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吩咐宫人们将他扶到榻上去。
她跟白若梨一道,走到庭院中。
“他呢?”乌兰问。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白云霄。
白若梨低头,过了好久,方道:“爹不在了。”
这是今晚砸向乌兰的第二声惊雷。
她嘴角弯弯的,摇摇头,道:“不在了?许是去苍梧了。他离开临安的时候,给我腹中的孩儿买了顶虎头帽,他说,在黑水镇,外公给孩子买了虎头帽,孩子戴了,一生平平安安。”
白若梨揽住她,轻轻地贴着她的脸,道:“他的棺木,现,停在方府。”
乌兰仍是摇头:“姐姐,不会的。他才刚刚恢复记忆。他舍不得死的。”
白若梨徐徐将西狼发生的事,向乌兰说了一遍。
末了,白若梨道:“他说,让你一定要记得,你是汉人,你姓白。”
乌兰的面孔,就像此刻檐下的灯笼,摇摆着,木然着。
白若梨搂紧她,道:“我知会了白家的族老,在白氏祠堂,给你母亲立个牌位。虽然她生前,没有过门,没有同父亲成亲,但,我想,她应该有个名分。”
名分。
这两个字,让乌兰痛而感伤。
他们都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