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云初无法接受,一时间无所适从,突然狼狈到无所遁形起来,恨不得他根本看不见自己,让她就这么跑掉。
可是,陆祁年不顾一切追了出来,看上去比她慌了一倍不止。
电梯打开的瞬间,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在密闭的空间里一言不发,手却一直握着没松开。
他不说话。
云初被这低沉的气氛压迫得更不敢开口。
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她咬着唇,默默地静观其变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下到负一层。
陆祁年长腿迈出电梯,凝重地拉着她找到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反常地没有去后座,而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上车。
云初不明白陆祁年想要干什么,递了个不解的眼神给他。
陆祁年哑着嗓音说:带你去个地方。
她依言照做。
替她关上车门之后,驾驶位上的李行摸着鼻子识趣地走了出去,老板的事情不敢问也不敢多想,趁还没把气撒在他头上,还是趁早溜为妙。
陆祁年兀自上车,踩着油门,发动离开。
云初不知道陆祁年要带她去哪儿,也看不懂这奇奇怪怪的路线。
经过刚刚的事情,她有些不敢看他,也不太想看他,表情恹恹地趴在车窗边上,轻轻地叹了声气,欣赏窗外变换交错的夜景。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才慢慢停了下来。
闪着霓虹灯光的夜景变成了昏暗只剩月光作伴的海边,即便隔了几十米远,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突然问道: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什,什么?云初一脸惑然,下意识地装作不清楚,从而想逃避掉这件事儿,她不太想了解他和那位霍小姐有过什么过往,此刻也没心情与他讨论那件事情。
可装了一会儿根本装不下去,太假了。
陆祁年直勾勾地看着她,每一寸目光都像在拆穿她的谎言,害她羞愧不已,抿了抿唇,有几分忐忑地点头,嗯,我听见了。
你相信吗?
男人神色很淡,语调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可短短三个字的分量却仿佛有千斤重,一下砸在她的肩上,多出了难以形容的压力。
云初看着他的眼睛,静了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的想法很重要?
陆祁年固执地说:如果我说是呢?
陆祁年,其实我真的不太在意云初想说,她真的不在意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当时他们根本不认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这都什么世纪了,翻旧账也没有翻到婚前的道理啊!
话说了一半,她余光瞧见他在暗处的手紧张得攥了起来。
云初看着,眼底弥漫出了不解以及止不住的心疼,自己短暂地代入了一下之后,刚才想说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微微牵起唇角,变换成了:你要是对我说你什么都没做,我就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后半段重修过啦!重看思考了很久,感觉这么快推进有点奇怪!!二十四小时评论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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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着迷
云初的话像哄小孩儿, 陆祁年又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分辨能力,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给骗到。
他开门下车, 出去透透气。
云初看见他往海边而去,那里有两三个小孩儿在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 许是父母觉得不安全, 没玩一会儿, 便被拎着耳朵不客气地撵了回去。
云初不放心地也跟着下了车, 想说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怎么他不搭理她就自己走掉, 害她一个人在车上挺没面子的。
话说她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来龙去脉才说出刚刚那句话,不然轻而易举的相信显得太假太没诚意, 一看就是句为了避免尴尬而说的场面话。
后来,云初仔细盘问了一下自己,真的相信吗?这个问题答不出来的话, 那再换个问法,真的觉得陆祁年是包间里那个女生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吗?
她竟在心里立马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这太荒唐了!
所以,她是相信他的,也不算是在敷衍他吧!
原本在电梯门口还害怕他猜到她来查岗的云初, 那股莫名的心慌被这紧随而至的问题给湮没,暂时忘在了脑后。
想明白之后,她倏地变得有理起来, 走上前, 追上陆祁年, 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忍住撒娇,鼓着腮帮子说:陆祁年,你不相信我吗?
声音里,俨然掺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问题绕来绕去,竟从她相不相信他这个人,变成了他到底相不相信她的话
陆祁年哭笑不得,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能轻轻松松地用一句话来左右他的情绪,让他难过就难过,让他好转就好转。
他转身看她,视线落在那只捏着他衣袖生怕他跑掉的小手上,嗓音里缠着笑,我敢说不信吗?
云初瞧不起他似的,板着脸说: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为什么迎刃而解,陆祁年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便攥进自己的手心,下意识给她焐热,手指挠了挠她的下巴,忽然想听听她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说来听听。
虽然我们跟别的夫妻不一样,但也夫妻啊。云初逻辑明确地说,你想想,以后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我?
他低眸瞧着她,嗯了一声。
我相信你就够了呀。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些事情不是你解释就能解释得明白的,有些人讨厌一个人,就会选择性地去听取信息,找到坏的地方拼命挑刺,好的就视而不见,这种人没必要多费口舌,说再多也没用。
陆祁年掐了掐她的脸,附和道:有道理。
原本满腔复杂又难言的情绪堆积在心头,好似被她方才的一句问话给驱散了不少,他目前在意的也不过是她一个人,其他人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过客。
说实话,今晚她不出现的话,这件事根本就称不上事儿。
可被她知道了,那便变得不同。
陆祁年冷静地想了一下,顿觉自己的事情不能再过多地强求于她。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对于他们的关系再差也不过是回到刚领证的那一天,她因此看不起他,厌恶他,想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云初不知自己早已成某人的笼中之物,夹带私货地说:陆祁年,下次你参加这种酒局,完全可以带上我啊!让我给你撑场子,女人你不好意思骂,我来帮你吵架,看我不骂死她,一张嘴比狗还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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