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在黑夜中板着个脸,质问道:怎么了?不可以?这辈子就没睡过这么硬的床,明天我就搬去酒店。
真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他的神经,话音刚落,他倏地一个翻身,手臂撑在她两侧,深邃的双眼注视着她,眸底的墨色在对视中变得愈发浓稠。
云初反应迟缓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男人捏住她的下颚,然后俯首低头就这么吻了下去。
未经人事的云初惊得瞳眸蓦地睁大,情绪翻涌,葱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想推开,却顿觉绵软无力,于是在半推半就中遂了他的愿。
**
翌日清晨,淡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透射进来。
空气中尚存暧昧的余温。
云初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旁竟连个人影都没有,身上仅随随便便地套了件被揉得皱巴巴的睡裙。
想到昨晚的事儿,她又气又恼,明明在讨论这张床硬不硬的问题,怎么就突然那样了呢。
昨天他们还在吵架,关于他来抓奸的事儿,她的气还没消!!
现在这算什么!?
云初总算理解了什么叫一炮毁所有,她下床简单地洗了簌,穿好衣服后走去外面往楼下大厅扫了眼,一眼瞥见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早餐的诡计多端的男人。
还有站在他身侧跟他说着话的希贝儿。
又是希贝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耍着小脾气很委屈地站在楼上喊了他两声:陆祁年,陆祁年......
既然他们是夫妻,既然他们昨晚发生了实际的夫妻关系,那她吩咐他做点事儿也没什么不行吧!
待楼下的两人一同抬眸扫过来时,她倏地就抱膝蹲在地上,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眸,冲着楼下的男人使唤道,走不动了,你想想办法。
希贝儿一脸不理解地看着她。
陆祁年神色略带玩味,鲜少见她主动要求他抱她,漫不经心地多看了几眼,但又怕她真的装着装着还真委屈上了似的,起身抬脚走了上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往楼下走。
这一幕。
看得希贝儿瞠目结舌,眼中尽是对云初的不齿,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娇作成这样。
云初被稳当当地抱着,周身弥漫着男人清冷又克制的香气,她绕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那个女孩喜欢你,你没发现吗?
陆祁年脚步一顿,眸中并无过多的神色,先是问了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又轻轻一笑,压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皮笑肉不笑地问,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云初:......
第18章 、着迷
云初愣了两秒, 被问得一时竟无法反驳,眼睛瞪大了些,强词夺理道:我八卦, 不行啊?
他薄唇轻扯,颇有些好笑。
她还继续损他, 说, 就是觉得新鲜, 人家那么漂亮又懂事, 年纪也比你小那么多,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这也太没眼光了
他不说话, 手上的力道却刻意一松。
云初轻轻地啊了一声,你要干嘛?恼羞成怒了?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 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上半身贴在了他身上。
陆祁年突然低眸注视着她,似有若无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脸上, 敛眉低语地问:没眼光?你确定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嗯?
啊?云初霎时被问懵了,短暂地呆滞了两秒, 不清楚他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他的脸离她太近,近得只要轻轻一俯首就能亲上她。
云初甚感不自在地撇开了脸,小声说:我觉得我眼光没有问题。
陆祁年眼睛一眯, 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嗤笑。
她又补充了句,所以,你大可放心。
随后, 男人极其冷漠地抱着她走完了接下来的半程楼梯, 到了平面, 多一步都不愿, 不客气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
希贝儿给她端出来早餐,特别西式的吐司、煎蛋和香肠。
平时吃中餐吃腻了,云初现在就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但这个月底有个古典舞的国际锦标赛,要保持好身材,不敢吃太多。
比较营养高蛋白的煎蛋吃完,她咬着吐司,瞧了希贝儿一眼,拿叉子叉起比较容易发胖的香肠,吃掉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了陆祁年的餐盘上。
希贝儿:?
陆祁年看看那半根香肠,再侧眸看她。
云初托着腮,双眼很无辜,咬着唇说:我不能再胖了,我还有比赛,但是食物浪费了不太好,老公你不会介意的吧?
陆祁年:
希贝儿觉得刚刚在楼上明明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却撒谎说自己走不动让人抱下来的行为就已经很离谱了,现在居然还将自己啃得难看的香肠扔在了陆先生那儿,让他帮她吃下去!?
从小被自己爸爸的大男子主义耳濡目染的希贝儿有些难以接受,特别心疼地看着陆祁年,不明白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妻子。
陆祁年笑了笑,嗓音清凉地反问:我要是介意呢?
云初眼睛瞪大,努力在他的眼神中去搜刮是否有嫌弃的意味,要不是下半身还稍微有点撕裂的痛,她定能站起来叉腰以显示自己的气场,质问他:你有什么资格介意?亲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恶心呢,现在开始选择性洁癖了?
幸好,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丝的嫌弃,只是漾着笑,掺了少见兴味,旋即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真将那半根香肠吃了。
他吃了!!真的吃了!!吃下去了!!!
希贝儿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
恶作剧得逞的云初竟无半点儿快感,相反还有些无趣,吃完早餐,回床上再睡了个回笼觉,睡醒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针对希贝儿了呢。
太奇怪了!!!
**
希贝儿趁着云初在楼上睡觉,找到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买了什么膏药的陆祁年谈了一下。
四目相对,她总觉得眼前这位以前在学院里初次碰见的少年已经变了,眼神比以往深邃淡漠,气质依旧是偏冷的,但他好像不再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希贝儿说:我看到中国的新闻了,听说你和云初小姐结婚是商业联姻,你是被逼的,不情愿的。她还背着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暧昧亲热,甚至在结婚的前一天都在跟别的男人
她还未说完,陆祁年皱眉打断她,希贝儿?
希贝儿心疼地问:真的吗?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连自己的妻子都决定不了?
陆祁年将那瓶膏药放进裤兜,深眸盯着她,不答反问:所以,这就是你趁着我的妻子在睡觉的时候,来我面前说她坏话的理由?
我没有。希贝儿不承认,觉得自己被他误解了,忙解释说,我只是在陈述我看见的事实,没有真的要说她坏话的意思。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就算是明星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从外表来看,她方方面面都配得上你,但是性格
陆祁年:你怎么知道你所看到的新闻就是事实?我觉得她性格很好啊!
就是幼稚了点,调皮了点,还有不粘人了点。
他很满意。
哪里好了?希贝儿蹙眉,那些新闻都不是空穴来风,无端造谣,视频都被拍到了,难不成是在演戏吗?都是假的吗?
她十分肯定自己所看到的视频里的女人就是云初,也十分肯定云初在跟别的男人暧昧,陆祁年这反问的语气反而让她觉得他在自欺欺人,在骗她,亦在骗他自己。
陆祁年大概率是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一口气说了出来:希贝儿,虽然你不算是我们陆家的佣人,曾经还算是半个朋友,但这不是你过分插手我私生活的理由。如你所见,陆家很有钱,我并不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妻子,所以娶云初是我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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