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忍不住低头,鼻尖在江依鼻尖上蹭了两蹭。
江依又笑。
郁溪想了想,颤抖着抬起一只手。
江依的小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上去软软的,像江依整个人一样柔柔的。
郁溪手指颤得更厉害了,江依的手就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本以为江依会推开她,没想到正相反,江依是在助长她。
郁溪匆忙抬头看了一眼,江依半咬着下唇,一双桃花眼微微闭阖,郁溪不是很确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郁溪感到指尖一烫的时候,手猛然一缩。
翻到床一边坐着,远远离开江依,动作太猛以至于差点没掉地上。
喝不喝水?她缓了缓,带着一额头的薄汗问江依。
江依烧得燥,烦躁的摇摇头,又烦躁翻了个身。
她向郁溪贴过来,郁溪就往旁边躲。
终于,江依好像沉沉睡过去了。
郁溪其实心里憋的慌,黑暗中摸到那条旧毯子,躺下后把头蒙在里面,她想闷闷低吼一声。
最终还是把额头轻靠在江依身上。
江依睡过去了,没再向她蹭过来。
郁溪终于舒出一口气。姐姐。她蜷成一团,头蒙在毯子里轻抵着江依的背:我想跟你谈恋爱。
最后,怕江依着凉,她把旧毯子搭在了江依腰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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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她要说的话,很郑重
江依烧了两天, 郁溪找来熬水喝的草药,一度让她意识比普通发烧模糊得更厉害,舒星还很担心, 可两天以后, 她烧真的全退了。
周日陪郁溪去拆线的时候, 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其实两人缠绵的第二天,郁溪在江依意识清醒的时候问过她一次: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江依点头:你照顾我来着,谢谢。
郁溪就没再说什么了。
等郁溪拆完线, 舒星说:我们去庆祝吧。
我知道你想去哪儿。江依倚在医生办公桌边, 看着她们俩小孩儿坐一堆,脸上带着笑:走吧, 姐姐请你们去。
时至盛夏, 镇里开了家卖刨冰的。
其实老板是卖冰棍那大姐的老公, 刨冰也和冰棍一样,就是一点白水加了一点糖或糖精,用一台别人淘汰的旧机器磨成碎冰,最后洒一勺会掉色的果味色素。
舒星吃两口舌头伸出来咯咯笑:我是不是中毒了?
她要了碗葡萄味的, 这会儿舌头全紫了。
她没吃过这种, 觉得特好玩。
江依看着她笑, 她要了碗樱桃味的, 娇红的色素染在她花瓣一样的唇上, 越发娇艳欲滴。
天太热了,江依又容易出汗, 蓬乱的头发黏在脖子上, 有种慵懒的妩媚感。她拿手掌扇风:热啊。
舒星说:忍几天, 很快就可以
她突然没说了。
郁溪问:很快就可以什么?她要了碗菠萝味的刨冰, 色素让一块碎冰黏成一块, 冰着她的上颚。
舒星笑笑:很快就可以下雨了。说完又眨眨眼。
郁溪知道舒星刚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祝镇天气复杂多变,连天气预报都算不准,舒星又不是先知。
可她瞟江依一眼,江依托着下巴咬着碎冰懒洋洋笑着,整个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倒是舒星站起来:我怎么觉得那边有棵草我没见过?我过去看看。
舒星预计来祝镇两周,现在时间过去一周,画稿攒了不少。这会儿刨冰摊支在一个小小渠塘边,旧砖砌成的岸上,有些类似芦苇的水生植物。
可郁溪觉得,舒星不是去看什么植物,舒星是躲开了。
江依咬着软塌塌的塑料勺,懒洋洋的笑。郁溪问:舒星刚才想说什么?
江依一脚架在溪上,晃悠着小腿: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又笑了笑:不过,我倒有话跟你说。
郁溪:我也有话跟你说。
江依又把一口刨冰喂进嘴里:行,那一会儿回台球厅说。
郁溪也是这么想的。
这会儿还是上午,刨冰摊没什么人,她俩坐在渠塘边,感受着水面难得偶尔吹来一阵风。
她们围着一张塑料凳坐,坐的就都很近,江依飞扬的裙摆,飘飘摇摇扫着郁溪的小腿。
像那晚,意识模糊,抵死缠绵,江依的小腿蹭着郁溪的小腿。
郁溪低下头去,鼻尖微微泛红。
江依注意到了:怎么了?
郁溪摇头:没什么。
她有话对江依说,但不是现在,在渠塘边看植物的舒星随时会过来,她不想被打断。
她牛仔裤口袋里揣着一张存折,沉甸甸的。
她要说的话,很郑重。
******
下午郁溪陪舒星上山写生的时候,江依打了几局球,就出来站在台球厅门口抽烟。
小玫出来叫她:依姐,强哥他们都找你呢。
我今天手气太臭了。江依扬扬手里的烟:我得缓缓,你帮我顶两局。
小玫就笑笑进去了。
江依缓缓吐出一缕薄烟。
她有很多绿裙子,都很便宜,今天穿的也是一条绿的,远看也看不出布料的劣质,整个人像棵婀娜的柳树。
时近傍晚,太阳就没那么晃,盯着看也没觉得刺眼。江依盯着太阳抽烟,想着待会儿怎么跟郁溪开口。
郁溪,其实我
还没酝酿出恰当的话,一个清隽的身影就逆着夕阳,缓缓向她走来。
江依夹烟的手指颤了颤: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郁溪笑笑:有话跟你说。
她手一直插在牛仔裤兜里,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郁溪叫她:你先说。
嗯。江依缓缓的:其实我呢
她这一生戴过很多假面,却没想到要对郁溪揭下假面时,会这么紧张。
因为郁溪太年轻了,也太干净了。
祝镇和邶城太不同了,她过往的生活经验统统失效,不知郁溪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反应。
但总是要说的。
其实我
为什么要说呢?
明明按照原计划,舒星回邶城后,她也该走了。也许是叶行舟亲自来接,也许是派豪车来接,夸张点的话可能会包架飞机带她回邶城。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不想回邶城了。
她想在祝镇耗到叶行舟来找她,跟叶行舟好好谈谈。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这么想,还是遇到郁溪后她想法变了。
喜欢郁溪?她觉得不能这么算,她和郁溪差距太大了,而且,郁溪太年轻了。
可她必须承认的是,郁溪激发出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
她没想跟祝镇的任何人产生关联,可现在面对眼前年轻的一张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她觉得有必要说清自己是谁。
说呀。郁溪笑着:等你说完,我也有话说。
好,我说。江依正要开口的时候,小玫急吼吼从台球厅跑出来:依姐,出大事了!
******
接下来的事突然狗血,刚到台球厅的小混混带来个消息:台球厅的老板跑路了。
这台球厅作为镇上唯一文娱活动的场所,其实开了挺多年的。老板房子是租的,但房租是几年一给。
带来消息的小混混有表哥在邻镇,知道内幕,原来这老板好赌,欠了很多钱,赚的钱完全不够填窟窿,更别提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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