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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砚把手抬起来,说话的调子突然就变得有些闷闷的,“可我手有些脏。”
萧烬就该死的从他这声音里听出了撒娇。
萧烬一脚踹在了前面的椅背上,“医药箱。”
被踹得一颤的季端:“......”
So?
我是你们生气play中的一环吗?
前面正好有个红绿灯,季端从副驾驶那边拿出一个小医药箱递给萧烬。
萧烬先用湿纸巾给阮砚手上脏脏的地方擦拭干净,避开了受伤的地方,然后又拿出碘伏和消毒棉签给阮砚的伤口消毒擦药。
伤得不重,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好的伤,萧烬愣是用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车内有暖气,可阮砚的手却冰得刺人。
萧烬也不知道缠这么多纱布能不能让他的手暖和一点。
季端从后视镜悄摸的看着自家老大给人包扎好之后,就把人的身后甩回去了。
看那脸色显然是还没消气。
阮砚的手搭在座椅上,露在外面的手指,挪啊挪,碰到萧烬的袖口,他喊,“萧烬。”
季端耳朵竖起。
叫了一声,阮砚见人不搭理自己,他一时半会的还找不到好的哄人方法了。
他知道,萧烬这样的人,肯定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想起刚才萧烬说的那些话,他也开始反思这几日自己的态度。
很不好,而且还作贱自己的身体。
阮砚一旦沉静下来,也会洞察人心,小时候在阮家,不会看眼色他活不到现在。
在萧烬的世界里,恐怕不会想养一个处处违逆他的人。
阮砚垂眸看着手上的纱布。
可有时候,他控制不了。
不过萧烬的反应对他来说,无论是生气或是别的情绪,有总比没有好。
“错了。”阮砚低着头道歉。
“哼。”萧烬冷哼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好歹有了点反应。
只要有反应就好哄。
老虎的胡须一般拔不得,但阮砚偏偏就要去拔,他赌老虎不会咬自己。
阮砚一把抓住萧烬的手,然后自己摊开掌心,另一只手控制着萧烬的手腕,猛的扇下来。
‘啪’的一声在车内响起。
阮砚下了狠手,手心都被打麻了,他抬起清澈的眸子说,“以后我再惹你生气,你就打我手心吧。”
萧烬则是直接被他整懵了。
阮砚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就连他自己的手都有了两分麻感。
反应过来,萧烬呵斥他但嗓音的调子不像之前那么冷了,“阮砚!”
打手心,他以为自己是犯了错的小朋友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猛然怔住,想起自己一直叫阮砚小朋友。
阮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他抬起萧烬的手在掌心轻轻的亲了一下。
萧烬:?
艹!
见萧烬没反应,阮砚又低下头似乎准备又亲一下。
然后下巴突然被捏住。
萧烬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阮砚!你这认错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听到他多跟自己说话了,阮砚就知道萧烬没有再生气。
“你不气了吧?”阮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
“嗯。”萧烬蹦出一个字来。
季端:‘咦,真好哄。’
看来阮砚成为大嫂是没跑了。
回到别墅,阮砚把拍卖场拍回来的画放到了隔壁的次卧,抚着陆离的画,他眼底泛起酸楚。
两幅画,价值一亿八千万。
若陆离还在世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画值这么多钱或许会有一点摆脱阮宏的决心吧。
这两幅只是陆离画的其中两幅,还有五幅画在阮家,以后的下场恐怕也是被卖掉。
还有几幅则是陆离还在世的时候就被卖出去了。
阮砚坐了一会儿,盘算着怎么去阮宏那儿把剩余的画拿回来,然后把陆离在世时卖掉的画给买回来。
他今天没有自己出钱拍下那两幅画,是因为还了周莳宇双倍的钱之后自己手里的钱不太够。
现在陆离画的价格翻倍涨,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慢慢的一幅一幅把画买回来。
**
冬季一过,便是立春。
褪下笨重的衣服,换上轻便的两件套。
阮砚被当成情人养在萧烬身边,一养就是半年。
阮砚在萧烬的纵容中养得很好,也越发被养更依赖这个标记了自己的Enigma,也更学会了示弱,怎么样才能在萧烬的手底下讨到好果子吃。
阮砚给自己盛汤,许姨端着红烧排骨出来,视线突然落到自己搁在一旁的台历,突然感叹说,“明日就是春分了,过得真快啊。”
阮砚拿着勺子喝汤的动作一顿。
也抬眸顺着许姨的目光看去。
春分,也是二十年前他出生的那一天。
第44章 阮宏来电
阮砚垂眸喝着勺子里的汤,他对自己的降生从未有过期待。
爸爸离世,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吃完午餐, 阮砚走到客厅沙发那边,看着扣掉税后进账一千万有些不满意,他玩股,几年的时间才攒了那么些钱。
以前对钱他没什么概念,但现在要买回陆离所有流落在外的画,就不是一点点钱能买回来的了。
这中途他托周莳宇帮他联系之前买走画的几位买家。
以他的资产最多只能买两幅回来,他就只联系了一位,因为那一位的手里有两幅。
刚开始对方一直都不愿意卖掉两幅画,阮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才把对方说动。
谈妥价格后,还差一点钱这一拖便是两个月,今日进账的一千万正好够之前谈好的价格。
阮砚操作通讯器给那两位买家转账过去,等待那边回复消息。
然而没一分钟,刚转过去的钱款就被退回来了。
阮砚疑惑的询问对方。
对方回消息也快,就说几日前突然有人找上他,用比他给的还多出一倍的价格买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阮砚脸色一白软,怪不得之前那买家一直不愿卖,原来是自己给的钱不够。
阮砚在客厅坐了会儿,有些郁闷,便回了楼上。
又转手被买走的那两幅他没有再去找周莳宇帮他找人,而是换了一位买家联系。
结果下一位也告诉他画在几日前就被买走了。
阮砚脸色越来越不好,觉得应该只是巧合。
接着又往下一位联系,联系了所有的买家,他们的口吻几乎一致吻合,说的都是在几日前画已经被买走了。
是巧合吗?
阮砚想不通这一点,只好作罢。
他给周莳宇发了消息,让他查查转手买走那几幅画的人是谁。
对方买走画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新鲜感,他不把希望放在周莳宇的身上,而是又把主意打在了还在阮宏的手里那几幅。
阮砚抬眸看着挂在墙上的两幅画。
看来有必要回阮家一趟。
但想从阮宏的手里把剩下几幅画要出来,不是易事。
还未想出办法,通讯器突然响起,抬手看了一眼愣住, 倒是没想到阮宏会主动的联系他。
接通。
一个光屏浮现,阮宏打来的是视频通讯。
阮宏似乎在书房那样的地方,接通后,他头也未抬,只用命令的口吻说,“明日是你的二十岁生日,家里要给你举办一场宴会,记得明日下课后回来。”
听阮宏说的话,阮砚先是一愣,眼底掠过诧异。
以前只有陆离记得他的生日,会在他生日时,亲手做一个小蛋糕给他吃。
至于阮家其他人,根本不会记得他的生日。
似乎半响没听到回复,阮宏蹙着眉抬头看过来,“哑巴了?”
阮宏心机深,一向以利益为重,对那些毫无意义的节日从未放在心上。
他突然在自己的生日上举办宴会至少对阮家是有利的,爸爸离世,他对阮家没什么牵挂,若是以前他会拒绝,但陆离的画还在阮家,或许明天的宴会是个机会。
“好的,知道了。”阮砚应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