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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一愣,试图回忆,可是柳渊手上的动作一停让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疼痛难忍的膝盖上,一时无法思考。

柳渊似乎也没有期待任青会回答这个问题,又自语道,“那一天的我,就在想着今天,任青,你太残忍了,”柳渊继续了之前手上的动作,惹得任青身子又是一阵颤栗,“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是我的了。”

柳渊说着,手愈发不老实,这不仅加重了他的痛苦,更是让任青忍着一句示弱的的话也不肯再说了。

任青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以色侍人,还是像狗一样的,禁脔。

“不要!”忽然,身体忽然颤栗,酥软的快感传来。

“口是心非。”柳渊低声笑道。

“不要,求你。”

禁脔,是耻辱。

禁脔的快感,更是耻辱。

每一阵的酥麻都是在暗示着自己的低贱。

低贱的快乐,再快乐,也是折磨。

任青紧咬着下唇,已经受伤的嘴唇让痛觉更加敏感。跪地的膝盖随着柳渊的节奏前后碾磨,更是一种漫长的行刑。

第十四章

“你可知道为父有多看重你吗?”任父正端坐在前方大殿上,神情严肃。

任青抬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任家主事大殿上,两旁侍卫林立,大哥任立站在父亲旁边,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着看着自己。

“儿子知道。”任青跪地。

“你不知道!”任父一双虎目牢牢盯着他,声音严厉起来,“你若是知道,怎么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

冷汗渐渐洇shi了衣裳,心骤然失跳了一拍,父亲知道了什么?

任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自乱阵脚,“儿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明示。”

“明示?你看看你这衣服衣衫不整的样子!”

任青低头,才发现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衣衫半解,襟怀大敞,目之所及的肌肤上,点点分布着可疑的红迹,顿时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连忙手忙脚乱地束起衣襟。

“穿什么衣服?”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渊慢慢地踱出来,“你不是已经做了我的禁脔了吗?”柳渊慢慢走近,手抚上任青刚穿上的外氅,一把扯了下来,“一条狗,穿什么衣服!”

“柳渊!”任青又气又急,无奈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柳渊的手如钢铁一半钳制着自己,衣服被一件件强制着脱了下来。

挣扎中任青余光一扫,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乐菲,正用失望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头脑一阵发懵,喉头涌上丝丝腥甜。

柳渊冷酷地笑了起来,“乐菲,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哥哥。”

他说着,用手掰过任青的头,一旁站着一群莺莺燕燕衣着暴露的女子,“这就是你的姐妹们,以后跟她们好好学侍夫之道。”

“不要!”任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柳渊,挣扎着往前跑去,却被一脸狠厉的任父挡住了去路,“你知不知道,你以后便是任家的当家人,保得是整个任氏一族的性命!那你就容不得一点污迹,喜欢男人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攻讦你!攻讦任家!任家若是失了权势,多少人因你丧命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

“杀了他!”任父手中忽然多出来一把剑来,“想要做当家人,就要果敢!就要当机立断!斩草除根!容不得一丝心软!”任父一步步逼近,“为父知道你已经有了感情,怪就怪他命苦,生成了男人,若是女子,你若是喜欢,收进房便是,可是他是男人,若是被人发现了你的心思,你就是万劫不复!杀了他!”

任青颤抖着去取剑,转头却看到柳渊不知什么时候满身血污地倒在地上,手中一松,一柄长剑郎当坠地。

喉头的腥甜愈发浓重,终于压抑不住。

“任青!你怎么了!”耳边是焦急的呼唤,眼睛却浓重的睁不开。“来人!快去叫大夫过来!”

第十五章

原来是一场梦,任青忍不住松一口气,周围好热,像是火在烧,叫人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睛,耳边是嘈杂的人来人往的声音,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才感到口中一片甜腥,浑浑噩噩间,他竟然连这是哪里都记不清楚。

“柳大人,任公子的身上的伤还需要处理吗?”旁边有一个恭敬的声音问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急恼地道,“你这是问的什么胡话!”

