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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娆整个人好似刚从雪堆里逃命出来,浑身臃肿不堪,所到之处还在滴落冰水,身下已然一片水渍,潮湿不已。
一头亮丽乌发已经花白,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如今也掉得差不多了,仅剩的几颗,还摇摇欲坠。
金娆忍受不了弘桑见到她时,惊骇的目光。
从前她自恃美貌无双,如今却被若然害成这副模样,她心中焉能不恨?
但憎恶使她样貌更加扭曲丑陋。
金娆气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道:“弘桑大人救命,金娆......金娆今日,皆是被若然所害!”
弘桑闻言,眼眸眯起,发射出阴谋的精光。
“那你可有将那毒,送进她体内?”
金娆眸光恶毒,阴恻恻得闪着寒光,咬牙切齿道:“金娆做事,大人请放心,我已将毒尽数投入一根玄针内,今日我故意与她发生口角,趁机将毒针扎了进去!”
弘桑炼制的毒药,饶是若然如今已位列上神,不消数月,定会神骨消散,沦为凡人!
金娆怨毒的眸光一闪而过:到时候,她有的是机会,好好收拾这个若然丫头!
幽幽冷冷的声音在金娆头顶传来,寒意森森,冷得可怕。
“那我上次给你的毒......”
金娆笨拙的身子一颤,连忙叩首:“大人请放心,那毒分量足得很,金娆已按照大人吩咐,喂魔君吃下......”
“我安排你什么了?”
弘桑闻言,顷刻间面色一沉,面容阴狠。
“你竟然敢向我们魔界的信仰,魔界的魔君投毒?”
弘桑脸上浮现出莫名诡谲的疯狂神色,满脸戾气。
“你可该死?!”
金娆浑身冰霜,跪在下首,由心底感到发怵。
她还没明白如今局势,却已经很清楚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金娆抬着一张丑陋的面容望着弘桑,害怕得要命。
“大、大人?”
弘桑垂首望着金娆那张丑脸,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冷笑,语气平淡,却冷得像裹了层千年寒冰。
“你事情办得果真很好,接下来,大人我也用不着你了,你且去吧!”
“不、不!不要!”
金娆身子臃肿笨拙,又饱受冰寒之苦,更是不易动弹。
弘桑轻而易举便逮住了她,一只干枯大手悬浮在金娆头顶,只一瞬间,汩汩精气便从她脑中,钻进弘桑的手心。
金娆如遭雷击,笨拙的身子彻底僵硬,那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恐惧,嗓子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金娆只感觉全身的精气直往上涌,冰寒痛苦的身体里,流淌残存的温血瞬间干涸,四肢彻底麻木,六感顿时消失无影无踪。
金娆骇然,濒死之际,终于明白,为什么弘桑会抛弃她这颗棋子。
因为她最好的利器,便是她自身的美貌。
正如弘桑起初将她送去墨阙身边,便是看中了她容貌绝色,若是她失去了美貌,便失去了一切。
可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她如今唯一的价值也被若然夺取!
都怪她,都怪这个贱人!
金娆的精气被吸光,成为一句干尸。
倒地之时,头颅与躯干分离,掉落在地上滚了滚。
弘桑冰冷地望着地上的干尸,眸子冰冷。
愚蠢又恶毒的女人,对心爱之人还能下如此狠手,这种人,他弘桑用完,不扔了?
难不成还留着让她来反咬一口?
“墨阙啊墨阙,纵然你掩饰得极好,还是一样中了枕边之人为你下的毒!”
弘桑只觉得痛快,精明的冷眸瞥了一眼滚落在地的金娆的头颅,冷哼:“险些将我也骗了,我还以为棋差一着呢!”
弘桑神绪极端癫狂,如幽海深不可测的旋涡。
“梨雨轩,若然!”
话落,弘桑抬足狠狠踩碎金娆的头颅,嘴角明明勾起,却令躲在暗处的石冥不寒而栗。
......
若然刚出魔界,便望见濯盥正在前方静静伫立。
温润的双唇抿成一线,眸色幽沉深邃,暗谧得可怕,周身散发出森森的冷意。
立于魔界边域之前的守卫,皆不敢上前驱赶,生怕濯盥下一瞬便爆发。
先前来时,濯盥不满墨阙如此傲慢,将他拦在魔界意以外,毫不留情地一挥手,方寸之间,死伤无数。
若不是若然忍着牙痛,耐心抚慰濯盥,发誓见机行事,速去速回,濯盥定要不管不顾,杀进魔宫!
“你终于出来了!”
濯盥目光触及到若然款款踱步上前,阴沉的眸光终于松动一分,周身威压也终于略减一分。
立于魔界边域之前的守卫,暗自叹了一口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