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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懂事的孩子。
真的要把这孩子当做她的替死鬼吗?
谢无瞳突然不太忍心。
游戏地图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人物细节也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对这个孩子狠不下心。
“阿瞳,这真的只是个NPC,没了还会再生成的。”
谢治私下提醒过戚徨,谢无瞳认识了“血包”以后,可能会産生犹豫的情绪,舍不得让她做血包,让他劝着点。
戚徨也不太忍心,但为了谢无瞳着想,还是硬下心肠劝她。
“你要消灭谢无同,才能正常工作,才能让我们这些同事安心。为了大家着想,你不要对一个NPC心软呀。她真的只是个NPC而已。”
是啊,只是个NPC而已,纸片人而已。
谢无瞳打起精神,开始探图找线索。
“不是说,血包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谢无瞳一边跟戚徨讨论,一边给自己做僞装。
她跟“血包”长大以后长得一样,公然出现在游戏地图里肯定不妥。
她先到附近的彩妆店,用戚徨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买了套廉价彩妆,给自己做了个浓豔的造型。
比起上次进全息游戏地图,她的头发现在是全白,倒是正好。
“血包”的头发是黑色,她披着白头发出现,更不会让人把她跟成年版“血包”联系在一起。
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游戏地图里做“血包”的保镖。谢治明确告诉他们,“血包”有生命危险,这个危险肯定不是泛指日常生活中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它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们经过一条地下隧道,隧道里行人不多,却又闹哄哄的。
穿得破破烂烂,脸上涂着彩妆的二人乐队组合在隧道里卖唱,乐队摊位前站着一个戴着遮住半边脸的大口罩,正在发呆的白领青年。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婆婆,由一个少妇推着,迎面走来。
角落里,还有一个正在睡觉的流浪汉。
算上戚徨、谢无瞳、“血包”,正好九个人。
突然,隧道两侧的闸口闭合,灯光熄灭,乐队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震惊地顿了几秒,才发出惊叫。
隧道上方的广播里,传来一个机械音。
“欢迎各位选手参加现实狼人杀活动,请依次进入隔间,领取身份牌。”
戚徨和谢无瞳对视一眼。
这不,危险来了。
角落里的流浪汉第一时间去拍隧道尽头的闸门。
不出意料,没有拍开,也没人回应。
乐队二人组里的吉他手对着广播大声嚷嚷:“知道我们少爷是什麽身份吗,他是……”
乐队主唱一把捂住同伴的嘴:“闭嘴。”
乐队二人组的动静提醒了谢无瞳。
她低声提醒 “血包”:“不要说真名。”
现下情况不明,这里说不定有人了解“血包”的情况。如果一会真的要玩狼人杀,自身情报当然是对外透露得越少越好。
“一会,你就说自己叫小安。”戚徨教“血包”。
戚徨跟谢无瞳倒可以用自己的本名,因为游戏世界里,本来就不存在这两个人。
隧道中段的墙壁缝隙突然自动打开,露出九个小隔间,但暂时没人进去。
隧道里的九人凑成一圈,面面相觑。
还是乐队二人组里的吉他手先开口:“有人知道是什麽情况吗?”
衆人均摇头。
轮椅上的老婆婆发问:“那个狼人杀,是什麽?”
“血包”也面露疑惑之色,明显不知道游戏规则。
谢无瞳跟戚徨倒是都玩过,但九人局的玩法很多,他们也不知道这场神秘的狼人杀活动,会有哪些角色卡。
“喂,那边的小马尾。”流浪汉不客气地指着脸上涂了同色系彩妆,扎着同款小马尾的乐队二人组,“我刚刚听到,这位唱歌的是什麽少爷吧?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吉他手也知道自己刚才不太谨慎,垂头不语。
主唱还比较沉得住气,反驳道:“如果是我们干的,他也不会把我的身份嚷嚷出来。”
推着老婆婆的少妇眼前一亮:“你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家里人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吧?那我们不用玩儿什麽狼人杀,很快就能得救了。”
吉他手苦笑:“刚才大家都试过了吧,这里没信号,附近应该有屏蔽器。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家里反应过来也得两三天。”
得,救援是不用想了。
“那我们拖到少爷们家里来人不就行了?”流浪汉回到地铺上重新躺下,“那边的阿婆手里不是还有吃的嘛,凑合着过呗,管他什麽狼人杀,咱不玩儿就行了。”
谢无瞳跟戚徨没他这麽乐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