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云根本不理他。
有空对吧?那就两点半老地方,不见不散
陈最知道,接下来不管自己再说什么这家伙都不会打理,便干脆不回了。
他跟阮亦云实在太熟了,熟过头了,彼此之间再多一丝一毫的客套都会显得生疏。
阮亦云嘴上不说,但陈最知道,他不是需要自己送,而是希望有个足够亲近的人能陪他。
陈最不介意在这种时候默默地体贴一把。
毕竟将心比心,若自己当初也因为药物副作用被迫分化成了Omega,在重新分化为Alpha的过程中恐怕也会提心吊胆,生怕稍有闪失就得以Omega的身份过下半辈子。
陈最也希望他能赶紧分化完成,身心合一。整天被人误会和自己的好兄弟有一腿,实在怪别扭的。
阮亦云最近一脚踏空跌入爱情深渊,每天和他的小男友招摇过市,害自己被迫戴上了苦情男主角的帽子,尴尬无比。
哪个Alpha会乐意被别人误会绿光罩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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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从人愿。
他那天一时兴起在校门口同的对象开了个玩笑,被阮亦云逮着一顿攻击。那之后三个人站在一块儿交流了几句,有戴着有色眼镜的人偷偷观察后添油加醋一阵宣传,很快流言便彻底变了味儿。
有人信誓旦旦,说他为了报复阮亦云,正在试图勾引把阮亦云给勾引走了的那个Beta。
这实在离谱,陈最原本是想要无视的,却不料又过了几天,连与他相熟、知道他跟阮亦云之间完全是清清白白的舍友麻杆都问他是不是卷入了感情纠纷,令他哭笑不得。
什么也没有啊,他无奈地说道,我跟他对象偶遇,然后聊了会儿天。
我听说你和阮亦云互相指着鼻子对骂。麻杆说。
陈最无奈至极:哪有啊,我们就像平时那样互相抨击了一下。
麻杆见过他俩互损的模样,当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受不了,陈最说着拎起了背包,希望广大群众早日明白,我跟那两个恋爱中的白痴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看难,麻杆说,除非你也赶紧找个对象。
陈最当下苦笑。
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想要撇清,最好是立刻也去谈个恋爱。可眼下自己作为一个身处三角恋并且两个我都要的完蛋Alpha,谁会愿意跟他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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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宿舍走到中途,他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半生不熟的身影。
和上次不同,这一回,这个明明长着漂亮脸蛋却总要板着的Omega正远远地向着他走来的方向打量。
陈最当下确定,他肯定又是在等自己。
真是奇怪,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脑中忽然涌出了奇怪的想法,这小家伙该不会是那天差点被自己碾到的小松鼠吧?经常听见一些动物报恩的故事,会不会也有小动物被吓到以后耿耿于怀,前来报仇呢?
那可得好好解释一下,为了它,自己可是花了不少修车费用的。
这过分荒唐又天马行空的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他迎着对方灼热的的视线,大剌剌走到了对方跟前,居高临下露出了一个笑容。
几天不见,又来找我啦?
Omega用力抱紧了怀中的文件袋,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陈最并不追问,用眼神示意他主动开口。
对方十分明显地咽了口唾沫,问道:你最近一定很苦恼吧?
陈最挑了一下眉。
Omega低下头去,继续说道:我知道,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哪样?陈最还没闹明白,对方又一次抬起头来用力地看向他。
如果你感到迷茫,他说,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陈最不禁反问:我?迷茫?
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小家伙似乎完全没听出他语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又从布袋里拿出了厚厚一沓卡片。
他把卡片捻开,竖在陈最面前,说道:你抽一张。
第11章 你会交好运!
他个子小小的,手也小小的。
卡片数量有点儿多,厚厚一沓,捻开后变成一个大大的扇形,他捧得十分勉强,摇摇欲坠。
陈最刚要伸手,卡片从边缘开始呼啦一下,纷纷往下落,洒在了附近的地面上。
小鹿同学见状略显惊慌地啊呀了一声,赶忙蹲下身去,一不小心又掉了一些下来。
陈最好笑又无奈,叹了口气,蹲下身帮着他一起收拾。把落下的卡牌都拾起后,他在归还前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卡牌纸质厚实,背面还做了烫金压了带珠光效果的保护膜,加上精美的图样设计,透出一股奢华高端的神秘气质。
陈最算是明白了:搞迷信啊?
小鹿同学在接过卡牌时纠正道:是占卜。
奇奇怪怪的人果然会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
陈最平日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极少主动涉猎,当下便想婉拒。可看着这小家伙蹲在地上把牌在膝盖上认真码好,又仰起头来问他:可以去那边的长椅上吗?时严肃又认真的模样,他陷入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反正不涉及金钱交易,玩一下也没损失。
见他站起身后一手抱着文件袋一手捧着卡牌往长椅的方向小跑,陈最脱口而出问道:你姓什么?
对方把东西放在长椅上,回过头来,眼神凌冽:你忘了吗?
陈最惭愧,心想,不好意思我从来没知道过。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说出来。
我记得你叫小鹿。他告诉对方。
对方听后似乎愣了一下,很快低下头去,一边把卡牌在长椅上依次排列开,一边说道:我姓鹿。
陈最惊讶,原来这是个姓。他还以为那是对方的名字,所以才只问姓氏。
我第一次遇到姓鹿的人,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了过去,真特别。
他在说话的同时心中胡思乱想,若对方告诉他自己叫鹿小松什么的,那就肯定是来报仇的小松鼠了。
这个姓挺好听的,也很容易起名吧,陈最又问,你叫什么?
信里写了,对方说,我叫鹿澄。
陈最的人生经验之一,无视尴尬,尴尬就追不上他。
哦,我想起来了,他装作听不出对方语调中的不满,故意随口胡诌,是不是澄清石灰水的那个澄?
嗯,对方点头,对。
陈最一愣。他乱说,居然猜中了。
鹿澄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低着头,指了指面前排开的卡牌:抽一张吧。
陈最看了看他的侧脸,靠近后俯下身去,手指在卡牌之间转了一圈,最后点了一张排在角落里的:就这个吧。
他说着,也不等鹿澄伸手,主动把那张卡牌拿了起来。
卡片正面图案精美却也有些抽象,有点像是夜空。他把卡片转过去,竖在鹿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鹿澄想了会儿,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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