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翅膀、尾巴
他的长相和娇气的性格,让岑洺看起来不像报道里出现过的邪恶恶魔,而像在学校舞台剧上扮演角色的、被家人宠溺的高中少年。
尤其是那截尾巴,桃心的尖端,正不住地乱晃。
岑洺想起自己上次是怎么吃饱的,登时尴尬得脑袋发热,忙不迭解释道:我不饿,你就当没听到吧。
刚说完,他的下颌就被男人的手掐住了,被抬起了脸。
怎么,晏煊语气很温柔,你在别的主人那里吃饱了?
岑洺躲闪的双眼眨了眨,两颊已经红透了,嘴唇因为紧张而咬得湿红。
Alpha都有占有感,晏煊也不例外,他从见到岑洺出现在帝院那天起就有了这种念头。
没、没有
岑洺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紧跟着飞快甩开他的手,从沙发上跳下去,一溜烟就溜走了。
除了浓郁的食物的气味,岑洺也在Alpha身上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危险感。
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晏煊就以这种眼神打量他。
太奇怪了。
他没敢回头,心脏砰砰跳,忙不迭进了房间。
恰好这时候手机又收到了新来电。
打电话的是无限流女主,裴优。
你回家了吧,没事吗?
裴优的声音很紧,像是非常着急。
没事,怎么了?
晏煊在你旁边吗?
他在客厅呀。
小心他,裴优飞快说道,他有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他?
岑洺怔住。
晏煊虽然也在帝大,但他和柏家那些贵族在很多意见上不同,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今天通过的法案吧。
难道他们是政敌吗?
你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他们现在还是学生,没那么激烈而已。裴优啧了声,算了,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你不是贵族出身,多半没什么危险。但是最好别在他那儿待着了,我想办法把你弄到我这里来。
为什么?
岑洺很诧异。
这人是无限流女主,怎么关心起工具人配角了。
裴优那边卡壳了几秒,良久,他才说:因为只有我们是玩家。
这个理由,好像也可以理解
哦。
对了,到时候干脆和我去找找那个外来的神明吧,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西方出现的半人形神明,「战争之子,被太阳神赐福的伊赛斯」。他很可能也是个切片。
你检测过了等等,今天的柏鸿礼你已经确定是切片了吗?
他们两兄弟都是,你旁边那个也是,谁知道这么多,哦,帝国大学还有一个年轻贵族也是,叫周什么来着神明的情况我不清楚,只是猜测,因为他的人形外表与我之前的一个切片很相似。你上网就能看到那段「伊赛斯现身的ps视频」,其实是真的,不是P出来的伪造录像。
裴优啧了声。
呃岑洺被这突如其来的无限流碎片剧情搞得懵了。
【】
周良霁,柏家兄弟都是切片吗?
他放下电话,打开社交软件,网上除了今天的事件之外,就是被圣教会称为异端的神明伊赛斯的视频。
尽管视频已经被定性为伪造,但依然引起了很大争论,因为伊赛斯已经有了大批信徒和完整的信仰学说。
视频里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完美得犹如希腊雕像,强壮而有力,身着单衣,屹立在沙漠里,镜头一直在晃动。
然而男人的面庞被拍得很清楚,淡漠、高高在上的一张俊脸,蜷曲的长发和瞳色都是璀璨的金色,看起来有股蛇似的冰冷感。
不像人类,像冷血动物。
岑洺在看到视频里伊赛斯的外表时,也吓了一跳。
这个人长得好像
【谁?】
呃,我前男友。
我刚和他分手没多久啊,怎么会在视频里见到金色版本的他。岑洺满头问号,伊赛斯到底是谁?如果他也是裴优的灵魂之一,按照这个逻辑推理,我身边所有人都是前男友的切沫了。
【这是什么展开?】
系统快要昏迷了。
岑洺反而来了兴致。
他得观察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他前任或者说,他的前任也是一块碎片?
难道他和前任都进了书中世界吗?
这个猜测有点恐怖,宿主。系统叹气,我得想想怎么解决。
次日,又是帝国大学的周一。
岑洺因为昨天的发现而思考了一晚上,夜里也没睡好,他起晚了,醒来时发现房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疑惑地拨了个电话给晏煊,然而显示关机。
【会不会已经被捕了?】
岑洺还未回答,门口传来了响声,十来个保镖模样的Alpha鱼贯而入,恭恭敬敬地朝他躬身,为首的解释道:是柏二少爷请您到医院去。
他想到那个蓝头发犯病的Alpha可能也是自己前男友,就有点恍然,何况柏二对他发表过一些嗳昧言论。
到了医院,岑洺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柏羁远一头蓝发,坐在床上,看着优哉游哉的,见他来了,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唇钉和纹身格外醒目。
你又易感期了吗还是说你的易感期还没过,是不是哪儿不太好?
岑洺眼中浮起疑惑。
只是不舒服了,很想见你。过来这里坐。
柏羁远朝他勾了勾手指。
我也想见你。
说话时,岑洺仔细地望着他,目光专注,越靠越近,伴着这种打量,慢吞吞地几乎与柏羁远贴在一起。
岑洺给人以柔软单薄的印象,柏羁远知道他时常有些一点就着的脾气,在周良霁身边的时候就这样了,他以前长久地观察过一段时间。
岑洺坐到他身边,湿漉漉的琥珀色杏眼望着他,T恤衣领里细白的后颈让他像一只待宰的雪白羊羔。
他没发现正在被打量,而是轻声在Alpha耳畔说: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啊?
岑洺想套套话,说不定柏二知道些什么。
嗯?你猜。
这我怎么猜。
岑洺还没嘟哝完,忽然身上一沉,被倏然靠过来的柏羁远的身体压住了,两人都往床上倒,他手忙脚乱想推开身上的人,又瞥见柏羁远手上的输液管,没敢动,于是被男人搂着压在一团柔软的杯子上。
消毒水的气味很浓,混杂着食物的香气。
柏羁远笑着说:可能在梦里见过?你今天怪可爱的我都忘了刚才想问你什么,噢,想起来了,你昨天为什么穿着女巫装裙子?
那不是女巫的衣服你给我起来。岑洺脸一红,推了柏羁远几下。
我易感期异常,你在我身边会好一点。
真的吗?
骗人没意思,本来想和你一起去万圣典礼的,因为这事没去成。柏羁远语气遗憾。
说完,他轻快地在岑洺脸颊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带着点唇钉的冷硬感,但一下子让岑洺又觉得饿了,然后才觉得不好意思。
他望着柏羁远的嘴唇,骤然有些异样的本能感。
身为魅魔,他应该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