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这种毒本就是不易察觉, 若不是看到这鱼有问题, 我也没有发现浓浓中毒了。随疑收下药。
宋轻云急着去查事情, 朝他说了几句,就拉着圣瑜离开。
宛茸茸看宋轻云扯着圣瑜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随疑:你不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吗?
什么?随疑扬起眉,有点好奇。
宛茸茸勾了勾两个大拇指,笑着说:这个关系啊。
随疑啧了声:管他们做什么,我们两是这个关系就行。
他说完就握紧她的手往屋内走去,准备给三只喂药。
龟龟还算乖,宛茸茸喂喝,它会乖乖地喝完,但是随疑只能端着药和两小只大眼瞪小眼。
两个小崽崽第一次喝药,喝第一口之前以为是糖水,都凑过来喝,但是喝了第一口,意意和浓浓都缩回到蛋壳里,完全不配合。
随疑觉得头疼,翻动起自己的书,打算从书中找到可以喂两个小宝宝喝药的办法。
但是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可行的办法,只能将药碗放在桌上:你们两不喝,等会就跟小鱼一样了。
两个小崽崽一听到小鱼,就很兴奋,都叫几声,眼睛都冒出光。
宛茸茸给龟龟喂好药,就让龟龟休息去了,坐到桌边托着腮,看缩在壳里的两只崽崽和随疑的友好交流,想笑。
随疑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你想试试?
她急忙摇头:我可搞不定他们两。
平时这两个小崽崽吃饭喝水,都是随疑照顾的,她都是边吃边看的那个。
宛茸茸伸手靠近从蛋壳里冒出头的意意,意意立刻就爬出来,攀上她的手指,爬到她的掌心。
她指腹轻轻地抚着他的脑袋,看到他身上那对米粒大小的翅膀,跟着他一样变大了些,长出细嫩的白羽。
只是还不能展开,也不知道蜕皮后能不能展开。
呀呀。意意趴在宛茸茸的掌心里,吐着嫩嫩的蛇信子,然后随疑趁机舀了一勺药给他喝,信子碰到药汁,收回的时候,苦的他眼睛都水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求救。
他的眼睛很像宛茸茸,随疑一向看不得他含着泪的模样,一看到就能想到宛茸茸红着眼眶,眼泪往下掉的样子,心里疼的厉害。
宛茸茸看他犯难的样子,直接说:他们喜欢小鱼,用没毒的小鱼哄哄他们嘛。
随疑听完后,觉得可行:按你说的做。
宛茸茸以为他这么说,是说要给两个小孩弄一条没毒的小鱼来,但是没想到他带他们三直接到了一处碧波荡漾的大湖。
她没想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就见他掏出了钓鱼的鱼竿。
宛茸茸:真就这么闲吗?
而且她还觉得随疑这人对钓鱼,是真的人菜瘾还大。
每次钓鱼也没见他钓到什么。
她靠在着他坐下,问道:你不要去查是谁放的乌霜毒吗?
有些人看到我们在这里,就会忍不住漏出马脚的。随疑不紧不慢地说
宛茸茸看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想了想问:你是说这才是源头?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说:这是妖界的四通湖,我院子里荷花塘的水是从这里流入。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宛茸茸这段时间一直在妖界,感觉妖界的那些人对随疑是又敬又怕,没有什么动乱,一切都很平稳。
没想到危险都在平静之下,若不是浓浓命大,这个刚冒出头几天的孩子,就会死在他们的面前。
随疑看着水波粼粼的湖面,目光凌厉起来:这不过是小事,我会解决,也不用太忧心。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低头望着正乖乖地窝在宛茸茸腿上的两小只崽崽。
他们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水面,都瞪大了眼睛,发出兴奋的声音。
随疑点了点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该忧心的还是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在壳里呆着,一个还没蜕皮,什么时候能变成可爱的小娃娃?
他们还会变成小娃娃吗?宛茸茸一听就很新奇,她对自己的记忆一直都是人,没有从鸟变成人那个时候的记忆。
自然。
宛茸茸眼睛也泛着光: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还要教他们喊爹爹和娘亲。
她说完,在她腿上的两个小家伙,立刻看着他们两个,都叫了声。
意意:呀呀!呀!娘亲!爹!
浓浓急忙跟着喊:啾啾!啾!
随疑和宛茸茸听着两人一个鸟语,一个呀呀的话,失笑。
不着急,慢慢长大吧。随疑温柔地轻抚着两个小崽崽的身子,脸上能看到满足的笑意。
她听到这话,还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慢慢长大?大家不是都想快点长大吗?
随疑垂着眼眸,长睫遮掩了眼中的情绪,缓声说道:在我年幼时,遇到过许多无能为力的事,我便总是期盼着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反抗一切。我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直到我认识了宋轻云,他跟我说,只有不幸的小孩,才会期盼着快点长大。所以我们的孩子,当然要慢点长大。
宛茸茸听他说完,伸手紧紧地抱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问:宋轻云这么跟你说,你不打他吗?
当然没放过,打完后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了。随疑记起年幼随千流将他带到妖界,他满怀期待,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给他一点温暖。
但是他连正脸都没瞧他,便把他丢到宋家,他揍了宋轻云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没有让他看一眼。
现在说起来,那时的痛苦和绝望,好像也不算很过不去,只是觉得有些荒诞罢了。
宛茸茸能想到宋轻云挨揍的样子,笑了声,但是鼻子一酸,温热的眼泪还是钻进他的衣领,从他的脖间流到心口,烫的他心一滞。
随疑,我心疼了。她语气里带着难过,手紧搂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我想抱你一会。
随疑听到她这话,明白她安慰自己的心思,嗯了声,任她抱着。
两个小崽崽看着自己爹娘这样,从宛茸茸身上下来,随疑以为他们两想在草地里玩,也没管。
等了会就看到小蛇尾巴卷着一小丛花回来,爬到随疑的身上,举起给它看:呀。花花给。
小鸟崽崽嘴巴啄着一只漂亮的小蝴蝶,啾的一声,松了嘴,小蝴蝶飞走了。
浓浓着急不已,急忙迈着两条小爪爪去追:啾啾啾!别跑呀!
嘴里发出急切的声音,引得宛茸茸和随疑都看过去,就看到小蝴蝶要飞走了,浓浓停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然后转身直接委屈地自闭了,钻回了蛋壳里。
宛茸茸看她这样,又看看意意给完花,就懒洋洋地趴在随疑身上睡觉的样子。
觉得这这兄妹两真的好好笑,没忍住笑了:浓浓,你也能飞呀,你把小蝴蝶追回来。
浓浓像是在思考怎么飞,随疑直接一挥手,几只蝴蝶围着浓浓飞。
随疑将意意送的花插入宛茸茸的发间,小声说:看她这次能不能完全出来。
浓浓知道看着围着自己的蝴蝶,想抓一只送给自己娘亲,但是她飞不高,每次想叼住,又飞走了。
她气呼呼地浑身的毛毛都炸开了,本来对她来说小了些的蛋壳,有点承受不住了,出现裂痕。
宛茸茸看得都紧张了:我觉得这次能出来,那蛋对她来说太小了。
随疑却觉得不一定:她就算是只剩下一个蛋壳,也能顶着。
意意呀了声附和着。
两人说话间,只见浓浓已经钻回壳里,大概又开始在啄着她的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