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鹿澄问。
他今天花了不少钱吧,陈最说,虽然对他而言可能只是小数目。
重点不是钱啊,是心意!鹿澄说,他花了很多心思,这是最重要的!
钱不重要吗?陈最问。
我觉得不重要。鹿澄说。
陈最笑着对他说:其实我很穷,来打工是因为没钱。
鹿澄一拍胸脯:我包养你!
说完,见陈最笑得更厉害了,他又小声补充着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一半一半吧,陈最说,只是临时手头紧罢了,开学拿到生活费就好了,不用担心。
两人边说边走,顺着往日的习惯一路进了地下车库又走到了亚历山德拉二世的身旁。陈最站在车边一摸口袋,顿住了。
钥匙还在桌上。他说。
鹿澄瞪圆了眼睛:怎么办?
也不知俞锐霄和孟羽纱收拾完了没有,现在回去,或许会撞见什么尴尬场景。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鹿澄提议:那我们坐公交车吧?
陈最点了点头:也行。
手牵着手到了公交站,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
今天一共三场表演,下班时间本就较晚。在庆生过后他们几个又留下来拍照玩闹,折腾了许久。眼下已经接近零点,末班车时间过了。
怎么办啊?鹿澄问。
没事啊,可以打车,陈最看了看空荡荡的马路,路上叫不到的话还有打车软件。
却不料打车软件一时也叫不到。
明明是大热天,半夜路旁竟有几分寒意。
一阵风吹过,鹿澄轻轻地吸了口气,缩了下身子。陈最见状,伸出手臂把他搂紧了怀里。
系统预计还需要八分钟。鹿澄靠在他胸口,看着手机屏幕说道。
要是八分钟以后还没有怎么办?陈最问。
这问题有点儿奇怪,鹿澄理所当然地答道:应该不至于吧?要是还没有,那只能再等等啦,走回去的话有点远吧。
陈最舔了舔嘴唇,点头道:哦。
那之后过了大约十几秒,他又一次开口:还没有车接单吗?
你是不是困了?鹿澄仰起脑袋看他。
有点,陈最扭着头看着空旷的马路,清了清嗓子,说道,要是要是打不到车,不如我们就、就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鹿澄愣了愣。
他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原本的等待界面在这个时候自动跳转,显示有一辆距离他们五分钟车程的出租车接了单子。
鹿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张,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点击了取消订单。
软件跳出提示,警示他现在退单会扣信用额度,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确认。
你说呢?见他不吭声,陈最又问了一次。
哦,好、好啊。鹿澄点头。
陈最似乎是松了口气,接着问道:还没有吗?
鹿澄紧张极了。他不擅长撒谎,嘴张了几次后磕磕巴巴说道:不、不小心按错了,订单没了
得重新排队了?陈最问。
鹿澄脑袋埋在他胸口,小幅度地点头:嗯。
要不算了吧?陈最说。
鹿澄继续点头:嗯。
.
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连锁快捷酒店,他们每天来回都会从门口经过。
鹿澄在过去的路上通知了家人。
他之前已经电话报备过今天要给朋友过生日,所以会晚回来,又怕这个点爸妈已经休息,所以选择了发消息。
他故意留下,无非是不舍得和陈最分开,想要继续黏在一块儿。但他不敢和父母交代得太详细,只说没有回去的车了,得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上午就到家。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员看过了他俩的身份证,非常自然且熟练地问是不是大床房。
柜台前的两人顿时陷入僵硬,愣了几秒后陈最才说道:都行。
鹿澄在此时抢白:标间吧!
服务员的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转,低下头去操作电脑时明显笑了起来。
标间也行。陈最小声说。
标间里是两张单人床。
这快捷酒店价格适中,内部陈设倒是比想象中更精致整洁,虽然空间不大,但看着干干净净的,还挺舒服。
浴室怎么是玻璃墙呀!鹿澄惊讶地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的浴缸和马桶,看得一清二楚的!
陈最没出声。
鹿澄快步跑进了浴室,在墙边仔细观察了几秒后,松了口气:哦,这里有帘子。
他说完,伸手把帘子放了下来,将玻璃挡了个严严实实。
回过身,发现陈最在浴室外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很不好意思,鹿澄解释道,这个设计真奇怪。
陈最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房间,鹿澄赶紧跟了上去。
好像有点小,鹿澄看着床铺,你睡上去会不会脚露在外面?
得试试才知道。陈最说着,非常干脆地躺上了离他更近的那张床。
等他调整完毕,鹿澄立刻笑了起来。
这张床的长度大概是两米,陈最躺上去,几乎是正正好好,头顶和脚底下只有一丁点儿的余裕。
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鹿澄说。
陈最躺在上面展开双臂,两边的手都落在了床外面。
我还是适合大床房。他说。
鹿澄走到他身旁,低头看他:你睡觉是大字型的吗?
陈最摇了摇头,接着冲他抬起了一只手。
鹿澄非常自然地伸手握住。
陈最把他俩牵在一块儿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地拉了拉,说道:过来。
哪儿?鹿澄问。
陈最侧过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那一小片空间:这儿。
作者有话说:
陈最内心:想要色色。
鹿澄内心:可以色色。
陈最表面:我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