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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出血这件事,也是谢无同做的。”谢无瞳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它有一个能跟我同归于尽的办法,只是它不愿意随便动用。它好像有自己的小秘密。”
“每次我试图触及那个秘密,它就会发疯,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把我弄死。”
戚徨心里一紧。
谢无同的秘密,会不会跟谢无瞳对谢汛的杀意有关?
“那个秘密,好像跟测谎仪有关。那个时候,它发现方四案子可能会导致测谎仪的权威性被质疑,就用同归于尽来威胁我,把方四的案子办成铁案,消除案件对测谎仪的不利影响。我也很想知道,它的秘密到底是……”
谢无瞳眼神迷离,似乎正试图思考,谢无同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别想了!”戚徨猛地抓住她的手,“既然它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想了。”
对,不能想。
谢无瞳捂着抽痛的太阳穴,本能地放弃了思考这个危险的问题。
“阿瞳,看着我。”戚徨直视她的双眼,“我们来谈别的,别想了。”
“谈别的什麽……”
“我们谈案子吧。”戚徨已经把同事们的反馈记录下来,拿给她看。
“你还记得吗,他们去找兇器了,那把二十五骨的伞。”他轻声慢语,引导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话上,“你让贺临把尸体冷冻,用硅胶浇在伤口处,脱模后发现,兇器是一把二十五骨的伞。”
“二十五骨的伞?”谢无瞳紧紧地皱着眉头,“伞不是通常只有二十四骨吗?”
“没错,他们没有在市面上找到二十五骨的伞。”
“如果兇手要手持一把二十五骨的雨伞行兇,就要自己做一把。我们来想想,兇手为什麽要这样自找麻烦,做一把特制的伞杀人?”
戚徨的口吻像是幼儿园老师,在向小朋友提问题。
谢无瞳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
“我们刚才在聊什麽?”
戚徨心里的恐惧感更浓了。
谢无同又删改了她的记忆。
“戚徨,你的手心怎麽这麽多汗?”谢无瞳试着挣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你怎麽好像很紧张,刚才发生什麽了?”
戚徨慢慢把手松开,耐心地複述了一遍关于雨伞的话。
关于谢无同的秘密,他一个字都没再提过。
谢无瞳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眼下的案子上。
她的手指隔着证物袋,划过模型上的一条条凸起。
“二十四,二十五……”确实是二十五道凸起,对应二十五条伞骨。
难道兇器是什麽别的东西,不是雨伞?
正当她数着模型上凸起的数量,她注意到透明的硅胶模型里,浮着几根黄绿色的杂质。
“这是什麽?”谢无瞳指着模型里的杂质,“让贺临再查一下伤口。”
她又观察模型上的凸起。
“戚徨,你看,如果兇器真的是一把雨伞,伞骨的分布应该是均匀的。但模型上的伞骨印迹,有两道挨得特别近。”
“暗号。”戚徨打断她。
谢无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阿徨。”
“嗯。”
听到她对上暗号,戚徨心下定了定。
“你继续。”
“嗯……我怀疑,兇器不是铁伞,是竹伞,模型里的杂质,应该是伤口里的竹刺。那把伞应该确实是二十四骨,只是其中一条伞骨,劈叉了。”
调查又回到了原点,二十五骨的铁架伞没有,二十四骨的竹伞满大街都是。兇器的指向性还是很弱,谁都可能拥有一把二十四骨劈叉的竹伞。
“要考虑,兇手非要用那把竹伞杀人不可的理由。”
办公室里,几人正在讨论案情。
“对啊,都劈叉了,还非要用。”余丹摸着下巴,“那把竹伞,对兇手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连环杀人案的兇手,大多数都喜欢保留一些小习惯,增加仪式感。”戚徨道,“重点是要找到,兇手第一次作案的时候,使用那把竹伞的原因。”
“那麽问题来了,第一次,是指四年前在港口发生的命案,还是指新的这两起命案里的第一起?”
谢无瞳慢慢睁眼。
“刚刚发生的这两起命案里,竹伞已经劈叉了。如果竹伞劈叉,不是兇手故意为之,那把竹伞肯定磨损得很厉害。如果新的两起命案,是模仿犯作案,至少要準备一把新伞。”
“先从四年前的第一起命案,港口卸货区工人遇害案开始调查吧。”
野狗与兇器(四)
“你知不知道,谢无同可以不通过操纵阿瞳的身体,直接在脑内世界杀死她?”
晚上,趁谢无瞳洗漱,戚徨把萧悟生拉到角落里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