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不言,只又在火盆里添了些纸钱。
我可得坚持住,怎么也要走在瑾娘你后头。楚楚笑道,眼角的纹路依稀带着娇俏的模样。
然而,她还是走在了叶瑾的前面。
昌平五十一年,送走唯一好友的叶瑾大病一场,被接回了京城王府。
昌平五十三年春,已是头发花白的虞熙坐在她床前,抹去眼角落下的泪,问她可有什么想嘱咐的话。
我这一生,不甘太多,遗憾太少,叶瑾望着榻边新摆来的水仙,嫩黄的瓣,翠绿的枝,生机勃勃瞧着便令人心喜,只是,如今回头看来,都已不重要了。
虞熙点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问便问,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叶瑾道。
王爷在时曾嘱咐我,要将你们二人合葬。虞熙道。
随他。叶瑾点头,并不意外。
还嘱咐我,不得让你火葬。虞熙接着道。
叶瑾一愣,他怎知她想火葬的?她记得自己应该没说过才对。
罢了,随他,叶瑾依然点头,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趁着还清醒,抓紧道,还有其他吗?
有,最后这个是我自己想问的。
虞熙点头,他端详着她的神色,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那时他常常看见顾筠安静凝视叶瑾的目光,而她总是不愿回视过去,哪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颜,在小皇帝的世界,这两人是近似于父母的存在,所以哪怕一丝情绪的不对,也会他察觉,并且为此感到困惑甚至害怕。
你还恨他吗?
时隔多年,虞熙终于将儿时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问出。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似乎有花香扑鼻而来,岁月静好,春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