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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明白她从小体质弱于常人,常常精神不济的原因。
所以自她明事以来,便一直试图寻找摆脱谢家的方法。
七岁那年,她丢了一魂。
那团黑色的东西变大了些。
那一年她被整顿出自闭症,但家里人却都习以为常。
也是那时她知道,她若不想像她的母亲一样早逝,只能靠自己。
十二岁那年她买了一座山,明面上在山上建了一处庄园,但实际她却让人在下面又建了一处宅子。
她在地底下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祖宅。
谢家祖宅是请高人设计,能养魂辟邪。
虽然祖宅里也一直养着那东西,但它对谢家人的伤害却越来越弱。
她的外祖母生下她的母亲当天便去了,她的母亲却活到了她七岁。
而她,今年二十七,比她的母亲又多活了两年。
十七岁那年,她遇到了度白。
度白给她献策,她在成年那天未依照祖训成亲,也接手了谢家。
在她接任谢家家主一位时,她搬离了祖宅。
谢家祖宅无法离人,尤其是谢家人。
谢家家仆经过几代的轮换,也算是谢家人。
搬到庄园之后,其他人住在上门的庄园,她也住地下。
她身后的那团黑气渐渐弱了。
直到前几日彻底消失了。
她以为她终于赢了。
可祖宅那边却出了问题,谢家的産业也接二连三地出错。
这麽多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养身,极少关注谢家的生意,大部分只看个结果。
却忘了她们也是谢家养出来的,早已习惯了谢家当年的那派作风。
如今是新时代早已不同以往,她们犯下的罪,即便没有那东西的交换,还会有法律的制裁。
她终究逃不过去。
可度白口中令他万分敬仰的楚天师却来了。
她说能救她一命。
谢晚凝很惜命,不论用什麽去换,她都愿意。
“多谢。”楚兰舟把香方折了折递给秦泛。
谢晚凝并未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楚兰舟。
她这香方可不是白给的。
“那玉佩给我。”楚兰舟道。
“什麽玉佩?”谢晚凝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装傻道。
“你的魂魄现在看着虽然齐全了,但却不稳,需要稳魂固魄。”楚兰舟道。
“这样啊。”谢晚凝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
“玉佩还会还给我吗?”
谢晚凝似是怕这玉佩和香方一样,是用来换命之物。
“会。”楚兰舟并未与她玩笑,反而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她知道那玉佩对她的重要性。
甚至比谢晚凝还要清楚。
“那就好。”谢晚凝送了一口气,把玉佩递了过去。
楚兰舟接过玉佩,指腹摩挲,心里感慨万千。
随后楚兰舟划破手,指尖在玉佩上迅速比划,血一滴一滴滴进玉佩,竟直接渗进了玉佩之中。
原本奶白的色暖玉,变成了血红色的血玉,剔透,甚至能看到玉中血丝的流向。
楚兰舟在玉佩里布置了一个阵法。
“随身携带,直到这块玉佩的颜色恢複如初。”楚兰舟把玉佩递给谢晚凝。
谢晚凝双手接过玉佩,小心地放入怀中。
“楚天师为什麽要帮我?”谢晚凝问道。
“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楚兰舟道。
谢晚凝双臂摊开:“长得也像?”
“你是想要活得久,还是想要谢家?”楚兰舟却并未回答,又问道。
昨日种种已逝,今后种种未至,皆不可得。
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她与谢晚凝这一面,不问过去,也不会再管未来。
当下,她也只想圆她一愿。
与过去、未来都无关。
“活命。”谢晚凝毫不犹豫地选择道。
不是活得久,而是活命。
只要她能活着就好,不管多久,只要活着。
“好。”楚兰舟点头。
“我要怎麽做?”谢晚凝问。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只要离开这里,抛去谢晚凝这个身份,抛去谢这个姓。”楚兰舟道。
谢晚凝愣愣地望着楚兰舟,不太明白。
这样就可以了?
爱出者爱返
楚兰舟却并未解释。
“好。”谢晚凝慎重地点了点头。
“谢家作恶多年,仇家衆多,不出半月便回分崩瓦解。”楚兰舟道。
“我知道。”谢晚凝面上平静无波,仿佛不是说的她家一般。
自从她从祖宅搬出来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一天不远。
“你可知道谢家当年是如何惹上那团阴气的?”楚兰舟突然想起,或许可以从谢家知道些聚阴阵的消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