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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珏的动作虽慵懒,可那目光却一刻也不曾从白玉安身上移开。
光色里的人分外养眼,从来宁静温和的眉眼,好似凡物难扰其静,衬的人间颜色如尘土。
那红衣宽袖微微轻颤着,就连那腰间玉带都分外惹眼,又何况是那晕晕昏色里的脸。
那眼神偏偏也微有倔强,别着眼光,就是不看他一眼
从来也不懂顺从的人,软硬都不行。
他亦是年少高中,又独身一人度过了十几载漫漫长夜,身边从无一贴身亲近之人。
他已然能接受自己喜欢个男人,承受着这背德关系,怎么他白玉安就是根不开窍的木头疙瘩,
到底狠了狠心,气他真这般恨自己。
白玉安能感受到沈珏的目光看在自己身上,手指尖在微微收紧。
抿着唇低着头,就是不愿将自己脸上的软弱情绪暴露给沈珏看到。
沈珏怎么能感受不到,那尖尖下巴上那轻颤的唇畔,早已暴露了主人的脆弱。
他已对白玉安足够宽容了,要是真计较起来,白玉安此刻早就在大牢里了,哪能容的人站在这儿恨自己。
这般一想,沈珏回过神情,将茶盏在桌案上重重一放。
这一放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白玉安的心神一颤。
“白大人站着不动做什么?要走自往外走去。”
手指捏紧了又松开,白玉安还是迈开了一步,也不看沈珏,就只低声道:“我给沈大人按。”
说着白玉安走到沈珏的面前,伸出了手。
沈珏靠着椅背撑着头,挑眉淡淡的看着白玉安的动作。
那双手放在自己腿上,丝毫不得章法,就在膝盖那处捏着,也不知道换个地方。
当真是不会伺候人。
好在难得能见白玉安这一幕,看他微微躬着身,看他眉眼低垂,看她那双平日里也不让碰的手就落在自己腿上,这感觉,沈珏分外满意。
许是沈珏那看过来的视线太过于炙热,白玉安终于是受不住,觉得自己正被他一层层剥开衣裳羞辱着。
手上的动作顿住,侧脸看向沈珏,一张玉面满是冷清清冷色:“沈首辅看着下官做什么?”
沈珏的目光丝毫不避,懒洋洋对上白玉安的眼睛:“白大人难不成还想管着本官的眼睛?”
有什么道理可讲。
白玉安已不想再多说,索性一转身子背着沈珏去。
沈珏瞧着背过去的白玉安,脸色黑下来,不满道:“白大人要转过来,那只捏一会就罢了,白大人要不听劝背过身去,那便捏一夜吧。”
白玉安的手一抖,心里头已被无耻的沈珏气的一口气抒不出来。
郁郁浊气积压在心底,压抑的她快喘不过气。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白玉安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又转回了身子。/
沈珏这回满意些了,但又看着人满眼疲惫,想着估计人昨夜已是没睡好的,到底有些心疼人。
又往外看了眼天色,这会儿早已过了酉时了,白玉安站了快两个多时辰。
手边的折子已批注完,沈珏微微坐起了身子,一伸手就将白玉安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将腿从桌子上放下来,按住白玉安下意识要挣扎的腰肢,将人双手剪到身后,又在白玉安耳边低道:“别动,外头门口可守着值夜太监,待会闹出动静过来,白大人脸皮薄,被人瞧见能受住?”
