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云高朗指着云初,这是小女,云初。你们也差不多二十年没见了吧?
陆、祁、年。
云初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不就是她刚刚翻的杂志某一页看到的人吗?
就算没有那本杂志,陆祁年这名号在景城商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只是她鲜少关注罢了。
早年景城商界云霍陆三足鼎立,云高朗是个笑面佛,野心不大,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赚钱,极少得罪人。
倒是霍陆两家随着产业越做越大,之间的梁子也结了不少。
前几年,陆老爷子生了一场重病,让其子陆筠霆接手,谁知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草包,被霍家趁虚而入,险些将集团整垮,岌岌可危。
迫于无奈之下,陆筠霆拉下脸求助了彼时远在欧洲留学的小儿子陆祁年。
当时在所有人看来,陆氏集团已成一个半废不废的空壳,陆祁年回国纵是再有能力,也不过回光返照,陆氏已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然而,陆家二少手段狠厉,短短几日便抓出内鬼,内部管理制度尽数敲碎重整,不服者随意请辞,又连购几块别人看不上的地皮,拓展商圈,不到两年间便将陆氏起死回生。
陆祁年年纪不大,却野心不小,自上位便一直觊觎着海外市场,从东亚一直延展到西欧,如今陆氏正式改名邺枫,成了景城最大的垄断跨国集团。
年仅27的陆祁年一跃高居景城名流之首,庞大的资产和不俗的相貌使他成了各家名媛争相搭讪的存在。
难怪云高朗对他那么青睐,他确实有那个资本。
云初骄纵成性,别人都做的事,她不喜欢,别人不敢做的,她偏要做。
就像现在,相比她父亲的礼遇。
云初没用正眼瞧他一下,托着下巴,像一只花瓶一样尽量降低存在感地坐在云高朗身边,随便看哪儿,就是不看他。
陆祁年仿佛看出了她的惺惺作态,嘴角含笑地问:云小姐,在哪儿读书?
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是礼貌,也是习惯,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看向他,冷淡道:景城大学。
陆祁年看上去很关心她:什么专业?
古典舞。
云高朗一直不同意云初学这个,当年拗不过她,即便已经在读了,他还是觉得不务正业。
这下被人当面问起,顿觉丢脸,偏偏这云初还不知羞。
陆祁年没作评价,只是跟她说:今年才大二吧?
她纠正道:大三。
云初出生在春天,今年十九岁,比别人早了一年上学。
正常来说,十九岁应该是大二,但她已经快结束大三第一个学期,明年就大四了。
回答完三个问题。
云初才惊醒过来,他问这些做什么?平时来家里做客的陌生人从来没问过这些,一般也就是客套地夸一下她很漂亮很乖就罢。
云初脑子里刚冒出这个疑惑。
梁春华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乐呵呵地笑着,摆着女主人的姿态招呼客人:祁年,吃水果。别客气啊,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云初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不知道,这一幕恰好被陆祁年无意捕捉。待她十分给面子地扬起嘴角,勾出一抹恬淡笑意时,发现陆祁年正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
云初还没来得及乜他一眼。
就听见梁春华一脸尖酸刻薄味又阴阳怪气地对她说:云初,坐那发什么呆啊?快陪祁年聊聊天,两个人熟悉一下,十几年没见了,现在见了面都尴尬,不出意外婚期就在明年春天了。虽说是爷爷辈定下的婚约,但也不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吧,这还怎么结婚啊?
说完,她还看向云高朗,老爷,你说是不是?
云初霎时被惊得晃不过神,瞪圆了双眼:结结婚?
作者有话说:
终于开文了!!!评论有红包!!!: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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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x(大)霸总;年龄差有点大;非现实的玛丽苏婚恋总裁文,怎么苏怎么来,怎么甜怎么来,考究党慎入!
第2章 、着迷
结什么婚?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结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婚期给定了,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云初着实被当头一棒。
虽说名媛子弟的婚姻大多不由自己安排,商业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再回溯方才云高朗的种种怪异行径
他对这位准女婿,何止是满意,简直是狗腿的程度!
云初感到莫名的荒唐,本性毕露,随口道:我们家要破产了?
云初!云高朗被她这懒散模样气得呛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戳心窝了还是怎么了,一手虚握拳,低咳了两声,沉声道,别没大没小的,你结婚的事跟公司没有半点关系,婚期也没正式定下来,只是初步规划了一个时间。
明年春天,不就是她二十岁的时候吗?
云初低着头,一脸你看我相不相信你说的鬼话的表情,憋着股气,默默地不出声。
倒是这里唯一的外人,跟看戏似的,双腿交叠,事不关己地坐在一侧。
仿佛他们讨论的婚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高朗尽量平静地解释:你和陆家的婚约是上一辈的人定下来的,你还记不记得外公在世时跟你说过这件事?
云初掀了掀眼睑,拼命忍住自己不翻白眼。
外公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云初隐约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但那会儿年纪太小,她没当真,加上老爷子死后,家里也没人跟她提过,她自然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十九岁了,她长大了。
云高朗突然告诉她这个婚约不仅是真的,连婚期都规划出来了,哪个人会受得了?
云初觉得她需要静静,不想在这乱废口舌。
旋即,性子一来,也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起身无语地回了房间。
梁春华冲着她骂:云初,你爸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你有没有点礼貌?女孩子没点教养,别以为你是云家大小姐,别人都求着娶你,看你这臭脾气,躲你还来不及。
算了算了。云高朗稍稍瞪了梁春华一眼,态度极好地向陆祁年解释,小初前几天发烧了,所以这阵子都在家里待着,心情有点不好。
陆祁年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唇,没说什么。
临走前,云高朗上楼让云初去送送陆祁年。
云初本不想去,拗着性子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跟他说说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她穿上雪白软绵绵的羽绒服,走出院子里,碰上他。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外面套了件轻薄的风衣,一米八以上的个子,比她高出了不少,自下而上地看,压迫感十足。
云初自觉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外面的人都说,能让陆氏起死回生的陆家二少,心机深沉,非一般人能看透。
所幸,她没兴趣看透他什么,她的目的很简单。
云初犹豫了半秒,抹掉颊上飘落的雪粒,抬头对着他说:你来我家,应该是为了婚约的事情吧?不等他回答,她像刻意激怒他似的,狠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陆祁年神色微愕,睨着她沉默了许久,非但不怒,还俯身饶有趣味地问:为什么?
云初不悦地皱眉。
不想嫁就是不想嫁,就是不喜欢他,对他没意思的意思,他难道听不懂吗?
她都有点羞辱他的意思了!
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云初直白地问:那么你很想跟我结婚,履行这个草率的婚约吗?
面对她的提问,陆祁年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沉吟过后,盯着她干净清澈又满是疑惑的鹿眼,闲适地点头:嗯,我确实需要一位太太。
云初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之间除了小时候,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是刚刚在客厅的那几分钟,他根本来不及喜欢上她,也不可能喜欢上她,而现在他说,他结婚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位太太。
所以,她是不是能理解为,他接受了这段无感情的婚姻。
太太是谁,不重要,只是恰好他需要,他们之间又有一道口头婚约来满足他的需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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