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23)(1 / 2)

想是住在隔壁的李管事,要趁机巴结元恺,才吩咐店家准备洗浴热水。可怜店家忙活到现在,才烧出一桶来。

时倾素知元恺是个享受惯了的,大热的天,赶了二十多天的路,一直只能擦拭一下,身上已经难受得紧了。没有热水,自然只好继续忍着,这会儿有了热水,哪还有不想洗的?再者,也不能让李管事的殷勤白献了。

时倾赶紧道:要的,要的,我家少爷等你们的洗澡水都等睡着了。你且等着,我去叫他。

店伙计满是歉意地说道:客栈简陋,没有专门的洗房,热水放在楼下柴房里。

没有水,可以不洗,但有一桶水在那等着,不洗白不洗。元恺听了,果然爬起身,睡眼惺松地把手搭在时倾肩头,由时倾半扶半抱着,跟着店伙计下了楼。

第27章

元恺经历了一回生离

元恺经历了一回生离

元恺跟时倾都是从来没有出过家门的人, 从和岐州一路扶柩过来,都窝在马车上赶路,也没有住过客栈, 完全不知道客栈该是什么样子。

跟着店伙计下楼之后, 转来转去,甚至还从一扇窗子里翻出去, 元恺跟时倾都没起疑,全盘接受了店伙计要抄近路的说法。

不过, 这柴房似乎太远了一些, 当元恺有些不耐烦, 想要发作之时, 店伙计终于把他们引到一扇颇为破旧的门板前, 笑道:两位请。小店的柴房有点破旧, 不过,两位尽管放心,这里断不会有人来的。

元恺跟时倾两个刚推门进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被人扑倒在地上, 待要挣扎, 被人死死压抑住,待要呼救, 嘴巴一张, 便被塞进了臭哄哄的东西,把嘴巴堵得满满当当,叫不出声来。

时倾本能地觉得不妙, 在心头大叫:阿离阿离阿离快来救我!救我!可惜, 自从派随离去送口信之后, 他就鸿飞杳杳了,时倾在心头再怎么大叫,随离并没有应声出现。

黑暗之中,看不清人,只听见一个粗糙的破锣声问道:你怎么引了两个来?幸亏你在门外说了「两位请」。

只听店伙计的声音说道:我搞不清楚哪个是正主,就把两个都引来了。手脚麻利点,两个都捆了,送去给邹先生看。他们还留了守夜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情况,咱们快走。

元恺跟时倾两个被人压着,很快便被捆了个结结实实,他们挣扎跟弱鸡似的,被大力镇压着,反抗不得。跟着,他们被人扛在肩头,搬上了一辆板车。

又不知在金川城镇街头拐弯抹角地行进了多久,终于到了一所宅子前,宅子外有人候着,看见板车来了,便往里面叫道:先生,来了来了。

紧跟着,一个清癯的中年人迎了出来,看见板车上躺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失声道:哎呀,我叫你们去请小公子,你们怎么去绑人啊?快解开快解开,哎哟,怎么还多绑了一个来?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时倾心头一喜:这是邹凡尘啊,邹先生救我来了!

元恺听了,却是心头一冷:邹凡尘出现在这里,那我安排的「邀请」计划不是落空了?

邹凡尘走过来,一眼便认出了时倾,忙叫旁边的人给时倾松绑:老夫不是说了嘛,叫你们只管请这位穿斩哀的少爷来便是。

店伙计分辩道:小的问过了,这个穿斩哀,是个小厮,那个穿素衣的才是少爷。小的心头疑惑,怕误了邹先生的事,才把两个都请了来。说着朝时倾作了一揖,道:哎呀,小的是个大老粗,受了邹先生重托,来请小公子,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另外一人一边给时倾松绑,一边问道:老大,多出来的这个怎么办?要不,杀了?便是那个粗糙的破锣声,人长得却精瘦。

时倾听了大惊,只捆绑的绳索还没有松开,嘴里还堵着东西,说不出话来,只急得「嗯嗯嗯」的乱叫。

倒是邹凡尘半叱责半规劝,叫他不可轻起杀心,不然再被流放,谁也救不了他。显然,那个粗糙的破锣声有被流放的经历,是有前科的人。

时倾一得松绑,赶快掏出嘴里的东西,朝邹凡尘磕下头去:柴时倾见过邹先生,多谢邹先生出手相救!

