卿会当伴郎吗?
感谢你的建议,我正有此意,另一位伴郎想必就只有纪少你能胜任了。
两人面带微笑地唇枪舌剑,火药味浓得远处的助理都不敢过来了。
秦、秦总会议准备好了。
助理小心翼翼道。
秦羽白整了整衣领,对着纪遥又冷笑了一下,来了。
纪遥看着他往会议室走去,心中潜藏得的怒气才慢慢上涌,他转过脸,看到镜子里麻木的脸孔,忽地觉得极其的疲惫,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每天做着讨厌的事,见着讨厌的人,他到底为了什么?这些事情又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切的起源好像仅仅只是他答应陪他看一场雪。
会议室内,纪文嵩并没有占据重要的位置,他持有的股份不多,很自然地坐在了后面,他饶有兴致地问身后落座的纪遥,你说我们该投反对票还是支持票?
纪遥淡淡道:支持票。
纪文嵩一笑,没私心?
纪遥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