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我,那天怎么不和我交换联系方式?他问。
鹿澄脸被捏着,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我勿好意吸
陈最放开手:你害我大学白白单身了三年。
鹿澄愣愣地眨巴眼睛。
很奇怪,他明明在真诚地表白,怎么突然就被按上了这样莫须有的罪状?
怎么赔我?陈最问。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怎么赔都可以的。
鹿澄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小气泡。
陈最弯着腰,他们现在靠得很近。如果自己踮起脚再仰起头,嘴唇就能碰在一块儿。
要不要试一下?
这念头让他变得紧张,心跳加速,整个人紧绷起来。
正当他浅浅地吸了口气打算鼓起勇气付诸于行动,陈最站直了身子,又一次拉起他的手。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他冲着鹿澄笑道,吃饭去吧!
鹿澄一阵泄气,低着头乖乖地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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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天占卜的时候,以为我在说别人?陈最坐在他的对面,惊讶地问道。
鹿澄点头。
我说得很明显吧,陈最哭笑不得,我说的是要你给我答案啊。
是吗?有吗?是这个意思吗?
见鹿澄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滞地看向自己,陈最苦笑着摇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不去想了。
等一下!鹿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要说的,很重要!
怎么?陈最问。
那两张牌,鹿澄说,其实其实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陈最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这两张牌的含义是,从此彻底沉迷于命运所赠送给你的礼物之中,对伴随而来的所有苦难甘之如饴,乐在其中。鹿澄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最微微睁大了眼睛,接着垂下视线,笑了起来:算命这东西,还真是嘴皮子一碰,想怎么解释就能怎么解释。
很合理啊,就是这个意思啊。鹿澄理不直气也壮。
不一定,陈最说,哪来的苦难?
鹿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指我们白白浪费了三年,陈最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给你写了信,你没看。鹿澄说。
所以我刚才才道歉,陈最又一次说道,对不起。
鹿澄也没有真的怪他,冲他仰起脸来,问道:看得出我在笑吗?
陈最盯着他的脸:正在努力练习。
鹿澄用手指戳着面颊摆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说道:不过也好吧你那时候跟我也不熟,看了以后不会想要跟我拉开距离吗?之后也不会邀请我一起打工了吧?
不一定,陈最歪着头,你忘了吗,我也许会愿意试一试。
这话却反而让鹿澄有点郁闷:所以是这三年都没人跟你表白过?
也不是不想谈恋爱,陈最说,单身挺好的,轻松不拘束。
鹿澄毫不留情地指出:你自相矛盾了!
不想谈恋爱,但如果你给我写情书,我就试试。陈最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如果你问我要联系方式,我也会给你,陈最说,接下来你发消息第一句话就说喜欢我,我也跟你试试。
这话听起来很轻浮,可又透着几分认真,鹿澄变得不好意思,小声嘟囔:为什么呢?
因为陈最想了会儿,因为有一位伟大的占卜师说,这是命运送给我的礼物。
说完,他似乎被自己逗乐了,兀自笑了起来,很快的,脸也有点红了。
仿佛为了掩饰,他拿起了面前的饮料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鹿澄半趴在桌上,小声提醒他:是互相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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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送他回家了。
鹿澄下了车,摘下头盔还给陈最,却并不转身离开。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恋恋不舍。
不早了,陈最说,走吧,明天见。
鹿澄点头,却不挪步子。
我到家会给你发消息。陈最又说。
好。鹿澄再次点头。
陈最低头看着他,伸出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发丝,张嘴又闭上,犹豫几次后终于说道:明天明天开始表演会有一点小变化。
鹿澄顿时紧绷起来。他依旧点头:嗯。
是不是需要排练一下呢?陈最问。
见鹿澄抬头看他,他补充道:最早的时候,我们也是两个人提前单独排练的,对吧?
鹿澄点头:对。
陈最收回了手,向前俯下身去。
鹿澄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接着又用力地把眼闭上。或许是因为需要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安全感,他伸出手,拽住了陈最的衣襟,然后踮起了脚尖。
他们的嘴唇轻轻地叠在一块儿,片刻后又分开。
当鹿澄再次睁开眼,见到的是陈最满是笑意的面孔。还不等鹿澄开口,陈最突兀地伸出手臂,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你干什么呀!鹿澄在半空中喊。
陈最笑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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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第二天久违地又带了一包坚果去上班。
这个是新款的,里面除了坚果还有蜜饯干果,含有丰富维生素,更健康营养更均衡,他对着鹿澄做介绍,也比曹哥买的更好吃。
鹿澄正要高高兴兴地伸手接过,却见陈最飞快地收回了手。
小松鼠先作个揖。他说。
鹿澄没法子,回忆了一下当初那个表情包的动作,红着脸又对着陈最模仿了一次。
陈最满意极了,拆开包装拿出一个杏仁,递给他的同时张开嘴:啊
鹿澄还没来得及照做,一旁传来了崩溃的声音。
救命啊!孟羽纱大声哀号,我走!我走行了吧!
现在是休息时间,她刚才见这两人不呆在休息室,故意跟来当电灯泡骚扰,想要看陈最讨饶。
见她愤怒离去,陈最笑着把整包坚果递给了鹿澄。
鹿澄接过的同时心中暗暗遗憾,什么呀,原来不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