是柳渊,任青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

柳渊怎么会在这?从他被父亲逐出任家之后,柳渊又回来了?任青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悸动。转念又有一丝担忧,这件事情父亲和任立知道了没有,他挣扎着要睁开眼,可身上就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

“你以为我是故意这样折磨他的?”柳渊不知道在朝谁怒道,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努力平静道,“别在这里废话了,快去救人。”

有人靠近自己,忽然任青身上一凉。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的同时,也带回了他的记忆。

禁脔!

柳渊昨夜对他的羞辱!

任青一下子清醒过来,禁不住颤抖,身体竟下意识地往后缩。

柳渊,柳渊何止是回来了,他还要取走他的一切,无论是他心安情愿的还是赖以生存的。

“任公子你不要动,你的腿伤的太重了。”耳旁有人道。

他挣扎着要睁开眼,挣扎着要张开嘴说些什么,可是做不到。

任青胸口隐隐地闷疼,终于温热的鲜血一口一口涌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必须让任公子不要再动下官才能切脉。”

不要!

有人在碰他,是柳渊吗?昨夜他折磨自己还不够吗?任青挣扎着向后退,难道今天他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来羞辱自己?膝腿的伤犹如一柄钝刀在慢慢地削磨自己的膝盖骨,而那身上的旧伤,还有那隐秘不可说的所在让他感觉自己每动一下就像是在被活剐,可是,不要,他不要让昨夜的噩梦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进行一次。

“快制住他,别让他再动了。”

是柳渊的声音!

四肢被牢牢按住,让他的每一次挣扎除了弄痛自己以外都变成了一次次徒劳无功的闹剧。

“柳渊。”他拼尽全力终于说出话来,像是绝望又像是哀嚎,声音小的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到,倒像是人垂死时的喃喃自语。

“任青,”耳边柳渊的声音却骤然温柔,“你不要再动,乖乖地让医生看伤,我这就出去。”

口中不知道被灌了什么,任青刚刚清醒的意识又逐渐浑浊起来。

第十六章

任青在恍惚的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最初的那个柳渊,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光。

六年前,他刚从自己的大哥任立手中把柳渊救出来,便被任父安排去附属的郡县榕溪处理事情,待得回来踏入自己的宅院,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甫一进门,就听见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如轻盈的雀鸟,在庭院起伏。

是乐菲,任青寻声走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位安静修长的少年。

那少年闻声回头,看到自己之后吃了一惊,忙俯身跪地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

地上的少年这才起来站直了身子,他身材修长,只是略带一些少年人的单薄,暖阳打在他乌黑的头发上,让额前的碎发有了毛茸茸的边缘,干净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此刻低了头略有些矜持道,“谢三公子。”

“柳哥!你怎么不来找我了!”等得久了,奶声奶气的乐菲钻了出来,憨憨地抱住少年的修长笔直的小腿。

柳哥?任青迟疑了一会儿,才将眼前的少年和半个月前那个遍体鳞伤的柳渊联系起来。

乐菲看柳渊不理他,疑惑地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居然是任青,喜得立刻撇下柳渊,迈着小短腿奔向了任青,“哥哥!”。

任青笑着俯下`身子抱起乐菲,让乐菲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对柳渊道,“你是柳渊吧,你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养伤,陪这个小丫头胡闹?奶娘呢?”

