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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放轻呼吸仿佛要融入周边的黑暗,垂下眼眸望着他的睡颜。
病房依然静悄悄,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像偷/情一样呢。”
突然的声音把他惊醒,望月凛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猛的擡头就看见萩原研二不知什麽时候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睡意不知盯了他多久。
“每天都这个时间吗?”萩原研二撑着床半坐着,很快被他扶住,犹豫了一会望月凛去把床头摇高。
“很公平吧,毕竟这也不是凛第一次来。”萩原研二轻笑,像是在解释自己早在他没清理干净的痕迹中发现了他,又像是在解释自己一直盯着他的原因。
望月凛眨了两下眼睛,坐回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
“好看吗?”萩原研二这样问着,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好看。”
他注意到,在说这句话时望月凛眨眼的频率提高了些,该感谢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否则这点小细节一定会被忽视。
“在撒谎哦,明明很喜欢吧?”
说完这句,望月凛反倒开始摇头,萩原研二很难不感到诧异,毕竟既然有做过囚禁他的打算,那麽现在这种样子应该很符合被囚禁许久的柔弱才是。
“萩原,饱和度很高的意思是有生命力、有色彩。”
望月凛的声音轻轻的,慢慢的,像是怕他听不清一样。
“在我的想象里,你应该是一直站在阳光下笑着看向我才对,可以是花园、也可以是海边,又或是警视厅门前。”
一种酥麻感从内扩散开,萩原研二忍不住抓紧被子,用玩笑的话语打破令人酸楚的气氛“一直站在阳光下,会晒黑的吧?”
“……”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萩原研二再也没办法忽视心中的酸涩,伸出手想去触碰他却牵扯到腰上的伤口。
听到耳边压抑的痛呼,望月凛一下站起身,神色焦急的检查他的伤口。
萩原研二任他折腾,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伤心的话要表现出来,才会被人心疼。”
望月凛仍然是那个样子,只是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病人要好好休息。”
萩原研二让出身旁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床铺“那要一起睡吗?”
“这麽多天,hagi好想你。”
望月凛仍然拒绝,即便萩原研二装出泪眼汪汪的样子。
“明天早上可以看见你吗?”
萩原研二紧握着他的手,不出所料得到否定的答案。
萩原研二的心很乱,却仍然想见到他,即便这样或许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但两个人分开冷静一下,难道事情就会变好吗?
白天萩原研二被督促着运动,跟幼驯染打趣,偶尔班长会说一些办案时遇见的奇葩事。
夜晚他则会躺在病床上,有时望着星星发呆,又或是望向门口,期待那位神秘的客人能早些前来。
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他们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关系一般,明明是公开的恋爱。
麻雀落到窗边,出院的日子逐渐接近,松田阵平也不再给他切兔子苹果,甚至会抢他的水果吃。
“所以呢,你怎麽想的?”
萩原研二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抢回来的葡萄,闻言愣了一瞬,叹口气把盘子重新放到桌上。
“能怎麽办呢?”
“该感动,还是该指责?”
萩原研二苦笑的摇着头“光听你们说,那般残忍的行径,即便早有心理準备,hagi也很难升起感动的心情。”
“可是该指责吗?在这里的任何人,只有hagi最没资格指责他了。”
无法感动,却又没资格指责,就当一切都不知情,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
出院那天,松田阵平早早的就过来了,推开病房门时,微妙的气氛让他将视线落到失蹤许久的人身上。
萩原研二对他笑笑,松田阵平明白他的意思,等在病房门口。
病房内重新恢複寂静,望月凛仍注视着他,只是总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早有心理準备,所以在面对这样奇怪的氛围时,望月凛只觉得理所当然。
他以为萩原研二至少会骂他,又或是像他说的那般,捅他一刀洩愤。
有些时候要做出来,心中的那根刺才能拔出,可是跟他想的不一样。
在萩原研二这里,他从来没有猜对过。
萩原研二笑着,关心他,就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望月凛突然感觉很累很累,或许是因为化疗的时间被一推再推,或许是这段时间工作睡眠不足,又或许是药里含有的成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