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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应付传统测谎仪常用的手段,比如服用镇静剂,事先进行训练,让说谎时的心率和血压都毫无波动,都不能影响这款测谎仪的判断。
而谢无瞳,是萧悟生见过第一个,做反向测试失败的。
萧悟生不死心。
“我们换一台试试。”
他们把鹿城警局的所有测谎仪都试了一遍,但无论谢无瞳在什麽问题上说谎,测谎仪都没有报警。
到最后,连萧悟生这个测谎仪的坚实拥护者,都开始陷入怀疑。
难道是谢教授研发测谎仪的时候,给自己的女儿开了后门?
谢无瞳也参加过全民测谎测试,但那时,她的反向测试,结果是正常的。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测谎仪现在对她不起作用了。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萧悟生严肃地说。这个情况一旦被曝光,不仅会损害测谎仪的权威性,还会对谢教授,以及谢无瞳本人,造成极恶劣的影响。
“如果测谎仪的测试结果,被证实并非完全準确,为什麽不能向所有人公开这个消息?”谢无瞳皱眉。
“警局侦破案件,太依赖测谎技术了,测谎仪的结果一旦出错,不是会造成冤假错案吗?”
“事情没这麽简单。测谎仪技术牵扯太大了。你知道测谎仪技术投入应用以后,各警局裁撤了多少人手,省下来多少资金,这些资金又去了多少别的部门吗?”
“还有那麽多案件,是仅凭测谎结果定案的。这里面涉及太多人的功勋,太多案件要推倒重来。现在才来否定测谎仪的可靠性,太晚了。”
“探长,这是政客的想法,而不是一名警探的想法。”谢无瞳摘下测谎头盔,“对警探来说,查明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萧悟生说了一大通,本不指望谢无瞳能够把他的话听全。
没想到,谢无瞳不仅认认真真地听完了,还对他的言论做出了一针见血的评价。
恍惚间,他好像又见到了老探长出事之前的那个谢无瞳,冷静,睿智,神情总是专注而认真。
“阿瞳……”他涩声道,“我不想像我爸那样,做一个纯粹的警探,然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只有权势,能保住我自己,还能让我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选择站到一个政客的立场上,对待测谎技术。最后,他果真凭借萧家跟谢家的世交关系,混得如鱼得水,比他父亲早了十年,坐上探长的位置。
他忐忑地看向谢无瞳,她却已经半闭上眼,好像在闭目养神。
谢无瞳已经把谢无同从禁闭室提了出来,扯住捆绑着谢无同的锁链,把它拖到典狱长办公室里,看着监控屏幕上,萧悟生自白的画面。
当她有必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听另一个人讲话,她就会用意识体亲自把谢无同栓在身边,来到典狱长办公室,通过显示屏观看现实世界的情况。
这是她唯一一个,既能专注地关注外界状况,又能保证谢无同不作妖的办法。
缺点就是,这个状态下,她需要完全地沉浸在脑内时间里,不能对外做出太多回应。
“呵呵,你想知道为什麽,测谎仪对你没有反应吗?”谢无同诱惑道,“你让我接管身体,我就告诉你。”
“我让你接管身体,我就死了,知道又有什麽意义?”
“萧悟生在你面前,你怕什麽?”
“我凭什麽相信你能信守承诺?”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谢无同邪笑着说,“这里是你的脑内世界,规则由你主导,你要让我守信,不是一纸契约的事吗?”
“还能这样啊……”谢无瞳想了想,“这倒是个思路哈。等我拟好合同模版,给你签字。”
“什麽?还有模版?等一下,合同很长吗?你还要花时间拟?”
谢无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它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谢无瞳,好像不是警校毕业生。
她的毕业院校,是鹿城大学法学院。
我们关注囚犯的心理健康
谢无瞳捏着萧悟生给她的小纸条,来到她跟戚徨的共用办公室。
他们被分到四楼洗手间对面的角落位置,原本是个杂物间,远离电梯口,听说不仅空间窄,味道还特别大。
“戚探员,早上好。”
谢无瞳身材娇小,脸色也总是雪白雪白的,像只幽灵一样飘了进去。
她突然开口打招呼,把正在专心看案卷的戚徨吓了一跳。
“谢探员,”戚徨拍拍胸口,指着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早上好?”
谢无瞳没有说话,视线飘忽地在房间里打着转,观察着屋内环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