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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了吗?
谢无同已经再次昏死过去,谢无瞳的意识体艰难地爬回到单面镜后面的工作间里,书桌上还摆着她抄录了一半的卷宗。
丢失的记忆里,可能会有老探长死亡的真相啊……
她已经因为剧烈的头痛而完全睁不开眼,只能用意识体去够桌上的卷宗,企图再看一眼。
也许,也许她能找出来,到底谢汛,跟老探长的案子……
谢无同的身体再次动了动。
“噗——”
谢无瞳的头再次抽搐,鲜血溢出唇缝,滴滴答答地顺着下巴往下淌。
戚徨想起她对他解释过的,她上次吐血,表面上是因为胃出血,实际上是由于谢无同的惩戒。
它能直接在她的身体里……杀了她。
“阿瞳,”他在她耳边颤声道,“无论你在想什麽,都别想了,把大脑放空。”
“现在不是时候。”意识体身边的喇叭里,传来戚徨的声音,“既然真相储存在你的大脑里,总有一天能重见天日的。还有证据,记忆会错,证据不会错。”
又过了一会,喇叭里开始传来一阵轻柔低沉的哼歌声,是把好听的男低音,好像在催她入眠。
只是不知为何,歌声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时断时续的。
她的意识体慢慢合上眼。
“戚……徨……”她还在他的怀里挣扎,“我真的……想知道……我不,不甘心……”
她想知道,究竟是不是谢汛,杀了萧老探长。
证据呢?
戚徨决定下一记猛药,彻底转移她的注意力。
“谢无瞳。”他捧起她血迹斑斑的脸,“我喜欢你。”
“……啊?”
谢无瞳瞳孔剧震。
戚徨?
喜欢她?
还在这个时候,表白了?
这个时候?合适吗?
这不是一个很严肃的时刻吗?他们不是在讨论很严肃的话题吗?
戚徨:这叫出奇制胜。
继续跟她谈工作肯定是不行的,那只会让她继续去关注萧老探长的案子。戚徨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麽别的事能让她把注意力转开。
他的奇招,效果很好,谢无瞳现在已经无法思考其他问题了。
“你认真的?”她确认,“该不是为了让我不要再想……”
她刚刚在想什麽来着?
头又开始疼了。
戚徨狠狠地把她的脸埋到怀里。
“阿瞳。”他颤抖的呼吸喷在她的发顶。
她的鼻端充斥着他的味道,那是一股洗衣液混杂着阳光的香味。埋在他的衬衫里,就像是把脸埋到了刚刚晒过的被褥上。
“我喜欢你,认真的。我说这话不含任何目的,就是因为喜欢你。”
他深吸一口气,让她把额头紧紧地贴到胸口,去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最原始的测谎仪,是通过对受试者的脉搏和血压变化,判断受试者是否在说谎,这也是一种最原始的测谎手段。你听,你听,我的心率,没有变快。”
“如果我是有目的,在不分泌激素的状态下说谎,我最多能做到,保持平静,在平缓、稳定的情绪下,不让心跳加速。”
“人是无法在这麽高的心率下,主动控制心跳匀速不变的。”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喜欢你。”
前男友当年如何成为男友
谢无瞳还记得萧悟生对她表白时的情形。
那天是她的生日,谢家没有在小辈生日的时候搞什麽庆生宴会的习惯。小辈们的生日礼物也不奢侈,就是父母亲手做的一碗,清汤寡水的长寿面。
谢汛平时都蹲在实验室里,自己吃饭都不太自觉,更别说做面了。每年,她收到的长寿面,都由萧老探长代劳供应。
老探长给两个小辈做了这麽多年长寿面,颇有心得。面条粗细均匀,劲道弹牙,汤头看着清澈寡淡,其实鲜味十足,那是老探长唯一拿手的菜色。
那年生日,谢无瞳从早上就开始盼着老探长动手做面,老探长却一直老神在在地坐在谢家的会客室里看报纸,完全没有进厨房的意思。
谢无瞳失望地想,他大概是把她的生日给忘了。
但到了晚餐时分,老探长还是变魔术似的给她端上了,她盼了一年的那碗面。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表情很欣慰,感慨地对谢无瞳说:“我们阿瞳也长这麽大了,是大姑娘了。”
“我还以为您忘记了。”谢无瞳一天的郁闷,都被这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一扫而空,“不管我长多大,您都要记得给我做面呀。到了这个年纪,每年都还是数着日子等着过生日,不就等着这一口。”
她吃了一口,觉得老探长的水平似乎又退回到最开始,他第一次给她做长寿面的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