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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一行声势浩大的人正往这边走过来,华丽的轿辇四周垂下的是叮叮当当的万颗珍珠,镶嵌黄金玉石的轿柱不过是这富贵的十之一二,轿子下更是黑压压的跟了十几位宫人与太监。

这般排场,不是韦太后又是谁。

沈珏站在原处眯着眼睛,面色淡淡。

待那轿辇走近,韦太后那张艳丽华贵的脸就露了出来,对着沈珏巧笑:“沈首辅果真日理万机,这个时辰了还在与殿下操劳国事。”

“可问问沈首辅,打算怎么处置那个阻挠本宫修建温泉别宫的白编修?”

呛人的香气扑鼻,沈珏后退一步,挑眉看向韦太后:“到时候太后娘娘自会满意便是。”

沈珏要权,自然背后要韦太后背后的鼎力支持,他替韦太后压下别宫之事,韦太后将朝廷事物放手交给他。

这是两人的交易。

沈珏说罢,对着韦太后施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开。

看着沈珏挺拔隽永的背影,韦太后丝毫不恼,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重新回了轿内。

跟在轿旁的大太监瞧了瞧太后神色,忍不住低声道:“沈首辅着实忙碌,才说两句就匆匆走了。”

韦太后怎么听不出来那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说沈珏有些目中无人,没将她着太后放在眼里罢了。

韦太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沈珏的为人她早在闺中就已经知晓了,她知道他历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当年甚至就差点嫁给了他。

可惜,往事如云烟,她始终没有入过对方的眼里。

且先皇能临终将小皇帝托付给沈珏,她自然是信他的。

到了第二日皇帝就下了诏书,王太傅因家眷受贿贪污,念在数额不大,又是家眷主动坦白认错,总归是王太傅治家不严,特许告老还乡,其余老臣一并无罪释放。

白玉安身为朝廷官员,无视律令进出花楼,罚俸禄六月,官复原职,可家中休养五日再上值。

这一通操作下来,朝臣们面面相觑,任是谁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收场。。

他们原还以为沈珏会大刀阔斧的狠狠清算一笔,这未免太温和了些,实在不像是沈珏这些年来的作风。

这些年与沈珏作对的,哪个又有什么好下场了,王太傅身为内阁次辅,常与沈珏在朝堂上争论,沈珏能让人平安还乡,已经算是十分留情了。

而被放出来的老臣,失去了王太傅这样的一个主心骨,有的自请还乡,有的则是开始明哲保身。

沈珏独自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青松,雪色刺眼,一口白气缓缓呵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玉安那日在牢狱里的脆弱模样。

第10章 她与沈珏的关系

白玉安从都察院出来的那天,漫天大雪,门外冷清空寂,一眼看过去皆是素白。

阿桃与高寒立在不远处,看到出来后的白玉安,连忙迎接了上去。

白玉安原本如玉的脸上此刻苍白饥瘦,只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好似里面盛有波光。

高寒的神情肃正,却不敢看白玉安那布满血痕的消瘦身体,他的声音伤痛:“你这次受苦了。”

漫天的大雪仿佛在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墙,高寒情绪难忍,白玉安却扯出了笑意。

依旧清脆斯文的声音从白玉安的唇中脱出:“高兄何必伤怀,玉安死不了的。”

说罢白玉安又宽慰似的拍拍高寒的肩膀低低问道:“老师可好?”

