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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不方便出席这种场合,便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儿子,一定要给她带徐印的签名。
沈墨内心一万个抗拒,他堂堂沈家大少,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个小明星跟前要签名?这画面想想就跌份。
"妈,你想要他签名还不容易,我明天就叫人找他签,签一本都行。"沈墨委婉地反抗。
沈夫人当时在做指甲,闻言不满道:"那能一样?追星也要讲求个诚意!"她叹了口气,"哎,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就自己去,还用得着你?"
沈墨确定此路不通,幽幽看向在一旁假装置身事外看报纸的老爹。
"夫人说的是。"沈爸爸的标准话术。他放下报纸,也幽幽冲儿子说道:"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就去整个他那样子的脸。"
沈墨没眼看了,指望从他爹那里得到应援,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路想东想西,沈墨一直耗到天边现出曙光,才睡了过去,直到无法忍受的饥饿感将他唤醒,他扫了眼床头的闹钟,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才九点,算一算,他统共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长此以往,他都不会得老年痴呆了,因为长期的睡眠不足,他可能会猝死,根本等不到老年。
沈墨这几日的胃口着实被养刁了,他在吃还是不吃日常三明治这个问题是纠结了良久,最后惨败给生理需求,期期艾艾地下了楼。
诱人的香味顺着厨房蔓延,走到一楼的沈墨仿佛瞬间泡进了美味作坊。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碗碟,白斩鸡,清蒸鱼,酱牛肉,鱼香肉丝,桂花藕……还有莲子百合粥?
一大早的,这是开席了?
沈墨微抬眼眸,就看见了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纪沉一身居家的T恤和睡裤,腰上还系着阿姨的红底白色小碎花围裙,那腰可真细啊!沈墨不由又多看了两眼,要不是亲眼见过他那八块腹肌,还真有他羸弱不堪一击的错觉。
这样的场景,烟火气十足,甚至可以品出些温馨的味道。
沈墨抱臂靠在桌边,"厉害啊,大清早就是满汉全席!"
纪沉端出最后一锅汤,"也不全是,还有昨晚做的,你没吃,我就热了下,怕你不爱吃剩菜,又做了几道新的。"
纪沉低眉顺眼地给他盛了碗粥,让沈墨莫名生出几分小媳妇儿的即视感。
沈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大快朵颐着,还在感叹:"你可真行,昨晚那么累,还能起这么早,做这么多吃的,年轻真好!"他其实是真的夸赞,只是这话一说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沈墨也反应过来,不由想起了昨晚两人奇妙的射击之旅。
纪沉的手一顿,但他很快恢复如初,"谢谢。"他说了一句,又紧跟着补充,"不然我昨天恐怕就要在警察局里过夜了。"
沈墨干咳两声,有些不自在,因为说起来,要不是他恶搞纪沉,让于老板带他走,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
纪沉淡淡扫了他一样,状似毫无知觉地又给他盛了一碗汤。自己不计前嫌,感恩戴德,让沈墨自责,远比逮着他的错误不放,说自己可怜,更能博取同情。毕竟两人有交易关系,本来就不在一个平等的维度上,和老板说道理?有理也不一定有利。
沈墨真心觉得这小子有点傻,是不是在他眼里,都是好人?"别误会,你是我带去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进了局子,我也说不清。我可不想惹麻烦。"他有些不自在,故意说道,为了维持自以为的高冷人设。
纪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吃得不多,差不多了就起身要去厨房收拾,只是临走还淡淡说了句:"我不会误会的,我知道,我不过是你花钱买来的小玩意儿。"
沈墨差点被咕嘟进口的汤呛死,他擦了擦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纪沉的背影,一副逆来顺受的小样,真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是在跟他使小性子吗?
