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浑身发抖,不敢去想那样的场景。
王嬷嬷看着白玉安苍白的面孔,淡淡道:“所以您可最好要听话。”
“记住你女子的身份,只有学会了怎么伺候好男人,怎么讨男人的欢心,那您往后的日子才好过。”
说着王嬷嬷站直了身体,对着旁边的丫头道:“上午好好看着她,下午我再过来。”
说着王嬷嬷又看了白玉安一眼,走了出去。
为了怕白玉安去碰耳朵,一上午她的双手都是绑着的,侧躺在床榻上,身边就一个丫头站在旁边照顾。
那小丫头十分听话,白玉安一喊渴便急忙去给白玉安倒水,身上不舒服,就起身帮她翻身。
白玉安看这丫头岁数不大,伶俐勤快,或许能说两句话。
此刻那丫头就坐在床边守着她,白玉安看向她温和道:“可问问你名字?”
那丫头看了白玉安一眼,又低着头摇头。
白玉安看她不说话,又继续小声问:“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那丫头还是不说话。
白玉安一人在那问了好几句,那丫头硬是一句话没说。
最后白玉安问:“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看着那丫头点点头,白玉安才微微一愣。
她又问:“你会写字吗?”
那丫头又是摇头。
白玉安彻底沉默下来,半分再说话的心思也没有。
接下来的十来天,对于白玉安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嬷嬷逼着她学女子打扮,教她认那些首饰服饰,学那些插花茶艺,怎么用女子的仪态走路,站坐立都有一套繁琐的讲究。
甚至还拿着画册子给她,让专门的嬷嬷教她学习一些房中术。
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即便夜里入睡的时候,嬷嬷也会时不时推门进来看一眼,根本没有机会跑出去。
她甚至连屋子都没有出去过,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卖到了哪个地方。
床边上还摆着好几本露骨的画册,那是嬷嬷要她在睡前仔细看的,明日还要来考。
自来读圣贤书的,哪里会学这些东西。
看了那画册一眼,白玉安便觉得恶心的厉害,坐起身,随手将枕边的册子全推到了床下。
想着一直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哪些人看她看的这么紧,不想办法根本逃不出去。
趁着嬷嬷没有进来看她,白玉安坐在床前想了想,看向了妆台上的胭脂。
轻轻走到妆台前,白玉安拿了胭脂就往脸上抹,只是她到底没有用过这东西,擦擦抹抹好几次,最后看着铜镜中脸颊通红的人才微微有些满意。
第二天王嬷嬷进来的时候,看到白玉安埋头在被子里还没起,皱着眉过来:“怎么还没起?”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白玉安神情恹恹,一动不动。
王嬷嬷看白玉安脸上的脸色不对,满脸通红,又看白玉安拉拢着眼皮,唇色苍白,忙叫丫头看着,自己出去找陈妈妈。
这边陈妈妈听说了消息匆匆过来,一看白玉安那样子就吓的不行,赶忙叫人去叫郎中过来。
又亲自坐在床头,看着白玉安那病的不清的脸色,像是昏昏沉沉晕了过去,当即就对旁边的嬷嬷低低呵斥:“不是叫你们好好照顾着么?”
说着陈妈妈一把拉过王嬷嬷去一边去,沉着脸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是早给你说了这是贵人要的人?”
“多教她些女子仪态和礼法便可,那些房中术和插花烹茶稍学些就是了,也不用太过苛刻,重要的是让她明白自己作为女子该做什么。”
又看了王嬷嬷皱眉道:“难不成你还罚她了?”
“你要真罚了,我们这伊人馆可开不下去了!”
