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以为前天我的表现你还算满意
赵春华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这么一闹腾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人清减不少。近来好容易人才养得精神些,顿时又颓靡不振起来。
高夏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妈,原本六号下午赵春华出院她准备回去南封,不过高国山哪里放心,劝她在家里呆一晚再过去。赵春华自知理亏,一时半会儿都没跟高夏提起程昭的事。
两个孩子视她为洪水猛兽,她这几天日子难过得很,在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整宿都睡不着。不忍高国山陪着她干耗,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假寐。
老高,你看我这个妈当得多失败,他们兄妹俩都恨我。她憋了好久,躺在自家床上才跟高国山说了这么一句。
高秋、高夏都是个孝顺的,哪里谈得上恨,不过这孩子终究大了高国山叹口气,你看你工作那会儿一直说想出去转转,那时候没有时间。现在也不用帮着带孩子,我记得咱之前那个乘车证是十一月初到中旬,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下个月去玩几天。
西平机务段退休职工可以凭退休证办理定期乘车证,每年固定日期内乘车免费。
还有小程那儿,你看什么时候给人打个电话,好好给人道个歉。其实这事我也有不对看看怎么能弥补高夏
高国山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客厅关门的声音,他出去看了眼又回来。
大晚上的谁啊?赵春华问他。
好像是高夏,她出去了。
一听这个赵春华哪里坐得住,忙跑到厨房探出小半个身子往下瞧,等了半分钟果然看到高夏从楼道里出来。赵春华还没开口,高国山拦了拦:随她去吧。
赵春华纵然心里不愿意,但她如今正和高夏僵着,只得神色怏怏回房躺下。
阮涛这会儿突然找上门来,说自己联系不上蒋晓鸥,她又不在家里,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高夏刚开始一头雾水,蒋晓鸥好端端个成年人假期出门再正常不过,哪里值得阮涛惊小怪,人都直接跑到她家楼下来。高夏等电梯时给蒋晓鸥打过电话,倒是通了,就是迟迟没人接听。
她在楼下见到满脸焦躁的阮涛,想也知道两人之间怕是出了什么状况,她主动开口:我妈身体不舒服住院,这两天我都没联系过晓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时找不到她人,我还以为她来找你。阮涛想不到蒋晓鸥还能去找谁,原本担心高夏瞒着他急匆匆赶过来,见她说母亲生病,忙又问道,你妈没事吧?
血压有点高,今天下午才出院。我刚刚电话也没人接,你别太着急。高夏跟阮涛说。
阮涛点头,不欲多说什么:那行,你先上楼去吧,要是她给你打电话,你能不能给我透个信?也不用说别的,知道她平安就行。
好。高夏应下他,没有再追根究底打听他跟蒋晓鸥发生了什么。
高夏到底还是有些记挂蒋晓鸥,回家后又拨了几通电话给她,那边隔了会儿才接起。高夏听她那端闹哄哄的,背景音乐几乎要盖过她的声音,蒋晓鸥扯着嗓子问:怎么了高夏?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蒋晓鸥往外面走了走,才听清高夏的话。
刚才阮涛过来找我,说联系不上你,你现在在哪儿呢?高夏问她。
蒋晓鸥莫名其妙,低头翻看手机才注意到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来自阮涛。她暗骂了声,又跟高夏说:我这会儿在酒吧,你别管他,他这大晚上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下次要找你,你直接甭理,拉黑他。
明摆着这两人有问题。
感情的事情最忌讳旁人在里头插手,高夏笑了笑:那就好,不过你要方便还是抽空给他回电话吧,我看他那急吼吼的架势,恨不得上来我家里要人。
那边却突然安静下来,蒋晓鸥站在酒吧厕所里轻叹了口气:高夏,我跟他上床了。
显而易见的是,两人在这上头分歧不小。前天大学同学出差来安原,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蒋晓鸥自从分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性生活,这个男人条件也不比她以前交往过的男友差,酒精作用下似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显得顺理成章。
她觉得桥归桥,路归路,即使上床也不能代表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穿好衣服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才是正途。可惜阮涛并不这么想,男人仍想着要再续前缘,蒋晓鸥把他从家里撵出去接连两天都没回家。
蒋晓鸥回家已是深夜,她从电梯里出来却看到男人就蹲在她家门口。蒋晓鸥停在原地皱眉看他,阮涛听到脚步声扭过头,忙站起身道:你总算回来,我担心一晚上生怕你出什么事。
她抱着胳膊退后步,凉凉道:阮涛你现在能耐啊,兴师动众搞得高夏还以为我被人绑架,这么晚你在我家门前蹲点呢?
她嘴皮子厉害,阮涛也不遑多让,两个都差不多混到合伙人位置的律师,哪个身上没点真本事。阮涛笑了下:蹲点谈不上,不过说实话刚才那会儿还真想当回贼,想看看你究竟在不在家。
入室盗窃,管制罚款起步,阮律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蒋晓鸥翻了个白眼,嫌弃他太油腻,径自走过去开门。
阮涛跟在她身后进屋,蒋晓鸥有些让他给缠怕,她将包挂好弯身换鞋。刚才离得远,阮涛这会儿才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喝酒了?怎么不喊上我?
蒋晓鸥不禁想自己可能脾气太好,才让他这样得寸进尺,她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上下打量他:喊你干嘛?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能跟人小年轻比?
他换了双不属于他的男性拖鞋,沉默片刻说道:我以为前天我的表现你还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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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父母永远拗不过子女
蒋晓鸥正喝着水,听到这话险些呛到,忙将杯子搁在桌上啼笑皆非地盯着阮涛笑道:我说你这年纪一大把不能学年轻人熬夜,你想到哪里出了?阮涛,还真是我小瞧了你,你进步挺大的啊。
阮涛有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跟她掰扯,他看向她,自顾自端起她刚才用过的杯低头喝了口水。
她忍不住蹙起眉,男人只当没瞧见她嫌恶的表情: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去找朋友玩了,不过我的行踪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撒谎,你不是说你在安原只有高夏一个朋友。
蒋晓鸥觉得脚后跟隐隐作痛扯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仰头瞥他眼:你又这么清楚了,我和谁出去玩跟你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我有说过跟我出去的是女的?
阮涛顿了顿说:我以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该好好谈一谈。
说是喝了酒,但两人当时也没糊涂到连对方都认不出的地步,反而在那点酒精的催化下异常和谐。不过第二天等两人彻底清醒,她就翻脸不认人直接将他锁在门外。
谈什么?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阮涛你又不是老古董,难不成还要我对你负责?大家好聚好散,回头还要在一起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