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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没听他说完接下来的话，将文件往餐桌上一丢，声音很高很大：“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吗？我只是想为战队好，我有什麽问题吗？”
余周夜沉默了一会，看着木成皱起来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张垚，他开口：“那给他们再好好找一个教练吧，你专心做战队运营。我走。”
程双的电话响起来：“那你走啊，本来总部那边早就对你有意见了，我们这也不养閑人。”
“程双！”张垚倏然站起身来，“说什麽呢你？”
程双看着餐厅里面的五个人，动了动嘴皮子，最后还是什麽也没说，接了电话转身走了：“诶，张总，您说，我听着......”
木惊蛰看着低下头刷手机的余周夜，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想着他这段时间天天陪着他们，再想到一个月都不一定看得到一次的程双，他明白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真的要走？”
余周夜擡起头看着四个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露出个勉强的笑：“我其实早就接到上面的通知了，VIC总部的老板是个挺抠的玩意，和我一样也不太懂电竞这个行业，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份投资，能用一个人做完的事情，就不需要两个人。而且咱们队里连个正经的心理咨询师和理疗师都没有，之前是没有钱，现在名气和经费都有了，我想着这些都可以慢慢安排，可是都还没等到。”
“上次你们活动出了意外，他们都觉得是我安排的问题，都说我不懂电竞选手的手有多重要，说我看你们拿了一次冠军就开始飘了，还有更难听的话对着我，可是我直到活动开始才知道有这个事情，我也实在没有你们那样的承受能力。”
“我当然知道你们的手都是上了保险的，我怎麽可能让你们一个个去跟粉丝握手，我恨不得把你们当祖宗供起来。”
余周夜说着说着，自己开始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说的这些话很好笑。
“跟你们四个人一起相处的这两年多时间，我比谁都清楚......”
“周夜哥。”张垚先听不下去了，打断余周夜，“我们比谁都清楚你是真的为我们考虑，担心我们的身体，担心我们被骂，操心最多的就是你。”
徐秀走过去拍着余周夜：“我们去找程教练好好说说，他肯定也是气话。”
“不用，是我自己太矫情。”
“别啊，我们真离不开你。”
白柯一直没说话，但是眉头也没松开过。
木惊蛰也只是听着，其实这段时间来，他们和程双已经为了这些事闹过不少不愉快，只是这是第一次，余周夜表现得如此坚决。
不管怎麽挽留怎麽沟通，余周夜还是走了。
离开那天，四人还在训练赛，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余周夜和程双又吵了一架。
只是因为余周夜不想再举办上次那种粉丝见面会，程双发现他临走之前还要改了票价和方案之后几乎是怒不可遏。
完全忘了上次藏在手掌心的刀片和对準眼睛的激光笔。
程双觉得余周夜小题大做。余周夜觉得程双不可理喻。
那天之后，程双正式退下教练的位置，专心做起了战队运营，和张垚三天一吵，木惊蛰一开始还会跟着反驳最后也觉得没什麽好说的。再到后来，见到程双的机会越来越少，战队也恢複了看似正常的状态。
慢慢地，那个笑着说“年轻人要有野心”的人淡出了四个人的视野。
VIC成为了别人口中戏称的虽然纯商业但是拿冠军的明星俱乐部。
PCL夏季赛常规赛结束，VIC稳坐冠军之位，又正好临近七夕，考虑到队里有位谈了不知道几年的对象的人，程双很大方地给半年没怎麽休息过的战队放了五天假。
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后，四人仍旧是坐在四面墙壁边上戴着耳机交流，没有谁回应他。
新来的教练见状很给面子地连声谢着程双，程双笑着跟他说客气了，然后走到木惊蛰面前敲了敲他的桌面。
木惊蛰操纵着人物躲到窗台下面才取下耳机，看着程双露出点疑惑的神色。
程双一噎，思考了一下措辞才说话：“你这次还是和以前放假一样不会离开基地对吧？那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不是。我要回家。”木惊蛰说完就戴上耳机，“Xiu注意远点房区，First找油，White开车接我。”
程双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们比赛了，他站在木惊蛰旁边看了一会之后，也不知道能说些什麽，只好招呼着教练跟着他走了。
“你家里让你回去了啊？”张垚见两人都走了才开口问木惊蛰，“去年刚夺冠你不就回去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