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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半年的时间,却因为柳盟主病情的恶化缩短到了一个月。
婚礼仓促,柳含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反倒还比往常悠閑了,几乎每日都出府来找易一。
偶尔三人,偶尔两人,不是在易一家中看话本,就是在外乱逛。
易一心中烦躁,却又因为柳含瑜日日到来将这心绪抛到脑后。
刚开始男主会来找人,易一问也没问就将人赶走了,理由是她不喜外人进她的地盘。
在屋内榻上躺着看话本的柳含瑜听了后只是笑得开怀,夸易一做得好。
后来的易一做拦人这事就更加得心应手,慢慢的男主就不来了。
易一的家就成了柳含瑜短暂的避风港。
这是柳含瑜亲口说的,当时易一心中欣喜,嘴上还在问为什麽。
但柳含瑜沉默不语,只是伸手邀请易一上榻与她一同看话本。
两人的姿势从刚开始的泾渭分明变成柳含瑜靠在易一肩上,后来更是人躺进了易一的怀里。
易一心知这样不对,但内心的焦虑却因为这种接触减淡了,于是她选择默默接受。
两人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大婚前两天。
那天柳含瑜拿了几坛酒来,说是想喝个够。
那天晚上的时候,郝悠在自己家,在这宅子里只有易一和柳含瑜两人。
易一沉默的接过酒,陪人一起喝了起来。
不是很好喝,她还是入口了,只是她怎麽都不会喝醉。
她就这麽看着柳含瑜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醉了的柳含瑜脸上涌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口齿也模糊迟钝了。
易一听她说,
“我有些怕。”
柳含瑜埋头说了这句话,又擡起头来看向易一。
醉眼朦胧,里面有着脆弱,有着委屈。
易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选择顺从自己的心,靠近女子,双手捧住了女子的脸。
力道极轻,仿佛捧着珍宝,
声音出来时,却发现颤抖的不止是手,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那就别嫁给他了。”
捧着的脑袋摇了摇,带着醉意的声音说道,“这是爹爹最后的愿望。”
易一突然对这故事産生了厌恶感,
枯燥无味的剧情,滥情无情的男主,身不由己的女主。
这些到底为什麽,又凭什麽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倒不如,将其改了算了。
柳含瑜醉得不轻,正乖巧的用脸蹭着易一的手,眼角还有泪花。
看到这一幕,易一终于没有压抑自己,倾身吻上了女子的眼角,虔诚又小心的将那泪花吻去。
离远几分,看到柳含瑜懵懵的样子,易一勾起嘴角,笑了。
“不怕,有我在。”
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翌日,易一将刚好在这附近的杜荻抓了过来。
她想让其看看柳盟主的病。
但杜荻早些时候被男主污了清白,如今正在独自疗愈心伤的阶段,实在没这心思。
在知道男主也在盟主府后更是拿了毒药準备偷袭。
被人发现后,易一听到杜荻在说男主凭什麽不能死,他就该死。
旁人的说辞易一听不下去了,本来因为这事不成的烦躁更盛。
是啊,凭什麽不能死呢。
明日就要大婚了,易一没了别的办法,只在傍晚溜进了柳含瑜的房间。
柳含瑜居然没睡,她正披着外衣靠在榻上。
笑着对易一喊道,“你来啦。”
...
门窗紧闭,屋内只有一处烛火亮着,昏暗却又能让人勉强看见。
柳含瑜又习惯性的躺进了易一的怀里,她的眼睛看向别处,缓缓说着,
“我没有说过,每次你看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种熟悉感,你说这是为什麽呢?”
“缘分吧。”易一回答后紧接着问道,“你怎麽知道我会来?”
柳含瑜笑着看向易一,擡手好似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就是知道啊。”
易一抿着嘴没说话,又听到柳含瑜轻轻说着,“你当我妹妹好不好?”
“为什麽,一定要当妹妹。”
这次易一并未拒绝,问出这话时依旧像往日那般直勾勾的盯着柳含瑜。
但这次柳含瑜没像往常那般毫无躲闪,那目光闪烁着躲开了,“不然还能做什麽?”
易一张嘴意图说话,看到正抓紧在她袖口的手,她说,“都可以。”
最后易一走了,走前听到柳含瑜最后说的话,像是个承诺。
柳含瑜说她不会和男主发生关系,她会在爹逝去后就与男主和离。
同时还说着易一以后就不会不开心了。
这仿佛又是一个期望,
易一不能离开,要陪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