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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人彻底离进后,陈渊景的视线被祁周身后吸引,他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季湛盛,怎么又是你?”
当年,关于两人之间的传闻和经过,陈渊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而且前些天,他刚刚知道凌初被迫成结,腺体损坏凄惨离世的事情。
祁周并没有回过头去,只是听见身后传来的冷淡声音,“我们和好了,很意外吗?”
季湛盛话毕,抬手直接搭在了祁周的肩膀上,将他往身边一拉。
是在宣誓主权。
但对于季湛盛的触碰,祁周却是不受控制的一颤。
这微弱的反应被陈渊景全然看了去,他有疑问的看向祁周,道:“和好?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没有回应。
季湛盛淡淡开口打断道:“你这话说的有趣,难道我们和好,还要向你通知一下?”
他说话直接又附有攻击性,和一年前那个懦弱温和的季湛盛截然不同。
一时竟然令陈渊景没有反应过来。
更嚣张的是,季湛盛似乎根本不打算等他回应,只是紧紧地捏着祁周肩膀与他擦肩而过。
这段时间的强行控制,祁周早就有些麻痹了,比起让季湛盛发疯,自己也不好受的后果,他更倾向于当一个木偶。
可就在即将越过陈渊景时,他感觉到手被拉住。
季湛盛很快注意到了祁周的异常,视线停顿在他那一只被陈渊景拉着的手。
“你不能跟他走,”陈渊景道:“凌初死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祁周瞳孔一怔,他猛地回头看去。
怎么会忘记……凌初浑身鲜血,问他为什么……
“祁周,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陈渊景拉着他的手不放,而季湛盛也紧紧握着他的肩膀,这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
三人僵持了片刻,谁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直到祁周一声叹息,淡淡道:“松开吧,我想和他聊聊。”
几分钟过去后,祁周都要以为没希望时,季湛盛缓缓松开了手,他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只是和陈渊景离开后,他回眸一眼,看见季湛盛的身影,与周遭的光亮通明不同,孤寂又灰暗。
祁周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季湛盛:[我在学门口等你。]
抬眸间,他已经和陈渊景步入了一家咖啡厅。
“我其实在三天前,就收到了凌初的死讯,去探望他家亲戚时,才偶然得知了你和季湛盛在一起。”
他们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坐下,而祁周只是低垂着头,无法面对昔日的好友。
“但是很奇怪,凌初的死因绝对不简单,而且更奇怪的是,凌初父母说什么也不愿意报警。”
祁周一愣,他回想起那日,凌初父母激动的说一定会报警。
但又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陈渊景神情复杂:“他们还和我说……”
“说什么?”祁周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
“说待在你身边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狗,就算他们不报警,也够你受的了。”
第27章 为什么选择陈渊景?
祁周却并没有很意外,这些天他早就体会了。
陈渊景无奈道:“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我信你,”祁周说出这句话时,毫不犹豫。
“可是……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祁周知道真相,远比陈渊景早,这一切本就是季湛盛的蓄意报复,凌初的死他忘不了,但再次被季湛盛胁迫,他也逃不了。
没有回答陈渊景的问题,呆滞的看向被端上的咖啡。
片刻后,陈渊景不自在道:“祁周,你这样的状态让我感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也注意到了,从刚才开始无论他说什么,在祁周这里丝毫没有意外反应。
就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陈渊景见他态度不明显,干脆把知道的全盘托出,“凌初死于被迫成结,祁周,那你知不知道,让他成结的alpha,不止一个人?”
“什么?!”
这句话终于让没情绪的祁周,重新恢复了一丝鲜活。
祁周回想起那次见到凌初,他身上混杂的信息素,以及那样狼狈虚弱的摸样,他早该想到的!
季湛盛简直就是个恶魔!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报复自己,他想让他永远活在阴影之下,把他变成见不了光的毒虫。
“祁周,”陈渊景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季湛盛和这件事情一定有关,而你……凌初的死,我们都无法避免,但我还是想劝你,离季湛盛远一点。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顺纯真的人了,我甚至看不清他眼底深幽的东西。”
祁周将视线移会窗外,“我知道了。”
他这句话说的很淡,但桌底下的手却早已捏的青红。
但他并不知道,一直低垂着头,陈渊景的视线早就瞬移,发现了他颈部的标记咬痕,虽然只是露出一半,但陈渊景还是将那抹刺眼的痕迹,犹记于心。
两人在咖啡厅散开以后,祁周仍然能感受到身后担忧的视线。
长时间的禁锢与跟随,让祁周几乎失去了所有自由,唯独这次,他的身旁没有季湛盛。
“叮——”
手机又响了一下。
季湛盛:[你们还没聊完?]
祁周看着手机里发来的短信,间断的记忆闪烁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一瞬间的清醒与理智,告诉他逃!
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他要逃离这个疯子!
这样想着,他便开始从快步走变成了跑,他得在季湛盛发现之前,赶快回去收拾东西,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急匆匆的赶回公寓时,他收拾了一些重要证件与衣服,便飞快的拉起行李箱上了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在这一刻,居然有些失频。
与此同时,手机里又弹出一条消息:[回去了,不和我说?]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伴随着电梯门逐渐打开,祁周看见了那个长挺直立的身影,他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两人双目对视,祁周下意思的把行李箱往后一收。
季湛盛的视线也淡淡撇去一眼,最后居然露出一个嘲弄的微笑,“我说你怎么先回来了,原来是准备离开?真伤心啊,要走之前不和我道个别吗?”
这句话中充满了阴阳意味,祁周手紧了紧行礼箱,终于忍不住爆发。
“季湛盛你究竟想怎样?”他眼神发狠的盯着季湛盛,“上也让你上了,这些天的闹剧还不够吗?你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还想发疯到什么时候!”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倒不如和他撕破脸,祁周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
只不过前些时间的受挫,加上对于季湛盛本能的亏欠,所以隐忍。
面对他的一句句怒吼,季湛盛却平静的可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对于你来说,我是在发疯吗?”
他一边说着,一步跨入了电梯门缝中,直到与祁周的距离近在此尺,气势的碾压以及那晚的阴影,让祁周有些发颤。
是身体的潜意识本能畏惧。
“所以……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季湛盛说着,指腹捏握住祁周的后颈,“待在我身边,就让你那么难受?”
祁周嗓子里犹如卡了一根刺,想说话却不能说。
“疯子……”
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骂季湛盛。
季湛盛却不以为然,紧紧地按压着他后颈的一块标记,那是他前段时间留下的,即便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标记的痕迹变淡了些,形成一道疤痕在那里。
“疼吗?”
祁周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即便眼角发红,也隐忍着说道:“关你屁事。”
“不听话了,”季湛盛淡淡,“是因为陈渊景吗?”
听着季湛盛提起陈渊景,祁周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喜欢上了陈渊景?”他声色黯然,“还是我一直都搞错了对象,你喜欢的一直都是陈渊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