“我让奶娘去东屋啦,我喜欢柳哥,要柳哥陪我玩!”还没等柳渊答话,倒是乐菲抢着吵了起来。

任青看着眼前的少年,笑着对柳渊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和乐菲玩到一块去。”

回到大厅任青正细细询问奶娘乐菲的生活,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就大步走了进来,临了近了才行礼道,“三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任青打发乐菲到院子里玩,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我才回来你就风风火火地跟过来,真是给我喘口气的时间都不行。我真是怕了你了,路宇。”

“谁能想着你一去就这么久,”路宇警惕地回头望望门外,才回过头来低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任青失笑,“为什么每次跟你谈话总是有种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的感觉,”他顿了顿,“自然是一切顺利。”任青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路过路宇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上。

“大公子只怕更视我们为眼中钉了。”路宇有些担心。

任青站定在门口,“他多行不义,不知进退,此番父亲不过是借我教训他罢了。”

任青口中说的严肃,心思却没放在话题上,眼睛追随着跑来跑去的乐菲,不由自主地跑偏了话题,“我看最近乐菲开朗了不少。”

“府上的事情我不是很关注,”路宇对小孩子的成长一向不感兴趣,反倒是看到在一旁安静配合乐菲的柳渊,道,“我看不只是榕溪的事情,单是这个柳渊,大公子心里就不自在。”

“哦?”任青回过神来,看着路宇,“怎么说。”

“就连我这个不怎么关注府里的人,都听说大公子已经来要过几次人了,”路宇咂咂嘴,“也不知道这个柳渊有什么本事,让大公子这么紧追不舍。”

“路宇。”任青口气有些严肃,带着对路宇的言语轻浮的不满。

“若不是你亲自把人带回来的,只怕管家李伯早就把人送还过去了,”路宇对任青的态度颇有些不以为然,“就连柳渊自己都说了……”

“说了什么?”

“他自己知道给我们惹了麻烦,也自请离开过几次,不过是李伯一直拦着。也不敢给他安排事情做,才吩咐他陪着六小姐。如今你也回来了,不如就让他从哪来回哪去,继续回他的杂事房去。”

任青看向不远处的柳渊,“那你就是让他去送死。”

“怎么会,”路宇有些不以为然,顿了顿,颇为探究的看了看任青,“我发现了,公子你对这个柳渊不一般。”

他虽为任青的随身侍从,但是因为从小一同长起,说话也有一些不忌惮,“而且若是去送死,他怎么会要求走?我看是公子你不想放人。”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任青道,却避而不答路宇的问题。

“这次回来父亲让我过几天去丹凤城,怕是要待个一年半载,我放心不下乐菲,打算带她同去照顾。”他顿了顿,“把柳渊也带上。”

一旁的路宇目瞪口呆,一脸的欲言又止。

第十七章

任青明白,椟内明珠,即便再被禁锢,也绝不会因为匣子的存在而被遮掩光芒。

其实早在那次有曹成贵的宴会之前,任青就曾隐隐约约从仆从口中听到过柳渊的名字。

仅仅来了任家几个月的年轻杂役,却这么快在府里收到如此关注,必有他的过人之处。任青的记性虽好,却没有时间一一去了解每一位仆众,上次之所以能立刻说出柳渊的名字,不过是早有了解。

那时任青便有将他收为己用的念头,却没想到被自己的大哥任立抢先了一步,若是自己能早些动作,柳渊也不至于在任立那边受到这样的屈辱折磨。

想到这里,任青甚至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一丝丝愧疚之心。

“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任青道。

眼前的柳渊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眉目清晰舒朗,带着一丝沉静清冷。

他点点头,“多谢三公子救命之恩。”顿了顿,垂下眸子,又低声道,“我在这里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公子不必管我,放我回杂事房便是。”

从上次与曹成贵的冲突上,任青多少能看出柳渊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可是这一次他从任立那里死里逃生,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一时意气会给自己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踏出我的宅院大门,外面等着你的是什么?”任青温和地问道。

“知道。”两个字让柳渊说得轻描淡写。

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那你还走?不要命了吗?”任青不自禁带上了对乐菲式的循循善诱。

“我……”柳渊猛地抬起头,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总带着些欲言又止的情绪,看得任青莫名的心中一动,柳渊很快收敛住了自己,低了头不再看任青,又道,“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

