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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武昭帝所言,单日射猎数量最多的,得御赐珠宝,此次围猎总数最多的,得御赐弓箭,加之珠宝玉器。而比赛期间,允许最多两方成绩合并,数量累计作为一方最终成绩。
“我倒是无所谓奖赏,只是想图个乐呵。”听完规则后张恒说道,“是以这成绩便算作乔氏的吧。”
乔行砚也不关心成绩和奖赏如何,是以对方这麽一说,他便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想到了什麽,看向张策,道:“风华,你想要奖赏麽?”
“倒也没有特别想。”张策腼腆道。
乔行砚闻言笑了笑,压低嗓音道:“那我们便试着,多捕些猎物。”
“嗯。”张策忽而眼睛亮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弓箭就要递给对方。
乔行砚看着对方递来的弓箭,有些好笑,没有接,只无奈道:“给你兄长即可,不用给我。”
张策疑惑,但还是将弓箭递给了张恒。
张恒接过弓箭,见状不以为意道:“哦,风华,忘了同你说,你临舟哥哥不善骑射。”
“啊?”
张策有一瞬语塞,他疑惑地看着对方,不善骑射?那为何要参加春猎?为何说努力多捕些猎物?
但张策并没有说出口,于他而言,这是极其无礼的话语,是以他只是变得蔫蔫的,跟上了两位兄长的步伐,一场只能玩乐的射猎赛就算开始了。
穹奚山山道蜿蜒,数十烈马纵横驰骋在山道上掀起阵阵黄沙,马蹄声此起彼伏,空中鸟雀雄鹰展翅盘旋,参加围猎的世家公子拉满弓箭,在马匹跨出下一步前将箭射出,羽箭在空中划出的声响隐没在马蹄声中,空中鸟雀坠落,在场的人调侃起来。
郭弘用力一拉缰绳,玄色烈马缓步停下在原地踱步,他看也不看一旁已然勒马沉下脸色的李敬成,朝射下一只雀鸟的李均廷贺道:“想不到李二公子的骑射竟这般好,马匹跑得这麽快还能将正在飞的雀鸟射下来。雀,爵,这可是好兆头,恭喜恭喜。”
李均廷闻言也没笑,反倒不堪与之揶揄,只颔首道谢,便又调转缰绳驾马而去了,身后跟着的家仆也捡起了自家公子射落的猎物,重新上马跟了上去。
郭弘见状暗骂一声,随即牵着缰绳行至李敬成身旁,两匹玄色烈马在接触到的一刻皆扭过头去,但不妨碍它们的主人说话,李敬成嘁一声,讥讽道:“郭兄今日是没吃药麽?上赶着讨那死人的骂?”
郭弘反嘁一声,翻了个白眼,随即嗤道:“我道你今日怎这般不痛快,原来威风全叫那庶子抢了去。怎麽,你父亲準许你来围猎,却连个收捡猎物的家仆都不派一个给你麽?”
被戳到痛处的李敬成当即便黑了脸色,但看在周围仍有旁的世家在场的份上,最终还是忍住了脾气,转而笑道:“我本就是来玩的,未曾想过要争什麽奖赏,有无家仆在后又有何区别?倒是郭兄,令尊不在,一个人很难熬吧?不过好在你有官职在身,不至于连个参加围猎的机会都没有。朝堂之事变幻莫测,还望郭兄仔细些脚下的路,莫要情急之下步了令尊的后尘,届时连人都寻不到,这可不太好了。”
郭弘闻言微怒,却也强行忍了下来,只咬牙道:“不劳李兄费心,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二十天,毕竟,身为长子,总不能真的落后于一介庶子吧?”
言罢,郭弘不等李敬成反应,牵着缰绳用力一甩便驾马而去了。
见郭弘走了,其余的世家子弟也陆陆续续地驾马继续往深处走,马蹄声在耳边渐行渐远,扬起一阵黄沙。再擡眼之际,李敬成便瞧见了不远处正在原地缓慢踱步的白马,而那白马之上,坐着的正是张氏的小公子。
“风华?”李敬成有些感到意外,正要驭马上前时,便见对方身后又缓步走来两匹白马,他下意识蹙了眉,竟是对方的兄长,和那位看着风吹就倒的乔氏小公子。
李敬成脑海中还回蕩着郭弘说的话,见到乔行砚的一瞬忽而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回头望去,想必以郭弘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必定会在前方不远处停下来射猎。
李敬成重新看向对面那三人,只见除了张策像个小鸡仔似的往后躲,其余二人皆是一副仿若没见到他的模样,驾着马缓缓走来。
乔行砚牵着缰绳缓步前进,见本在最前方的张策突然落后了,便偏头问道:“风华,你怎麽了?”
张策有些失神地应一声,随后擡头道:“哦,没什麽,就是方才马跑太快,又一边拉弓,现下有些眼花。”
乔行砚没什麽怀疑,他起初在马上拉弓射箭时也是这种感觉,马匹颠簸之下还要拉弓对準目标,费力又费神,尤其马跑太快的情况下还容易头晕眼花,是以他最初学的时候没少受罪。 ', ' ')