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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红唇微啓,道:“临舟,你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无法看到我出嫁了,乔婉如此想到。
乔行砚看着一前一后站着的阿姐与母亲,抿唇笑道:“怎会,阿姐的喜酒,弟弟如何能落下?”
乔行砚走上前,将二人拥入怀,拍着二人的后背安抚道:“好了,母亲,阿姐,大喜的日子,怎能此刻便落泪。此刻将泪都流尽了,待会儿拜堂时可怎麽办?”
二人闻言一笑,同样在对方背上轻拍,林秋娘道:“那你待会儿便仔细在旁看着,看着你阿姐是如何出嫁的,成亲是何模样,也省的自己将来什麽也不知道。”
乔行砚一怔,曲着的手指顿住不动,片刻后不以为意道:“我为何要懂,我年纪还小,不着急。”
知晓其中缘由的林秋娘没有将对方的话戳穿,只是从对方怀中退开,道:“先回屋里梳洗一番,换身衣裳,没一会儿便到吉时了,你阿姐也该回屋里等着新郎官来接,不宜在外面露面。至于你父亲与兄长,现下还在同府中的人交代婚宴事宜,这才没与我们一道出来。”
“孩儿自是知晓,那我便先回屋中梳洗一番。”乔行砚笑道,“待会儿也好送阿姐出嫁。”
言罢,乔行砚便快步朝后院走去了,生怕误了吉时,错过了送乔婉出嫁的机会。
林秋娘与乔婉看着对方那可见欣喜的背影,片刻后相视一笑,一起回了屋内。
乔府中,家仆婢子忙碌的身影从未断过,无论行至何处都能瞧见红绸双喜窗花,除此之外还有灯笼与摆在桌案上的喜酒贡品。
半个时辰后,吉时已到,乔府门前却始终点不上那鞭炮,负责点燃鞭炮的管家来回奔走确认了许久,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複,是以只能愁眉苦脸地站在前厅一侧。
管家道:“主公,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吉时已过,那新郎官却迟迟未来迎接新妇,这若是传出去,有损二小姐的名声啊。”
乔行砚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错过了阿姐的婚礼,方抵达家中瞧见阿姐与母亲的那刻也是满心欢喜。虽然他不满此桩婚事,却也是想着阿姐喜欢便可,以至于他也存了些许祝福的心思。
可直至此刻,他是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只沉着一张脸,恨不得立马便提剑前往姜府,将那姜从的人头砍下剁碎喂予山间豺狼。
乔行砚看一眼同样守在前厅的乔怀衷与林秋娘,却见前者沉着脸,后者只靠在桌案上,满面愁容。
乔行砚擡脚便要去后院寻乔婉,却在踏出脚的那一瞬被身旁的乔瑄小心翼翼地拽住了手腕。
乔行砚诧异地看向对方,却见对方只是朝他摇头,示意其不要妄动。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乔行砚已经失去所有耐心,想要推开乔瑄的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林秋娘忽而起身便要朝门外看,却见来的人声势浩大,直接沖过守门的家仆便一拥而上。
迎亲队伍不会这般无礼,更不会身着一身玄服,甚至腰间配剑。
来的是大理寺的人,或许不止大理寺,还有御史台,因为乔行砚同时瞧见了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两位大人。
乔行砚几乎是在看到沈昱的第一刻便回头看向身旁的乔瑄,结果就见对方也是满目惊恐与诧异,嘴角微颤,像是有话卡在嘴边,却不敢说出口。
乔行砚下意识挡在乔瑄与林秋娘跟前,结果就见自己跟前的光也被挡住——乔怀衷挡在了他跟前。
乔行砚身子一僵,他低头看向手中那股力的来源,结果就见乔怀衷正负手握住了他的手,并安抚般的轻轻拍了两下。
乔行砚蹙眉再次擡头,视线越过乔怀衷的肩头,看着面露兇恶的大理寺卿与面无表情的御史大夫。
大理寺卿擡起微微弯曲的手,只竖着一只食指,随即又立马下压手腕示意,厉声道:“通通拿下——”
话音方落,一衆巡捕同时出动,不论男女老少通通被按压在地,剎那间哀嚎逃窜声不止。
乔怀衷看着面前一幕,又轻轻拍了拍身后握拳发颤的乔行砚的手,面不改色同大理寺卿与御史大夫问道:“不知二位大人这是何意?今日乃我小女的大喜之日,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府中的人扣押在地,是何道理?”
大理寺卿闻言也不怯,只是将手放下,环视一圈周围后道:“陛下有旨,礼部尚书乔怀衷疑似勾结外敌,心怀不轨,恐有通敌叛国造反之心,现命大理寺与御史台联合查办,将礼部乔氏全族打入诏狱,听候发落——乔大人,这个理由,够明白了麽?”
乔怀衷一怔,随即立马厉声斥道:“我乔某一生求直,尽忠尽职,何来通敌叛国之心!你这是栽赃污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