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嘱内侍监赶制太子袍服。
因官家重疾,昏迷不醒,形势特殊,册立太子的典仪不宜操办。故而,一切从简。
殷鹤催促刘小五按圣旨所写,持诏,到勤政殿处理政务。
刘小五面色凝重地往前走。
从此,他不再是岭南飞雪门的少年刘小五,不再是军中的小兵卒刘小五,也不再是淮南郡王刘小五,他是太子刘小五。
他回头,看了看白姨娘,又看了看马南星。
恰好,马南星也看向他。
一身黑衣的马南星,永远那么从容、那么利落。
少男少女在雨后初霁的宫廷,两两对望。
马南星的眼神,稳住了刘小五慌乱的心。刘小五觉得,那眼神像是一杆秤砣,能压得住万斤重的江山。
有马南星在他身后,他为政、为君,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看着功勋世家、梁国公等人散去,马南星小心翼翼地问白若梨:“干娘,官家若醒来,知道您假传圣旨,不会降罪于您吧?”
虽然她毅然决然闯进宫来,陪干娘完成这场戏,但她心里到底是担忧干娘安危的。
白若梨仰头,淡淡道:“若是怕,就不会选择回临安趟这浑水。既回来,生死便置之度外了。”
转而,白若梨道:“知安公主好生送回宫了么?”
马南星道:“干娘放心,知安公主先咱们一步回宫,无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