白玉安身子这才一顿,接着就抬头看向沈珏,低骂:“你无耻。”
沈珏挑眉,这句无耻他已经听到起了茧子了,他要不无耻,恐怕这一辈子都碰不了白玉安衣角一下。
总之任人骂去,总好过憋坏了。
待人安静了,沈珏才松了白玉安腰间的手,又觉得他头上的官帽分外碍事,直接就给人拿了扔到了桌上去。
白玉安只觉得头上一凉,反应过来时帽子已经被沈珏给摘了。
白玉安气的不行,奈何两只手被沈珏握着,挣了半天也挣脱不开,不由朝着沈珏咬牙道:“你松开。”
松开也无妨,反正白玉安那点力气也逃不走。
只是沈珏没想到的是,才刚松了白玉安的手,人就伸手将他头上的官帽给摘了扔到了地上。
他无奈捏上白玉安的脸颊,当真也是个记仇的。
第198章 本官就喜欢强迫来的
沈珏手上的力气历来很大,白玉安的脸颊被沈珏捏的生疼,他那拇指上的扳指又嗑着她的下颌,冰冷生硬的压着皮肉。
她对上沈珏的眼睛,那狭长凤眼里冰冷沉默,也未显露什么情绪,只是莫测的翻滚着情绪,叫白玉安心里微微生了不安。
她想要将身子微微后仰,好离他那双眼睛远一些。
沈珏自然不给白玉安这机会,将人给带到自己的面前冷冷笑了笑:“首辅的帽子可不是谁都能摘的,玉安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白玉安脸色微微苍白了些,咬着牙别过头,非不肯说一句话。
沈珏便一下箍住白玉安的下巴,逼迫着人转过脸来,瞧着那双已露出不安的眼睛,上面还染着倦怠的疲色。
今日的白玉安不似往常那般激烈挣扎过,也未如往前冷冰冰骂他,只一句无耻便罢了。
那身子也是软绵绵的,像是没有什么力气。
病弱弱模样分外惹人怜,像是被捧着的娇气郎君,受些搓磨便垮了。
不过也只让人送杯茶,捏捏肩膀,怎么能将人委屈成这样。
那昨日里他刺他那一下,又怎么算。
说要罚他就罚他了?从来也不知道说两句软话。
明明他心里清楚,他凡事能服个软,自己再气也不会为难他,偏偏就是这么犟。
他微微将白玉安的下巴捏紧了些,亦有些气恼:“白玉安,说话!”
白玉安这些天心神都是疲倦的,此刻沈珏这般逼着她,她已没什么心思应付,只想着回去好好睡一场。
眼眸动了动,白玉安虽对上沈珏的眼睛,但那双眼里却没什么神情,木然着脸道:“沈首辅说怎么罚便是。”
沈珏抿着唇皱眉,瞧着白玉安那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好似与他说一句话都不情愿。
竟是这般讨厌他。
沈珏沉着脸半晌,忽冷笑一声:“玉安既说随我怎么罚,那待会儿可别求饶。”
说着沈珏就托着白玉安身子一转,就将白玉安压在了椅上。
接着沈珏膝盖压在椅子上,手就撑在白玉安的脸颊旁,身子就压了上去。
在白玉安惊诧失神的目光中,沈珏凑到白玉安的耳边低声吐气道:“外头可还有人的,待会儿白大人可别叫出来。”
“人闯进来瞧见什么了,可没人敢说我,可白大人自不同了。”
“清高的探花郎,你能想他们瞧见后,背地里又怎么说你么?”
“那些秽词怕是白大人没听过,听一听也好。”
白玉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双手抵在沈珏的胸膛上颤抖着,看向沈珏的眼睛里染了晕晕水色,恍如即将下一场烟水濛濛的雨。
只是下一刻,白玉安忽然伸手将自己头顶的发簪取下,发冠随着簪子的离开掉落在了地上,哐——的一声,在静谧的室内响起,又骨碌碌滚了一遭,发出微微刺耳的声音。
沈珏的目光一紧,伸手将白玉安握着簪子的手紧紧握住,咬牙气道:“你要做什么?”
白玉安一头青丝全散下来,盖在那张巴掌脸上,目光却有别样坚韧。
她迎上沈珏的目光,偏偏声音又颤抖:“昨日之事我确是不该,但也本是沈首辅侮辱于我在先。”
“今日沈首辅依旧这般折辱我,大不了下官一命赔给你。”
“沈首辅不若也将簪子扎到下官颈上,下官别无二话。”
“即便今日下官便是死了也没怨言。”
沈珏气得咬牙:“白玉安,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要你服个软,就这么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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