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的落款是“梨花舍人”。
乌兰想起来了。这是故人酒馆。她第一次和阿九跑出宫来喝酒的地方。那时,她还以为阿九是马厩的小厮。他们都没有带钱。她带着他脚底抹油,逃账。后来,阿九又回来,给老板写了副匾,抵了酒钱。
那老板在临安市面上混,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最是有眼色的。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看出阿九身份不一般了吧。
两人迈入酒馆,老板迎上来,满脸的恭敬与谦卑。
不一会儿,上来许多的菜。
乌兰的胃口,比从前更好。
她兴致勃勃地吃着,阿九坐在她身边饮着一壶温酒。
乌兰觉得,她和阿九之间,那份最简单、最纯粹的快乐,似乎又回来了。
她没有意识到,阿九平静的眸子下,正在挣扎着什么。
天色不觉黯下来。
吃饱喝足,阿九牵着乌兰的手,离了酒馆。
出了门几丈远,他轻声说,要到酒馆后头的溷藩出趟恭,让她略等一等自己。
人有三急,乃是常事,奈何不得。
乌兰点头。
曲曲折折的小巷,入了夜,格外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