王嬷嬷满脸心焦:“您可冤枉我了,我哪里敢罚,这两日教她,哪样好好学过,老奴真要是严苛了,她恐怕不知要挨多少条子,关多少黑屋子。”
说着王嬷嬷一叹息:“也不知道谁送来的,女子仪态一窍不通,更别提那些女红插花了,没一样会的。”
”女子礼法更是,没一句听进去的,我每每教她便顶嘴,哪能教的下去。”
“也得亏她有个好相貌,仪态虽少了些女子的柔美,但一举一动也雅致,还算能讨人欢心。”
第295章 装病
陈妈妈哪里有空闲听王嬷嬷说这些,冷着脸道:“你也别管谁送来的,总之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那贵人重视她的很,上回来说虽要调教,但一点也不想让人受委屈。”
“这事可难办,但对方权势太大,我哪敢拒绝。”
“现在人成了这样子,我只求人能快点好,不然你我都要遭殃。”
“至于调教,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得调教好,不听话就吓,不留伤就行了,也别太迁就她。”
“不然到时候我不好交差。”
王嬷嬷一听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问道:“里头那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妈妈皱眉:“你管什么身份,总之是你惹不起的身份。”
“她来这儿的事保密就是,除了伺候她的这几个人,不能让再让任何一个人看见她的脸。”
“否则我们这伊人馆也别想开下去了。”
王嬷嬷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连忙道:“那我现在就去照顾着。”
躺在床上的白玉安根本听不到那个陈妈妈再说什么,微微眯着眼,就看着她们神情严肃,好似出了大事。
又见她们转身过来,忙闭了眼都往被子里埋了埋。
白玉安看到床帐被放下来,没一会儿一位郎中就被领了进来。
一位嬷嬷拉着她的手放到床帐外头给那郎中把脉,白玉安心虚的咳嗽着,想着能不能蒙混过去。
外头那郎中听见白玉安的咳嗽声,又看向面前薄纱下的皓腕,肤如凝脂,暗香浮动,暗想着这伊人馆的女子,果真非同一般。
只是他把脉了半晌,皱眉深深皱起来,又听里头的咳嗽声更甚,就朝着旁边的陈妈妈问:“可否能看看里头姑娘的面色。”
陈妈妈摇头道:“里头的姑娘不能轻易见外人。”
那郎中只好作罢,虽说脉象没有什么,但又听人在咳,就摸着胡须道:“应是寻常的风寒,我去开两副药来。”
陈妈妈听到只是寻常风寒,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叫人跟着郎中去拿药。
待郎中走后,陈妈妈才打开了帘子,看着里面依旧一动不动的白玉安,对着旁边的丫头道:“好生照顾着,一有不对,马上过来告诉我。”
陈妈妈吩咐好了,又看了旁边的王嬷嬷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药熬好了,丫头扶着白玉安起来喝药的时候,白玉安才喝了两口就吐了出来,吓得旁边的丫头连忙看向旁边的王嬷嬷:“嬷嬷,喂不进去药。”
王嬷嬷看向白玉安那依旧坨红的脸颊,过去接过了药碗劝道:“您不吃药,自己也难受不是?”
白玉安身着单衣的撑在床沿上,细弱的手指微微发颤,说话声音里都有颤音:“我吃不下。”
王嬷嬷看着白玉安这样子,像是病的厉害的不行,也有些焦急,说道:“吃不下病可不会好了。”
说着她叫丫头拿来蜜饯来,给白玉安喂了一口药就塞一颗蜜饯进去,还拿手捂着白玉安的嘴。
白玉安本是装着喝不进药,这会儿被强喂还吐不出来,只得咽下去。
她感觉到身边的人好似十分上心她的病,索性便病到底,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去。
她一连病了两天,越吃药病的就越重,好些郎中来看了都找不出原因,也治不了白玉安的咳。
白玉安蜷缩成一团,脸涨得通红,咳起来真有些骇人,陈妈妈也吓住了,害怕出人命,到时候自己这整个馆里的人都要遭殃。
那贵人日日夜里都来,也不知那贵人发觉不对没有。
还没有几天就要到了规定的日子了,陈妈妈心急的不行,坐在白玉安的床前急的团团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