高寒隐忍的点点头:“现在确不是伤感时候。”

他又道:“沈首辅思虑老师身体年迈,昨夜就通知家里人来接走了。”

白玉安垂下眼眸,心头一块石头落地,才道:“那就好。”

一边的阿桃默默走上前,拿出一件滚了狐狸毛的披风披在白玉安的身上,挡住了那满目疮痍的身体,她不忍心看,只觉得以往那样如皎月似的的人,此刻竟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终究是忍不住,阿桃瞬间通红了眼眶,热泪从眼眶中落出来。

白玉安看阿桃这样落泪,心里不忍,连忙哄道:“好阿桃,你要再哭,我也要哭了。”

可惜身上的袖子占满了血,不然白玉安总要替阿桃擦擦眼泪的。

她又看阿桃没有停止要哭的意思,好不容易在袖子上找了快干净地方,连忙去给阿桃拭着泪道:“你要再哭,我心中也难受的。”

“再说这外面也有些冷……”

阿桃这才止住了哭,瞪了白玉安一眼,抽抽嗒嗒道:“您也知道冷了,那日在雪里站那么些时辰,怎么不冷了。”

白玉安知道阿桃说的是上次自己夜里上奏的事,这话头一开,她怕阿桃没个收场的,连忙讨饶赔罪,这才耳根稍清净了些。

高寒看着白玉安经历这样一遭,却还似个没事人似的,不由叹了口气,对着他低低道:“沈首辅让人送来你写的信,我才能去劝师娘用这法子,说起来这次的确算是沈首辅帮了你,下次可不一定了。”

“先前你不去拉帮结派就得罪了许多人,以后你更得要小心才是。”

高寒历来小心谨慎惯了,这方面白玉安与他说不到一处去,但若说是沈珏帮她,这事白玉安却不认的。

她看着高寒道:“老师这件事要不是沈珏在后面推,怎么会成了这地步。”

“他这次放了老师回家养老,也算是他良心发现,没有做更多的恶事。”

高寒叹口气:“这些话也有你我私下说说,往后切莫再说了。”

白玉安心里头骂了沈珏几万遍,此刻也只能忍着,点了点头。

几人这般站在雪里说话终究也不是长久,高寒又道:“我让我府里准备了轿子过来送你回去,你也快些进去,我明日再去看你。”

白玉安也不客气,对着高寒作辑:“那多谢高兄。”

高寒脸色并没有好转,看白玉安这样子了,还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由抿了唇。

他不再理会白玉安,就对着阿桃皱眉道:“快扶你主子进去。”

阿桃就忙扶着白玉安转身,正欲进马车时,突闻身后有人在叫,白玉安转身,原来是左督察使崔任。

只见崔任冒着雪一路小跑到白玉安面前,看了看一边的高寒才道:“不知白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天寒地冻的,白玉安又衣衫单薄,还要在雪里站,这不是折腾人?阿桃不乐意,拽着白玉安的手不愿放。

白玉安笑着拍拍阿桃的手,对着崔任有礼道:“崔大人,抱歉了,下官此时身体多有不便,崔大人若有话,改日再说吧。”

崔任也没想到白玉安能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他,可人话都这样说了,他也没理由强留,脸色变了变,客套话后送人离开。

马车上,阿桃将白玉安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又抱怨道:“这个劳什子崔大人也不知是不是存心的,看公子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留公子说话,这么没眼力,怎么能当上官的。”

白玉安失笑,眼底微微有些苦涩,看着阿桃道:“崔大人留我,定是有些话要对我说的。”

“这些人浸淫官场多年,早就成人精了,岂是像你说的不会审时度势。”

阿桃一样哑,好奇问道:“那公子既然知道崔大人有要事,怎么不留下来听听崔大人到底要说什么?”

白玉安笑了笑:“他留我下来,不过是想打听我与沈首辅的关系。”

“沈首辅?”阿桃歪着头想了想:“是那日来家中搜查的那位紫衣大人么?”

白玉安有些疲倦,身体也疼得厉害,软软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半合眼点了点头。

阿桃也有惊讶,看向白玉安:“那位沈首辅好像与公子并没有什么交情,还是堂堂的大首辅,他为什么要打听公子与他的关系?”

白玉安没回答,只是提着力气轻轻掀了帘子,看向了白雪皑皑的窗外,枯枝败叶落了一地,地上尚有冻骨,仿佛一卷凄败的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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