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次,她很明确地相信自己的直觉,梁春华绝对是故意的。
走出餐厅,在停车坪等候的李行为他们拉开车门。
云初上车后,听见李行问陆祁年:陆总,直接送云小姐回去吗?
陆祁年嗯了一声,旋即跟她打商量地说:等我下次回来,陪你去趟云家。
去我家干什么?云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话里多少掺着点不情愿。
陆祁年掀起唇,有些无奈道:总得跟你家人交代一句吧?
云初:你可以陪我去见见我妈。
他反问道:礼金这些,也要找你妈谈?
云初抿着唇,觉得结婚真麻烦。
见她半响不说话,他淡淡瞧她一眼,还是说,你不需要了?
云初眼睛亮了亮:能直接给我吗?
陆祁年有些好笑道:不给你爸,恐怕不太行啊。
至于给多少,那得看云高朗敢不敢开口,以及他会怎么给了。
为什么?
云初显然不太懂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在她的世界里,看不爽谁就打他一顿呗。
可陆祁年看得很清楚,云高朗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要是不割点肉就将他女儿拐到陆家来,以后的麻烦事多着呢。
要是能一次性塞住他的口,何乐而不为。
陆祁年没兴趣跟她讨论这些,说了她也不会懂,有些没得商量地说:到时候派车来接你。
云初撅了噘嘴:我不太想去。
陆祁年没同意。
云初知道自己推不掉,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她家跟云高朗谈吧,好像有点不厚道。
李行在公寓楼下停下了车。
她下车后,才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弯腰敲了敲车窗。待陆祁年将车窗降下,她靠着车窗对他说: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说。男人静静坐在后座上等着她开口。
云初委婉道: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我年前在澳门赌钱,输掉了我爸七百多万,然后他很生气,停掉了我的银行卡,还
铺垫了一堆,都没说到重点。
陆祁年看透她似的:你想要什么?
云初感叹了一声,跟他说话真舒服,我要一辆车。还没结婚,云初怕他不给,吸了吸鼻子,开始卖惨,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司机送我上下学的,没坐过公共交通工具,我不会,云高朗把车收了,现在不认我做女儿,我只能打车,而且老打车吧,也不安全,你看那些晚上司机强\奸美貌少女乘客的新闻,你不害怕吗?
陆祁年扯了扯唇,嫌她吵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他同意得那么快,还算个男人,云初受宠若惊道:这两天就让人来联系我吧,我等不了那么久。还有别太抠门哦,我都是你未来的老婆了,陆太太也不能太寒酸不是?不然我可看不上
言外之意就是,反正是你自己准备娶回家的女人,我就是这么挑剔,你能这么着吧?
陆祁年没理她,直接按上车窗,将她喋喋不休的话隔在了窗外。
下一秒,李行按照他的吩咐,直接踩着油门走了。
云初吐了吐舌头,想起刚刚那一段形似撒娇的话,油腻得浑身不自在。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不甚在意地转身走进公寓。
**
正式回云家那天,云初没跟陆祁年一起,自己一个人提前先到了家。
彼时,家里只有梁春华和云砾两个人,云砾在房间睡觉,云高朗不在家。
云初让周姨打电话让云高朗回来,下午有客人拜访,但她没细说是什么客人。
梁春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自在地边伸着手让人做指甲边说:别打了,你爸忙,没空回来见你的客人。
云初坐下打算泡杯茶,意有所指地说:每次我回来有事找他,他都忙,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巧。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梁春华呦了声,怀疑到我身上了?
云初垂眸洒了洒茶叶,淡淡的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梁春华笑道:就算我亲口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样?你还没想明白吗?不管是什么事情,你的父亲永远只会把我们母子俩放在第一位,他现在连你妈妈也不在乎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云初咬了咬牙,倒茶水时握着茶壶的手也紧了几分。
但很快,她的表情又舒展了起来。
在她很小的时候,外公还没去世,经常跟她说妈妈的事儿。
妈妈独立又漂亮,年轻的时候想追她的男人多得不得了,像她那样的女人,要是瞧见今天的局面,一定会毫不犹豫牵着她的手,带她离云家。
靠一个男人那最不可靠的爱来维持自己所谓的尊严和地位,才是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地方。
云初想着,即便她以后嫁给了陆祁年,也定不会强求他爱她,他喜欢她是他的事儿,不喜欢也与她无关。
但若他不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云初低低笑着,在周姨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打不打电话时,她抓着茶壶的手一抖。
装满热水的茶壶就这么从她手掌心掉了下去,嘭一声侧翻在桌,里面滚烫的热水受着惯性翻滚而出,好巧不巧,直接大面积地洒在坐在另一侧沙发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女人的脚上。
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云初聪明地先行躲开了一步,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梁春华的反应。
梁春华活像只被烫到脚的母鸡,尖叫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恼怒地瞪着云初,连骂都来不及骂,急得推开了帮她做美甲的人,直冲洗手间而去。
云初无奈道:周姨,打电话吧。这下我爸不回来都不行了。
周姨叹了口气,想说她真的太调皮了,可一想起以前梁春华经常在家冲云高朗说云初各种挑拨离间的坏话,终是没说什么,相反还有点纵容的意思。
她转身让人去看看梁春华的情况,再拨了个电话给云高朗。
云高朗气冲冲地赶回来时,云初正坐在打扫干净的客厅里吃水果。
很不巧,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同时开进了她家的院子,在那棵发了新芽的石榴树下稳稳停下。
李行先下车,走到后备箱拿出老爷子的轮椅,打开。
陆祁年下车后,绕到另一侧的车门,小心地扶着老爷子出来,再推他进去。
云高朗在客厅里气急败坏地冲着云初吼,声音大到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我忘记了你妈生日是我不对,但也不能把气撒在她身上啊!她也是你妈!你不喜欢她,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伤人吗?云初,你还是我的女儿吗?跟外面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云初说:你第一天认识你的女儿吗?我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才来管我,是不是太晚了?
陆祁年在骂声中推着陆信然进了屋内,有幸目睹了这样精彩的一幕。
陆信然的脸明显已经黑了下来。
家里的佣人想提醒云高朗来客人了,但他骂得起劲儿,容不得外人插一句嘴,显然是被气到了极致。
被气得咳嗽了两声,还要继续骂:你平时怎么任性我不管,但你再怎么不认她,她也是你的家人,是我现在的妻子,你现在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是吗?哦对,电话里还说跟我说要断绝父女关系,我告诉你云初,要不是因为你妈,我早就不要你了,看看你这些年闯的祸
话音一落。
冷冽薄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陆祁年淡然打断了云高朗的话:不要正好,我要了。
作者有话说:
陆祁年:有人架着我脖子说的,信不信?
下一章应该就领证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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