任青笑了起来,明明柳渊没有小自己几岁,可眼前柳渊总让他有一种这是自家弟弟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摸摸柳渊的头,“你不必想这么多,放心留在我身边。”

阳光从门外洒进来,照到屋内的两个人,照到一个温润如玉,照到一个沉默寡言。

过了好久,柳渊颀长的身子慢慢矮下,单膝跪地,从怀内掏出一柄短刀,奉到头顶。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赏你东西,你先来赏我了?”任青打趣道,去扶柳渊。

“今后,我愿任公子差遣。”柳渊的声线平静,没有人发现那些许的颤抖。

第十章 往昔

自此,柳渊便跟在任青身边,由任青亲自悉心教导。

同为亲随,路宇等人俱是出身名门,自小家中便请了师父教管学业,哪里需要像柳渊那样半路出家,等到现在这个年纪才开始学习诗书礼仪剑术骑s,he。

但不知道是柳渊这个徒弟格外聪慧,还是任青这个师父教导有方,柳渊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甚至路宇等人也会偶尔地,时不时地意味不明地道:“我看公子你对待他说是对待亲生弟弟也不为过了。”

第十八章

从任府出发,前往丹凤城的路足足走了两个月。其间路途颠簸,可这并不能耽误这对“师徒”的教学热情,待到距离丹凤城十里地左右的时候,若说原来的路宇等人可以随随便便便在学识或是在剑术上击败柳渊,现在却是不敢轻易夸下海口了。

与此同时,丹凤城的守城知事和知军偕同隆重的迎接仪仗早已恭候多时。

此番来丹凤城,看似平静,实则凶险,表面上是任父遣任青查阅城防建设,暗地里,却是任青和兄长任立之间的争夺之战。

一旦踏入城内,可谓是处处凶险。

想到这里,任青嘱咐侍立在侧的柳渊道,“待会的宴会你就不要参加了,带着乐菲回随宫休息便是。”在他心中,柳渊饶是进步神速,也太过稚嫩,是和乐菲一样需要保护的对象。

“公子,”柳渊张嘴唤道,犹豫了半天,低声道,“我……想陪在公子身边。”

任青只当柳渊孩子心性,不愿离开亲近的人,笑着劝慰,“现在形势不明,这个宴会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柳渊眼光几度明灭,终于鼓起勇气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任青看出来,抢在柳渊开口前道,“你剑术虽然有小成,可也是初学,万一有什么意外,恐怕应付不来,”他安抚道,“你就当是去陪乐菲,随宫有我们的守兵驻扎,你们今晚就呆在那里不要出来。”

柳渊正要再说些什么,丹凤知军和知事齐齐迎了上来,却在没有柳渊说话的余地。

果然不出所料,丹凤的知事刘一儒早就被任立收买,想要借着宴会对任青来个斩草除根,幸得丹凤知军向来与他不和,协助任青的亲随一同制服了在宴会上大动干戈的知事同党。

待到回到随宫时,天已几近大白。

远远地,随宫的大门外,斜倚着一位抱剑的少年。

一眼瞥见任青众人,立刻奔了过来。

是柳渊。

他跑得很快,却在距离众人几米远的地方忽然停下,定定地看着任青。

“怎么起得这么早,休息的还好吗?”任青笑问。

柳渊抿了抿嘴,避而不答,仰头望着高头大马上的任青,问道,“公子你们那里没事吧。”。

还没等任青回答,柳渊便暼见任青身上的血痕,握剑的手倏地一紧,“公子受伤了。”

借着熹微的晨光,任青才看见柳渊眼里布满的血丝,心中一怔。

柳渊通宵没睡,守在这里等自己。

心蓦然柔软了一下,口中却自有一番教训。

“你不必c,ao心我。下次不要通宵守在这里了。”

柳渊仿佛没有听到,“公子,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带让我吧。”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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