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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戚探员搭档，确实能够学到很多。”
戚徨其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麽了不起，他只是坚持了一些老派的做法罢了。
但被谢无瞳夸过一句，他竟觉得有点飘飘然。
萧悟生有点不爽：“那根据戚探员的丰富经验，今天讯问的嫌疑人，谁是兇手？”
“我认为，都不是。”戚徨皱眉。
他们都已经默认，兇手就在今天讯问的嫌疑人之中。但无论他们怎麽询问，几名嫌疑人都坚决否认投毒。
还是戚徨插手，他们才反应过来。
在没有测谎仪的情况下，这麽直来直去地问，其实很蠢。
连谢无瞳，一开始都在习惯性地直接问嫌疑人是否作案，就等测谎仪判断呢。
“讯问的过程中，要观察嫌疑人的表情，对问话的反应，留意他们对哪些问题比较敏感，再就那个问题深入追问。”
问题是，这几名嫌疑人，都没有对某个问题有特别敏感的表现，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他们都不像裴绯那样胸有成竹，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只是留守在机场接应的普通公务员而已，背景也很清白，没有什麽隐藏的杀手身份。
根据戚徨的经验，兇手如果就在其中，不太可能顶住他的连番敲打，一点破绽都不露。
“所以说，还是要看证据。”萧悟生拆台道，“你这叫什麽，唯口供论，对吧阿瞳？”
贺临被迫加班，沉浸感一直不是很强，于是提醒他们：“会不会是游戏建模问题，他们的微表情就是很不丰富。”
“不对，他们的微表情做得很真实，符合我的一贯经验。”戚徨一脸赞叹，“我刚才都差点以为自己在现实世界了，这个游戏的细节，做得确实很到位。”
“不如传讯飞机上的空姐试试？”谢无瞳咬着笔，“就算问不出来毒杀飞行员的兇手是谁，至少能找到让那名乘客病发的罪魁祸首。能把飞机上的空调调钮调来调去不引人注意的，除了乘客本人，也就是空乘了。”
对空乘的讯问结束得很快。
他们跟平时讯问那样分组分工，谢无瞳跟戚徨去向嫌疑人提问，萧悟生跟贺临留在监控前观测。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讯问配置。”结束讯问后，戚徨对谢无瞳总结，“没有测谎仪之前，探员讯问嫌疑人都是两两搭档的，哪有单独一名探员去讯问嫌疑人的？”
谢无瞳觉得很有道理，哪怕是为了互相牵制，互相补充提问，都该两个人搭档着面对嫌疑人。
戚徨想的其实是，如果鹿城警局是两两搭档讯问，谢无瞳讯问方四那天，他肯定不会让方四伤到她的手。
萧悟生见他们面色凝重地走过来，还以为没有收获，安慰谢无瞳道：“这个其实我们都预料到了，空姐不在嫌疑人範围内……”
“不，我们发现其中一名空姐，很有问题。”戚徨抽出其中一名空姐的资料，“这名空姐，很有可能同时是向飞行员投毒，以及诱使乘客病发的兇手。”
戚徨在乌斯集团的测谎仪被广泛应用之前，有着“人肉测谎仪”的威名。
连萧悟生都不得不承认，戚徨说有问题的，百分之八十都确实有问题，剩下那百分之二十，往往也做了一些与案件无关的亏心事。
谢无瞳一知道空姐有嫌疑，心里就有了猜测。
她催促同伴动身，着急忙慌地带着他们往医院赶。
“阿瞳你是有多喜欢医院啊？平时老跑医院，进了游戏也想去医院参观参观？”贺临吐槽。
“我要去找病发的那名乘客。”谢无瞳肃然道，“她的陈述很重要，医院里还有很重要的证物。晚一步，证物可能就被处理掉了。”
顺便，她要去见见自己的“血包”。
医院的走廊里布满了卫兵，他们至少通过了十道关卡，才顺利走进病发乘客所在的病房。
看得出来，“血包”还是位相当重要的大人物。
病房里值守的，是“血包”的助理。
“咦，这不是阿瞳吗？”贺临小声惊呼，“余探员没吹牛，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照镜子似的！”
谢无瞳看着这个NPC，脸色複杂。
这个游戏世界，过于细致，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一样。
难怪谢治不让她知道血包的名字。
如果她真真切切地认识了这个NPC，有名有姓，还跟她见过面，还互动过，她或许真的做不到，把这样一个活生生的角色，当成她的替死鬼。
“这位……”谢无瞳把NPC的名字糊弄过去，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要太过古怪，轻声询问助理，“目前是清醒的状态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