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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也回过味儿来,松开的手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吴爷摆摆手,保镖们如释重负。
倒不是他这帮子手下无用,而是沈默太特别了,哪里特别呢?特别会投胎。
论起沈家的产业,涉及领域之宽广,你找,看能不能找到和沈家毫无一点关系的商业链?
论起沈家的当家,沈重山诚信仗义,有手腕有魄力,能力卓绝,在商场上无往不胜。
可这样的铁血铮铮的男人,却传闻怕老婆。
别误会,吴爷没有笑话沈重山的意思,因为他也怕……沈夫人是楚家的大小姐,哪个楚家?就是那个令兄弟们无不闻风丧胆的楚家。
沈家夫妇为人低调谦和,偏偏老来得子,也就是沈默,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仗着老子娘的名号,沈默绝对有顶着最嚣张二世祖头衔横着走的资本。
纪沉摸了摸脖子,那处已被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他抬起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着极好的皮囊,长腿交叠,神情恣意,动作潇洒,语态不羁,一双招人的桃花眼,未语先含三分笑,唇角极浅的弧度,透着几分邪性。“吴爷,还不去洗洗?不怕着凉?”
吴爷心领神会,沈默玩得很开,看来这小白脸和他多少有些关系。
“哎呦,你看这误会闹得。”吴爷也是见惯大场面的,能屈能伸,当即哈哈笑了起来,方才的狠厉一扫而空,冲纪沉说话的口气宛若慈眉善目的长辈,“你小子好福气啊,有沈少护着。”
纪沉有些懵地看着沈默,他肯定自己不认识他,因为这样一张脸,要是见过,就不可能再忘记。
沈默也在打量纪沉,身处劣势,竟没能从他眼里看出惧意,他深觉有趣,开口道:“他又不是我的人,我干嘛要照顾他?”
吴爷一怔,不是你的人,你出什么头?他搞不懂这二世祖是唱哪一出儿了。
沈默曲指勾过纪沉的衣领,直到鼻尖的温热充分交缠在一起,他懒洋洋冲纪沉问:“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的人?”
第二章 看不出来
许卓武被拖来救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画面。
蓝海是他哥许卓文开的,若不是他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一个只善于吃喝玩乐的纨绔,也不会被拖出来充门面镇场子。
许卓武自行脑补,再次看向纪辰的眼光多了些敬畏。
这小子最早是他哥领回来的,他总觉得纪沉性格不讨喜,闷葫芦,爱发呆,一脸的软弱可欺。可这样愣的人,竟然不声不响和洁身自好的闻家少爷勾搭上了,现在又惹的B城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争夺,他只能感慨,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林哥见他一副津津有味看戏的模样,嘴角微抽,偷偷点了点他的后背。
许卓武想起正事,立马摆出灿烂的笑脸,“沈少,吴爷,这小子确实是闻少的人,出来玩开心最重要,犯不着伤了和气。我做东,给二位找点乐子如何?”说完他故作爽朗,哈哈大笑起来。
可那两位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看着他,愣是把他的笑声卡回了嗓子眼。
林哥哀莫大于心死,只一心企盼大老板赶紧回来。刚才他提起闻少,已经被吴爷收拾了。而沈少,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退一步的主儿。
纪沉的印象中,闻冲对他挺好,照顾有加,彬彬有礼,也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举动。
纪沉眼尾低垂,表情呆呆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可爱。
沈墨笑了,这种时候还能神游天外,不是心理素质太好,就是真的傻。他勾着纪沉衣领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加了点力道。
纪沉猝不及防地被扯了过去,就在两人鼻尖相抵的时候,对方微微侧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还是,你想跟他?"
