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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还是担忧的心理,其余的人也都一个接一个上了马,跟上前去查看情况。
“德远,你不去看看吗?”
身旁之人将郭弘的心思重新拉了回来,他这才恍惚着上了马。
郭弘耳边还是裴归渡所说的御史台案子的事宜,眼里瞧见的却是对方上马时的背影。他有些诧异,但说不上来为什麽,只跟着其他人一起追了上去,也不管身后家仆正在着急地捡着被他射下的猎物。
裴归渡与乔行砚几乎是并驾齐驱,二人于颠簸中对视一样,但都瞧不清对方面上的神情。
裴归渡试探着往对方缰绳上伸手,却因突然的急转弯险些扑了空摔下。待马匹重新回到直路上,他又试着再次伸手,此次虽勉强拽到了缰绳,却碍于所隔甚远,不好发力而再次松开。
一黑一白两只马匹相互碰撞,汉月身上的铃铛在此刻叮当作响却不显悦耳,反而如催命符一般扰乱二人的心神。
裴归渡没办法等下去,他右脚踩在对方的马镫上,与此同时脚下发力旋身跨过马背跃至对方马上,坐下之际双手越过对方身侧去夺缰绳,朝后用力拉缰绳的同时借脚下踩着的马镫一起发力。失控的白马被迫仰头擡起前面两只马蹄,啼鸣一声再落地时终于停止狂奔,只在原地缓慢踱步。
马背上二人皆松了一口气,乔行砚一路颠簸,手中早已没了力,松开缰绳后下意识便倒在对方怀里,他感受到对方胸前的起伏。
裴归渡心有余悸,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些微颤,他沉声问道:“怎麽回事?”
乔行砚小声地换气,蹙眉仔细回想,最终道:“李敬成,他似乎往马身上扎了东西。”
裴归渡闻言冷下脸,踩着马镫便跨下了马,随后擡手将对方从马上抱下来。
张恒跟上时,手中牵着两匹马的缰绳,瞧见的便是一人将另一人抱下马的画面。
张恒瞧见二人没事,当即便放下缰绳跑了过来,他赶忙抓着乔行砚的双臂就是一阵转动观察,道:“怎麽样?受伤了麽?”
裴归渡见状瞥一眼,没说话。
乔行砚轻叹一口气,随即推开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安抚道:“无碍,放心吧。”
张恒这才放下心来,随后朝正在马鞍边上翻找什麽东西的裴归渡拱手道谢:“多谢小裴将军出手相助,今日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待日后必当宴之答谢此次恩情。”
倒是慷慨激昂的替人答谢,裴归渡分神瞥一眼对方,又看向乔行砚,却见后者佯装听不见,只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他道:“顺手而已,无妨。”
片刻后,裴归渡掀开白马身上的鬃毛,果真就见一个针眼,他用指腹按压针眼周边的皮肤,白马一挣,果然就从中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二人对视一样,皆是神色深沉。
“这麽长的针?”张恒见状也是诧异,斥道,“怪不得这马突然发起狂来,究竟是谁,心思如此歹毒!”
乔行砚看一眼张恒,只作不知情的无奈状,随即便见不远处又传来马蹄声,紧接着是姜从领头的一衆世家公子。
“这下热闹了。”乔行砚若有所思道。
裴归渡看一眼对方的背影,将银针藏进自己腰间,越过二人,在途经张恒身边时丢下一句“秘而不宣”便离开了,去牵自己那仍在原地踱步的汉月。
“什麽意思?”张恒不解地回头问乔行砚。
乔行砚抿了抿唇,正色道:“银针的事情先不与他们说道,春猎第一日,还是息事宁人为好。”
张恒思忖片刻,觉得对方所言极是,乔氏本就已然成为衆矢之的,若此次意外为人为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了,不知又要掀起什麽风浪来,还是私下探查为好。
“好。”
37:赠礼
“临舟,怎麽样?可有受伤?”姜从一下马便直奔乔行砚,全然不管身后的马匹是否有人牵着,弓箭也丢给了随行之人。而这本就焦急的心在看到对方面上的伤痕后变得更甚,担忧道,“怎在脸上划出了这麽长的一道伤?”
乔行砚与姜从并不亲近,虽是即将成为一家人的关系,可他却与对方鲜少有来往,现下这般忧心的模样,大抵也是因为乔婉先前同对方说了些什麽,拜托对方好生照顾一番。
乔行砚方才分不出神去管脸上的情况,现下反应过来,摸了摸那道伤,有些微疼,指腹覆上去还能感受到伤口渗出一点细小露珠般的血滴。
好好处理的话,兴许很快就能恢複到无疤的状态,乔行砚如此想着。
“无碍,只是方才不小心被树叶划伤,回营地后敷药便能好。”乔行砚不以为意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