好孩子,你是我老师的孙子,该叫世伯。邹凡尘呵呵笑着,显得心情非常舒畅。他一把扶起时倾,指着元恺问道:礼且进屋再叙,这人是谁?

小世小厮!

既然是你小厮,你可要带他一起走?

时倾想着元恺的身份跟自己一样,也不能暴露。今上正忌惮着安若王府,正愁抓不到安若王府的把柄,要是抓到小世子擅离封地,肯定会借机向安若王府大兴问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他虽是我小厮,却是王府的奴才,身契户籍都在王府名下。我若带他走,凭白落个拐带逃奴的罪名。时倾朝刚才抢掠他们的两个汉子一揖道:还烦请两位壮士,把他平平安安送回客栈,让他跟王府诸人一起回去才好。他故意用了「平平安安」这个叠词,以用强调。

邹凡尘点头称赞时倾「想得周到,不被感情蒙蔽」,吩咐那个粗糙的破锣声和假店伙计把元恺好生送回客栈,不要伤他。

两个汉子得了吩咐,拉起元恺便要走,时倾看见元恺望向自己的复杂眼光,叫了一声:等等!

他跑过去,朝元恺深深一揖,说道:谢谢。谢谢元恺一直以来的照顾,谢谢元恺的倾心喜欢。

元恺虽然被堵了嘴,可他人是清醒的,目睹了时倾跟邹凡尘相见的全过程,心头雪亮:他瞒着时倾,想算计邹凡尘。不想,时倾也瞒着他,不知怎么的,跟邹凡尘勾搭上了。他的计划落空了,时倾的盼望却实现了。

时倾明明那么喜欢他,跟他那么要好,心头却想着逃离王府!

显然,时倾一面跟他好着,一面并没有放弃告发王府?!一直以来,时倾表现出来的乖顺听话,同心同德,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需要的不是道谢,瞪向时倾的眼睛里,迸射着揉杂了委屈,愤怒,痛惜,悲伤,怨恨等各种情绪的光,嘴被堵着,说不了话,只能一直嗯嗯嗯地嚎叫。

他想让时倾挖出嘴里的东西,他想大声质问时倾:你骗我?!你怎么舍得骗我?!你还有没有心?!

一直盼着脱离王府控制的这一天,一早准备了很多跟元恺分别的话。可真等到图穷匕现的这一天了,时倾心里又很难过,觉得连说声「谢谢」都是多余的,说什么都无法抵消他对元恺的伤害。

而且,当着邹凡尘的面,很多话也没法说出来,匆忙中,时倾套用了话本子里的两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两个汉子怕客栈里王府的人发现端倪,一听时倾说出「后会有期」这句道别话,立即提起元恺抛回板车,拖起板车,飞快地原路返回了。

时倾不放心,追着板车跑了几步,一直望着两个汉子推着板车转了个弯,看不见了,才垮下肩膀,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邹凡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高兴,冷眼旁观,悠然说道:他是安若王府的小世子楚元恺吧?

时倾觉得手脚心口一下冰凉了下去,大惊回头,望着邹凡尘,本能地反驳:不是!他不能让邹凡尘去举报元恺的身份,使元恺和安若王府,处于险地。

邹凡尘堪是儒雅地一笑,侧身做了个让时倾进屋的手势,说道:你放心,那两个人肯定会把王府小世子平平安安送回客栈。

那小院是金川城里一家普通的民居,十分窘逼狭窄,十来步便走过庭院,进入堂屋。

进了堂屋,时倾便向邹凡尘跪下去,叩头道:小侄谢过邹世伯搭救,万分感激终于脱离了王府的控制,有种冲出樊笼的畅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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