微凉的薄唇触碰到纪沉的耳垂,一闪即过,那处却滚烫火热了起来。
两个极品帅哥这样暧昧的画面无疑是极具挑逗性和美感的。
屋内的保镖们个个脸红心跳,许卓武则是兴味地咂巴着嘴,吴爷已经呆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惋惜着,若沈墨不是沈家人,他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也要把人弄到手。
纪沉当然知道沈墨说的"他"指的是吴爷,可是他却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沈墨的动机是什么,纯粹是见色起意?可论起美丽的皮囊,沈墨显然不遑多让。
"你……不愿意?"沈墨拉长了尾音,调笑道:"在等闻冲?"沈墨心里冷笑,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真不错,那横刀夺爱这种事,干起来才过瘾。
“等他回来,你连渣都不剩了。”沈默继续用唯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
吴钊的恶名和手段,臭名远播,闻冲出国,至少半个月才能回来,吴钊虎视眈眈,恨不能将他拆吃入腹,纪沉必须先解燃眉之急。
沈默见他又发起呆来,叹了口气,直起身,手却突然被人拽住,回眸一看,只见那小子眼巴巴看着他,双眼雾蒙蒙的,活像一只呆萌的小奶狗。
纪沉:"我做你的人。"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其实,纪沉并不了解闻冲,只知道他家是书香门第,祖辈是做外交官的,也许是记忆有缺失,连带着感情也缺乏起来,他对闻冲并没有熟悉感,也没什么情谊。
于他而言,跟着闻冲,同跟着沈默,并没有什么不同。
片刻的错愕后,沈墨又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接着不无得意,早就听说闻冲很宝贝这个小情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闻冲吃瘪的模样了。
沈墨心满意足地回望吴爷,虽不发一言,可赶人的意味全写在了脸上。
吴爷笑得不太好看,"沈少慢慢玩,我先走一步,去洗洗……"
吴爷路过纪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朝沈墨身后避了避,低眉顺眼的,让沈墨觉得可怜见儿的。
等吴爷的人走完了,许卓武笑得一脸猥琐,颠颠儿地凑近前来,"沈少,那我就不耽误您办事了!"他考虑问题没有他哥哥那么复杂,他只知道,闻冲再牛,能牛得过沈少?他才不会傻到得罪沈少呢!
"站住!"沈墨却是喊住了正要遁走的许卓武。"他以后是我的人了。"
许卓武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我又不聋,干嘛要特意再和我重复一遍?
“做个见证。”沈墨歪着身体,倚在沙发上,嘴角挂起一抹邪性的笑,嘴里斜斜叼着根烟,"以后记得这么和别人说。"
许卓武的笑容裂开了,小狗撒尿占地盘吗?说个毛啊,纪沉都辞职了,以后谁还认识谁啊?
纪沉死死盯着沈墨,话题本身其实并未能在他心里引起多大的波澜,他反而心中涌起冲动,想把沈墨嘴里的烟拔掉,再把他扶正了坐好,怎么说呢?就是看到他那个痞样,感觉很欠揍。
许卓武对纪沉的佩服再度升华,本以为折了一个闻少,已经够传奇的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激发素来走肾不走心的沈少的占有欲。
"聋了?"沈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哎!"许卓武立马点头如捣蒜,“做见证。”沈少说得都是对的。
沈墨再次离开包间的时候,后面已经缀了个尾巴,纪沉是他的人了,口头上的,可口头上的事儿不一定能作数,沈大少暗自琢磨着。
"你在这里等着,我的场子还没结束。"沈墨朝纪沉丢下一句话,又压低声音说道:“别到处乱跑,吴钊那老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他推门进入了另一处包间。
纪沉垂眸而立,浓密的睫毛像翩飞的蝶翅,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他默默站了一会,包间内嬉笑声不断,他这才迈出脚步,面无表情地离去。
吴爷一脸寒霜,在洗手间里清理了半天,那股子酸臭味儿却怎么都挥之不去,他骂骂咧咧的,等沈少玩够了,他非要把那小子弄死不可。
保镖战战兢兢递过干净的衣物,吴爷的手还没碰到,洗手间的灯突然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