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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慌的不行:“怎么烧这么高?”
“他有什么基础病吗?”医生问道。
“我不知道。”云帆摇头,“我就知道他辣椒过敏。”
正好小严过来想跟云帆换班陪护,看到赵臻的头发短了至少十厘米。
“怎么回事?”小严小声问云帆,他俩在这之前就见过三次,不算太熟。
云帆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小严一脸崩溃。
医生又询问小严,赵臻的情况。
“赵总打小身体就不太好,底子弱。”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外面等着。”医生和护士把赵臻推进了其他病房,云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折腾了半个小时,小严和云帆终于被叫了进去。
“目前问题不大,你们今天谁在这里守着吗?”医生问。
“我来。”云帆回答,赵臻这样他回去也睡不着,刚才在外面跟小严说好了。
而且云帆跟这里的人都熟,有事能说的上话。
“嗯,有事你喊我吧,别给自己累坏了。”医生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云帆看着病床上的赵臻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赵臻身上绑着心电监测仪。分明很严重,怎么就没事了。
小严回去了,云帆坐在病床边,握住赵臻的手。
“臻哥,我上次剪掉你头发,你是不是也病成这样?”云帆只记得王姨跟他说人都烧糊涂了,跟这次很像,一定很难受吧。
云帆另一只手勾了一缕赵臻的头发,好几天没洗又出了汗,有点发涩。与曾经柔柔亮亮的质感相差甚远,可是云帆依旧放不开手。
很神奇,赵臻说过他动了他的头发,应该娶他的。即使是句玩笑话,云帆也想告诉赵臻,他当了真。
剪掉的那段头发,一直被他珍藏着,握着那段头发就像赵臻本人在他身边一样。
云帆叹了口气靠在床边,度秒如年。
分开四年,一千二百多个日日夜夜。探亲假一次没用过,他哥和他爸妈问过好几次,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他怕自己如果回去会忍不住打扰赵臻,哪怕只是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或者他更害怕,等他回去的时候赵臻已经结婚了,还好这次没看到他手上有戒指。
云帆在逃避,也是自欺欺人,他写好的遗书里有给赵臻的。
寥寥几句话,诉说了他这些年无处安放的感情和思念。后来还是撕掉了,如果他牺牲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惊扰赵臻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第62章 番外一 眷云深
欢意楼是盛京最大的青楼,是官家的地方。里面的姑娘曾经都是富贵出身,只因家里出了事被罚没至此。
这里只接待达官贵人,必须是有官职的,平头百姓不得擅入。
近来欢意楼迎来一位新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位名动盛京的大美人却是个男人,当朝丞相的长子赵臻。赵丞相获罪累及全家,男丁满十四岁者斩,却独独留下了已经十八岁的赵臻。
欢意楼前马车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很多人豪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
丞相之子啊,曾经金尊玉贵的人,一朝沦落成泥,谁都能踩上两脚。赵臻曾经是个鲜衣怒马的风流人,端的是挥金如土的公子哥的架子,长相是一等一的难得。
与之交好者众,但是与之交恶者也不少。
如今赵家获罪,曾经的高楼已经坍塌,很多人都在看赵家的笑话。
屋内赵臻木偶一样坐在塌上,身边堆了几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器。
“进了这欢意楼就是风月场的人了,赵公子还是想开点吧。”一旁假母拢着满头珠翠劝说道,她做了领事之后还没送来过男人,挺新鲜。
要说赵臻这长相楼里的头牌都不够看了,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罪过呦!
“从与不从都是这么点事,官妓坊不比普通勾栏还可以赎身,在这里都是戴罪之人,不死不休。”
好一个不死不休,赵臻知道他来了这里就没有出去的盼头,就像是新鲜果子掉入了深井,只能任其腐烂。。
“从你来,老身从未强迫你待客。让你养了这些许日子,如今是大贵人点你过去陪游,赵公子莫要逆了贵人的好意。”
“好。”赵臻麻木的点了点头,楼里姑娘除了每月初八可以去寺庙里上香,其余时间不得离开半步。
除非有贵人相邀,还必须压定钱,定钱可不少。原来现在还有人愿意为了看他花钱?赵臻觉得可笑,也可悲。
假母很满意,着人给赵臻梳洗打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苍白空洞,全无神彩。赵臻拢紧衣衫,为即将到来的磋磨感到害怕。
酉时刚过,有马车将赵臻接走送到城外的一艘画舫之上。
看到今天的主人,赵臻眼前一黑,对方是当朝大司马之子,两人速来不睦,今日不可能善了。
果不其然,那人对他言语辱骂,灌酒取乐,最后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到身上的时候,赵臻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好疼!撕心裂肺的疼!皮肉被撕裂,血腥沾染了衣衫。
突然抽打结束了,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被撕扯开。
“你干什么?”赵臻惊恐的看到那人笑的十分猥琐,“你别碰我。”
被打他都没求饶,如今却害怕了。
“今天就让你尝尝被人压的滋味。”那人肖想赵臻很久了,今天终于到手,行事十分急躁。
“你滚,别碰我!”裂帛之声不绝于耳,赵臻绝望了,抓住地上的碎片朝自己的脖子扎去,他活不下去了。
“老子还没尝过滋味想死没那么容易。”那人打开赵臻的手,瓷片划的手心血肉模糊。
蓦地那人闷哼了一声,朝一边倒下。
赵臻泪眼朦胧间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黑衣人抖开一件长衫将赵臻裹住,凌厉的眼眸中尽是心疼。
“我来迟了,让公子受辱是我失职。”
“你……”即使黑巾蒙面,赵臻单凭一双眼睛也能认出来,是他的贴身暗卫云帆。
赵家出事之前,云帆被派了出去,正因为这样才得以保全。
云帆小心翼翼地抱起赵臻,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外面的侍卫都被解决了,画舫旁停着一只小船,还有几个暗卫在接应。
趁着夜色掩映,他们驾船离开。一盏茶之后换了马车继续上路,须臾都不敢停留。
马车里只有云帆和赵臻,其余人骑马跟随。
赵臻虚弱的靠在云帆身上,脸色煞白。此刻他的心情犹如新生,无论如何他逃出了那个魔窟。
“让我看看。”云帆脱下赵臻支离破碎的衣服,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云帆心痛难当,他的公子何尝受过这样的苦。
平日里擦破手指头,都要嚎上两句的人,如今却一声不吭。
“没事,不疼了,看到你就不疼了。”赵臻回身抚上云帆得脸颊,没想到此生还能相见,上天待他不薄。
云帆情难自禁的吻住赵臻,还好他及时赶回来了。
“别,我身上脏。”又是酒,又是血,混在一起难闻死了。
“不脏。”云帆把赵臻所有的抗拒都拥进了怀里,吻进了口中。在他心里,赵臻是这个浊世之中最为干净的存在,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
赵臻激烈的回应云帆,他喜欢这种感觉,在一起两年了,他早就把自己的身和心都交付了出去。
牵着了身上的伤口,赵臻疼的一颤。
云帆放开他,让他坐好,开始上药。
药粉刺激伤口,赵臻咬着唇不出声,眼眶憋的发红,也不肯让眼泪掉落。
上好了药,云帆用白布将伤口缠好,手上的伤也处理好了。
“别咬了,再咬嘴上也要上药了。”云帆轻轻抹着他的唇,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一些桂花糕,已经碎了大半。
“凑合用一些,等天亮了我再去找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