更古怪的是,他沈大少有了一丝丝愧疚,就跟头发丝那样细,不能再多了。
沈墨揣度着,多半是吃人嘴短,看在纪沉做饭这么好吃的份上,他决定以后改变下策略,玩归玩,闹归闹,要有个底线,至少换小情儿这种事情就免了,谁知道会不会又遇见于老板这样的神经病。
反正看起来闻冲很在乎这小子,只要这小子在自己身边,只要这小子一天是自己的人,就能膈应闻冲一天。
"周末有个宴会,我带你去玩儿?"沈墨酒足饭饱之后,心情不错。他就是要带着纪沉到处露脸,让全世界都知道闻冲的头上绿油油。
纪沉手中的碗沾了清洁剂,一个打滑差点砸到洗碗池里,他嘴角微抽,
“嗯。”他头也不抬,似乎专注于洗碗,轻轻应了声。才玩了一轮,另一轮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第十章 量多管够
沈墨现在养成了有事没事就刷美食微博的习惯,看到喜欢的,就问纪沉能不能做得出来。
纪沉总是淡淡地回复他试试,却没有一次让人失望。
在沈墨疑似第一万次挂掉闻冲的电话后,他继续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曾几何时,两人决裂翻脸之际,沈墨就幻想着,这厮哭天抢地死皮赖脸地找他求他,然后他再高傲地挂掉对方的电话,无视对方的信息,碾压对方的自尊。
可是,那时候闻冲的决绝并不亚于他,在怒叱过他无理取闹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在国外一待就是四年,杳无音讯,当真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现在这一切实现了,可却是为了别人,还是一个男人,他不自觉看向厨房,三秒钟后,他被迫承认,是个身材好会做饭的好看男人。
特么的,有些心酸啊!
闻冲:他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墨身体后仰,双腿搭在了茶几上,抖出了《铃儿响叮当》的节奏感。自然打不通,因为他早已连卡带电话的,都给人换了,而原来的手机正在他某辆汽车后备箱里关禁闭呢!还有一点,让他很是幸灾乐祸,那就是纪沉居然不记得闻冲的联系方式。
沈墨有些馋牛奶芋泥糖水,大晚上的,指使纪沉做来尝尝,"还有多久?"
纪沉手不停歇,眼也不抬,"快了,要熬透了,才会浓郁好喝!"他盯着手中不断搅动的汤勺,直叹它的催眠功效,他实在太困了,全因夜夜难眠,总是被人钻被窝抱着睡,而罪魁祸首正精神百倍地靠在沙发上刷手机,跟个半身不遂的大爷似的等吃等喝。
纪沉面对他疯狂抖动的大长腿,拼命按压着自己的欲望,好像扳正他的身体,让他站如松坐如钟。
沈墨问完,随手敲到:他很忙,没空。
闻冲没有和他争论,又说:我想约你见一面。
沈墨差点笑了,以前想走就走,现在想见就见?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老子就是爱看你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沈墨回:我也很忙。
闻冲秒回:你有什么可忙的?
卧槽,太瞧不起人了!二世祖沈墨非常不满,啪啪啪几个大字甩了回去:等人喂我吃东西。
想想还不过瘾,又追了一句:奶白奶白的,浓郁又香醇,量多管够!
沈墨深吸一口气,别说,这牛奶芋泥糖水的味儿都快把他的魂儿勾走了。
闻冲半天没回复,沈墨得意洋洋地凑到灶台边,趁纪沉没注意,舀了一勺,倒进嘴里解解馋。得瑟地想,瞧瞧,你媳妇儿在给我炖糖水呢!
手机震动,他拿起来一看,闻冲发来一条消息:混蛋!流氓!
加粗斜体下划线是什么鬼?
沈墨"扑哧"一下,嘴里的牛奶尽数喷出,卧槽,他反应过来了,这厮是误会了!
纪沉一回头,就看到沈墨一脸狼藉地站在那里,嘴角全是白色的液体,还淅淅沥沥往下滴着。
他的额角又开始疯狂抽搐,太不整洁了!纪沉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上了沈墨的嘴,还用力擦拭着,恨不得给他搓掉一层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