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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们回家了。"沈墨发现,电梯关闭的瞬间,纪沉就突然紧张起来,攥住他衣袖的手,指节都开始发白了。
纪沉又往沈墨怀里蹭了蹭,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沈墨:"……"
破天荒的,电梯剧烈晃动了一下,所有灯一灭,陷入黑暗的同时,沈墨的耳边传来纪沉歇斯底里的尖叫。
"卧槽。"沈墨吓得一个激灵,当即去拉纪沉,把他死死扣在怀里,"没事没事,电梯故障了,马上就有人来修了。"他逮着空隙,按了求救铃。
纪沉双臂死死圈住他的腰,整个人瑟缩在他的怀里。
沈墨靠着墙壁,搂着他慢慢坐下,大口呼吸着,有些喘不上气,一方面是被他勒得,一方面是他也害怕。"没事的,别怕,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他一边拍着纪沉的背,一边安抚道。
纪沉没有刚才那么失控,可依旧颤抖不已。
"我也怕这种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空间。"沈墨故作轻松地笑,虽然谁也看不见,似是在安慰纪沉,又似在自我纾解,"可我害怕是有原因的。"
"我小时候啊,跟我爸妈出国玩,也许是我运气太好,竟然被绑架了,也不知道是哪帮傻逼,绑架还能绑错人的。"沈墨回想起这段无妄之灾,依旧嗤笑不已,"我就这样被关在小黑屋里,什么都看不见,偶尔能听见耗子跑过去的声音,可把我吓得。"
这要搁在平时,或者纪沉好好的时候,他还真说不出口,"我那时候也就是一个六岁小孩,所以胆量有限。绑匪发现自己绑错人,也不放人,我就那样待着,就在我要崩溃的时候,他们又扔进来一个小男孩。"
沈墨回忆到这里,勾着唇笑了下,"也是个倒霉孩子,同病相怜,不过这小孩真特么厉害,特镇定,能自我构思逃跑方案,能叫嚣着和绑匪谈条件,还安慰我来着……"
"说真的,我那时候已经崩溃了,要不是这小孩的出现,我估计我落下的创伤后遗症得严重到没得救。好在现在也就是怕黑暗的封闭空间。"沈墨又有些庆幸。
"后来不知怎么的,外头的绑匪就和人干了起来,来势汹汹的一伙人,那小男孩还很讲义气,带着我一起趁机跑路。"沈墨唇角的笑容灿烂起来,"可惜,还没出小黑屋,我就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看见了我的父母。"
"从始至终,我都没看见那小子长什么样儿,肯定特彪悍!"沈墨只能全凭想象,这件事情当地警察毫无头绪,沈家虽然报了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若不是切切实实落下了后遗症,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做了一场噩梦。
"我是有心理阴影,你怎么也怕?"沈墨故意逗他,自然得不到他的回答,可是箍住他腰身的胳膊却是紧了紧,手掌还在他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沈墨乐了,"你是在安慰我?"
这么一折腾,沈墨也没那么恐惧了,对他来说,这种环境下,没有什么比身边有个暖呼呼的同伴抱着,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漫长又无际的黑暗中,那种有人相依为命的感觉,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头顶"嘎吱"一声响,一道光亮从缝隙中投射进来,沈墨抬头,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物业跟着沈墨点头哈腰,赔了一万个不是,沈墨最终疲倦地摆摆手,表示不会追究,才送走了诚惶诚恐的一帮人,两人终于获得了宁静。
纪沉已经睡着了,沈墨不大放心他,便把他安置在床上后,顺道在他房间的浴室里洗澡。
温热的水顺着漂亮的肌肉线条激荡而下,沈墨有些酸痛的肌肉松弛下来,舒服的喟叹一声,他闭着眼享受着热水的洗涤,伸手去够洗发水,却意外碰到了结实富有弹性的一块。
沈墨猛地睁眼,就见纪沉一声不吭地站在他一臂远处,正静静看着他,眸光中全是困惑。
"卧槽,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吓死我了!"沈墨心有余悸地关了水。又觉得这样被人看光光有些不好意思,哪怕对方现在脑子不清楚,甚至有些障碍,他走过去拿毛巾,想把自己的重要部位啥的裏起来。
可他刚迈出一步,纪沉就挤了浴缸。
"你……也想洗澡?"沈墨猜度着。
没有回应,纪沉一动不动地看看他。
"别捣乱,我正洗着呢!"沈墨去拉他,"你衣服都没脱呢!我一会儿帮你。"
拉不动,纪沉倔强地不肯走。
沈墨忍了,他现在脑子有问题,就迁就他一下吧!"得嘞,伺候爷洗澡,行不行?"
沈墨一二三就把纪沉扒光了,对方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没有以前的完美无瑕,却凭添了狂野的性感。
沈墨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在浴缸里有些奇怪,还是裹了条毛巾,站在浴缸外面帮他洗澡。
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降智后,是不是年纪也跟着倒退了,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童趣无限的样子搞得沈墨很是无奈,一天一地的水渍更让人无奈,可偏偏这人还越玩越欢。
为了遏制事态失控式发展,沈墨只得跨进了浴缸,控制住纪沉,抓紧时间给他洗刷刷。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不可避免的接触就增多了,摩擦之下,两人都起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沈墨:"……"
纪沉白皙的肌肤泛起红晕,氤氲的水汽下,眼尾低垂泛着春光,他半张的嘴唇,靠在浴缸里,无限风情。
沈墨呆了,见识过无数美女的沈大少觉得很渴,他看着纪沉微动的唇,似乎只有那两片可以给予他想要的清凉。
沈墨疯了,在他还没想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已经欺身过去,让自己的唇覆上了纪沉的,潮湿而柔软。
纪沉棕眸澄澈,看得沈墨一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沈墨立马起身,可还没离开,纪沉已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轻轻舔舐了一下,沈墨的心火彻底燃烧起来,烧得他的理智灰飞烟灭。
玻璃门内模糊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抵死缠绵,像是怎么亲都不够似的,吻得天昏地暗,濒临窒息,最后,沈墨握住两人,一起释放了出来。
沈墨看着纪沉身上斑驳的痕迹,像个被凌虐坏了的性爱娃娃,不由面红耳赤。鄙视自己趁人之危,赶忙拾掇,好在这回,纪沉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没有再捣乱。
沈墨把他抱上床,他只是牵着沈墨,不让他离开。沈墨索性靠在了床头假寐,陪他睡觉。
纪沉没多久就沉沉睡去。沈墨费了半天劲,才把自己的衣角从他手里拽出来,蹑手蹑脚地出了他的房间。沈墨不敢睡在这里,他对自己没信心,他怕自己半夜里兽性大发。
沈墨回了自己房间,好在这几日他也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半夜,一阵惊雷,把他炸醒。
他骨碌一下坐起身,定了定心神,刚要躺回去,就发现他的房门敞开了一掌来宽的缝隙,有一团不辨形状的阴影匍匐在他的门口,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第四十七章 都很梦幻
沈墨硬着头皮过去,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只水杯,他一把拉开房门,手中的水杯差点滑落在地。
纪沉蹲在门口,仿若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头靠着门边的这点缝隙,好似这样就能汲取生命的源泉。
沈墨:"你……怎么了?"
他没指望纪沉会回答,实际上,纪沉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棕色如琉璃般的眼眸中染上了血丝,委屈地看着他。
沈墨没想过自己能明白,可他就是明白了,因为他走了,所以纪沉难过了,来找他,又不敢进去,只能在这里守着他。
纪沉钻进他的怀里,无比眷恋地在他的肩颈窝蹭了蹭,就再也不撒手了。
沈墨无奈,想想这小子毕竟心智不健全,其实也没所谓什么避嫌不避嫌了,如此想着,便让纪沉进了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